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人,对你很紧张,凡是有可能觊觎你,或者说有可能对你产生不轨念头的,他都不愿让你接觖了解。 我忍不住笑,“他有那么小心眼吗。”
“你以为没有?他对别人很大度,唯独在你身上,你不知道他有多计较,他带你来之前和我打过招呼,你知 道怎么说吗?”
我看着他揺头。
他递给一杯茶,我接过的同时他模仿容深语气说,“我太太很美,你眼睛不要乱看。”
我愣了两秒,心口有些发涩。
周容深从不在我面前泄露他对我的情爱,他不愿说,也不愿表现,我猜了三年,直到他牺牲前,我都不确定他 爱我还是占有我,还是像对待一件自己用顺手的物品,不肯分给别人,宁可坏掉,也要腐烂在自己的口袋。
我们之间错过太多,从开始的不纯粹,到结束的不相信。
曹先生喝了口茶,他问我味道怎样。我回过神来才发现托在掌心的陶釉杯盛满了揭绿色的茶水,我尝了尝间他是 庐山云霎吗,他说是,他喝不惯别的。
我已经一年多都不触碰庐山云霎,这是容深最爱喝的茶,有时他出差担心茶行买不到,我也会包上一些给他带 走,他去世后所有和他有关的东西我都不再碰,除了我藏在行李箱那把枪。
“你来这边,乔苍的人没有察觉吗◊”
“他去欧洲旅行结婚,安排在暗处的人也撤了,他总不会盯我一辈子。”
曹先生很惊讶笑了两声,“乔苍刚刚丧女,他就去旅行结婚了?他还真是薄情,丧事才过,就可以迎接喜事, 不知该怎样形容这个人的心肠。”
我端着茶杯,瓷片很凉,在我掌心逐渐升温,“有几成把握。”
他往茶壶里续了点水,“你拿下常老的把握有十成。”
我说这个我知道,我成功颠覆常府有几成。
“看你本事,以我对你了解。”他蹙眉将嘴里的茶叶末吐出,“五成。”
和我想象差不多,我笑说有一半就好。
“常秉尧一辈子无恶不作,我一直认为会有人降住他,起先觉得是二姨太,后来见到你,觉得除了你不会有其 他女人◊但着迷归着迷,你想要害他却很难。他的戒心胜过你迄今为止遇到的所有男人◊最起码要一年以上,他才 能对你放下戒备,毕竟他和你相千有两条人命,如果不是非常喜欢你,他都不会冒险。”
“他喜欢我的美色,喜欢我的聪慧,就是我利用的最大筹码,如果没有这两者,我也不敢来。其实我很贪生怕 死◊”
他嗓音很低沉,像拨弄的大提琴的弦,他好笑间我,“贪生怕死还敢做这件事。”
我莞尔_笑,“你觉得我不怕。”
他揺头,很竒特的一个女人。,,
我在他家中住了一晚,他让我回宾馆等消息,为了防止败露,他这里不能再留我。
我在宾馆一直等到第四天,换了曹先生给我的新号码,断绝了乔苍欧洲归来能追踪到我的途径。
晚上曹先生的助理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明天是常老宴宾的日子,也是最好的最合适的时机。
我就在等这一天,我太清楚在如此隆重的场合,会给他多大的震撼与惊喜,这是最十拿九稳的出场。
次日清晨我特意起得很早,换好裙衫化了点妆,安静坐在床上等,十点左右两名保镖到房间找我,接我离开酒 店。
我走出宾馆大门,台阶下的红毯停泊一辆黑色奔驰,这车大街小巷很多,不会过于酲目,让人一眼发觉。
后车厢玻璃敞开,一截手腕探出窗口,指尖夹着一根抽了大半的香烟,腕表还是咋天那一块,被太阳照射有些 反光。
保镖拉开车门服侍我进入,曹先生在另一端,和我隔开一段距离,他没有侧脸看我,只是平视前方问我决定了吗 我说连应付他的谎言都想好,踏入珠海我便没有回头路。
他点了下头,将烟蒂扔出窗外,吩咐司机说,“去竹林名苑,在后门进湖心亭的位置停下◊”
一路他很沉默,除了期间接通一个电话,收发一份文件,什么都不做,也不说。
我脑海反复放映记忆中与常秉尧每一次见面,他的言语喜好,动作习惯,将它们一幕不落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