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看看,她这种状态还能保持多久。
墨尔德斯从马背上下来向她们走来,皮靴撞击着地面的声音令人感到心慌。
他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一遍,一边走一边随手点了几个他看着不太顺眼地挑出来。
被点到的那些女人都快吓哭了,因为未知,所以恐惧。她们很快被士兵带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沈云疆凝神静息,目光直视前方,眼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被他注意到一个不顺眼拉到墙角枪毙了。毕竟她身上还有嫌疑没有洗清呢。
可是天不遂人愿,他果然还是在她面前停下了脚步,一股强烈的威压扑面而来。他实在是太高了,大约有一米八七的样子,而一米六五的沈云疆只能勉强够到他的肩膀。
她知道他在审视她,可是她不敢抬头和他对视,只能死死地盯着他胸前的那枚金质铁十字勋章。
墨尔德斯突然抬起手,她吓得条件反射般缩了一下脖子,可是他只是抓住她的发尾用大拇指和食指捻了一下。
沈云疆被他这个动作搞得一头雾水,难道这个人看上她的头发了?应该不会吧,深受纯血统雅利安人才是最优秀的种族的观点洗脑,金发才更符合他的审美吧。
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她的身体僵硬的像一块石头,一动也不敢动。
不过他很快松开了她的头发,然后对副官做了个手势言简意赅道:“全部带走!”
“是!指挥官!”
经过他的又一轮筛选,这次只剩下大约六十个人。她们所有人被带到了一个很大很豪华的别墅里,副官把她们交给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女,然后就离开了。
这个女人手里握着一根棍子,看起来有点凶悍,脸上满脸横肉,横眉竖目地看着她们。
“我的名字是雷奥妮,后天有一场重要的宴会,你们有幸被挑选出来为这些长官服务,到时候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出了任何问题你们这群人都得挨枪子儿明白吗?”
“是……”
“第一排二十个人去厨房打下手,第二排的去大厅清洁卫生,第三排的去整理楼上的卧室。”
沈云疆是站在第一排的,被分去了厨房。这个厨房很大,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和酒类。
火腿、面包、法国的红酒、干邑白兰地等等,跟时常处于饥饿状态的囚犯比起来,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跟她一队的其他人很明显地咽了下口水。
雷奥妮拿着棍子“梆梆”敲了敲大理石的台面,大声说道:“如果被我发现谁敢偷吃,我就把你的嘴给你缝上!”
众人立刻吓得不敢再盯着食物看,雷奥妮将厨房的人敲打了一翻就出去了,可能是去监视大厅和卧室的人去了。
厨房里还有两个看起来手脚很麻利的年轻女孩,气色也比她们好了很多。“我是汉娜,大家分三部分,一部分去洗餐盘,一部分去清洗食物,还有一部分去整理配菜。”
沈云疆被派去削土豆,这个活儿还是挺不错的,最起码能坐着干。她从早上四点多到现在天都快黑了,连一下都没坐过。当然并不止她一个人,所有的人都一样。
她把削好的土豆泡进盆里,在削满第五盆的时候,雷奥妮进来了。
“你们可以回去了,明天早上五点钟到这里集合!”
沈云疆站起来揉了揉有些僵硬的手腕,跟着大部队出去了。这个时候天已经很黑了,她们这群人没有再回营房,而且被安排在了别墅下面空荡荡的地下室。
地下室很阴暗,只有一个很小的电灯泡,还忽明忽暗的,没有床,只有几个薄薄的板子和几个破床单丢在那里。
终于没有人再监视她们了,姑娘们顿时松了一口气,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你看到了吗?天呐,我在切火腿的时候真的好想藏一片在口袋。”
“幸好你没有那么做,被抓到了就完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吃饱过了,简直是折磨。”
“对啊,我在为即将到来的那些军官们整理卧室的时候真的好想躺在松软的床铺上睡一觉,哪怕只有一会儿。”
“唉……”
说着说着,众人突然悲哀起来,“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呢?”
“因为我们是犹太人。”
“可是我家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而已,从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喂,别说了,万一被听到就不好了。”
沈云疆什么话也没说,虽然她听不懂,不过从她们的语气上也能听出她们悲伤的心情。
“你呢?”之前给她翻译过的姑娘怼了怼她的胳膊,“你不是犹太人,应该也不是什么政治犯,怎么会被抓到这里来?”
“谁知道呢?”沈云疆叹了口气回答她。
看她的表情有些不好,那个姑娘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再问。
又惊又吓了一整天,姑娘们渐渐没了声响,沉沉地睡了过去。虽然是寒冷的冬天,阴暗的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