换到了自己悲惨窘迫人生里的人,反而春风得意,有钱,有名,还有人疼。
廖清欢咬紧了牙关。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凭什么她可以幸福下去?!
她们的人生早就被绑在了一起,如果自己不幸福,死也要把她拖下地狱!
思及此,廖清欢深吸一口气,看向程漆:“你被骗了。”
程漆挺想让她立刻滚蛋的,尤其是在他看见陶枝的身影从巷口转出来时,他就更想了。
他垂下手臂,刚想绕过这神神叨叨的女的去找陶枝,就听她忽然孤注一掷般的大吼了一句:“你知道陶枝是谁吗?陶枝根本不是陶枝!你被骗了!”
这话一出,程漆愣了,远处的陶枝也愣了。
她呆了一瞬,然后面上血色一下褪了个干净,身形摇晃起来。
程漆一眼看见,沉着脸走过去,捏住她肩膀:“怎么了?头晕?”
陶枝觉得自己不应该哭,可眼前还是模糊成一片。她心里有太多慌乱,只好摇着头,紧紧攥住程漆的衣服。
程漆不忙问,按着她的头压进怀里,掌心安抚地揉她后颈。
廖清欢看见他温柔动作,再看陶枝可怜兮兮地躲在他怀里,一腔怒火顿时汹涌而起,她想过去是不是也是这样,那女人装着可怜柔弱,就把宋鸣鹤骗走了!
她恨得双眼通红,大步走上来,一把扯住陶枝的衣领子:“你敢承认吗?你说你是谁?你敢吗!”
陶枝被她拽得一晃,还不待反应,程漆一掌直接推了出去。廖清欢根本挡不住他的力道,直接向后仰去,重重摔在地上。
程漆脸色可怕:“你他娘的再扯一个试试?”
廖清欢难以置信,疼痛和嫉恨使她面部扭曲,声音尖利:“你怎么不问问她?她从前根本不住在你对门,住在那儿的是我!我们换过来了!”
“你连她是谁都不知道,这样的人你敢要吗!”
程漆觉得自己肝火旺盛,如果不是理智还在,他几乎想动手。他伸手在陶枝背后拍拍,然后一步步走过去,单手拎着她的衣领把人提起来,一字一顿:“她是谁,我都敢要。”
“你再多说一个字,老子剐了你。”
戾气腾空而起,每一个字都透着血腥味儿。
像是个阎王打了个照面,廖清欢瞬间冒出一身冷汗,竟真的没能再说出话来。
程漆扫她一眼,不再多说,回身直接打横把陶枝抱起来,走回家里。
他抱着人,一脚踹开她屋门,进去把人放到床边上。站起身摸摸桌上茶壶,已经凉透,他有点烦躁:“给你烧壶热水,等着我。”
陶枝不知听没听见,神色恍惚,侧脸像易碎的瓷片。
程漆用最快的速度烧上水,只盛了一碗,端着大步走回来。一进屋,就看见陶枝端正坐在床边,两手规矩地在膝头放好,眼底清澈地望着他。
“你坐,我和你说。”
程漆没坐,把碗塞她冰凉手里暖着,自己靠墙,抱着胳膊。
故事不长,也不复杂。
只不过匪夷所思而已。
无非是一点爱恨,机缘巧合,新欢原配掉了个儿。她死过,又活了,还是原来的脸和身子,名字、身份却全变了。
陶枝一直很平静,说完最后一个字,才终于感觉无所遁形。
她终于还是把秘密剖开了,不是没有释然,可更多的还是怕。这样诡异的事,世上有几个人能接受?
程漆抱着胳膊,安静听完,一时没有说话,也没什么表情。
震惊肯定有,若不是他在见不得光的地方呆久了,真的见过起死回生的手段,怕是要以为陶枝吓坏了在说胡话。
他知道陶枝在怕什么。
但其实对他而言,名字、身份是最不重要的。他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名字,也没有身份,他不是谁,甚至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个人。
只要从他认识陶枝那天起,她就是她,这就够了。
他之所以没出声,是因为在那一瞬间,他心头起了杀心。
那个和陶枝换过来,用了她的名字身份的女人,她知道的太多了。
……不能留。
陶枝见他面无表情,如初见时那样冰冷,只觉得手心里烫人的温度也没法让她暖和过来,鼻头一酸,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如果,”她抬头擦擦眼睛,声音发颤,“如果你在意,我可以搬出去……”
程漆猛地被拉回神,听见这句,脸色才真的难看了。
“你说什么玩意儿?再给我说一遍。”
眼泪擦也擦不完,陶枝干脆睁着泪眼看他:“你介意我就走,不会再出现的。”
程漆简直要气笑了,眸色黑得可怕,语气危险:“老子轰你了?”
他语气凶狠,陶枝听了,彻底受不住,“呜”地哭出声:“那你不能抱抱我吗。”
程漆整个人一僵,心尖泛起密密麻麻的疼,险些就要冲过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