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住。
那时我坐在门前搬了一把贵妃椅晒太阳,小翠坐在我身边,小矮几上摆满了各色干果。
杨贵妃一干人等在门口被拦着,跟他们吵起来,杨贵妃手下十二金钗可谓是女中豪杰,出手不凡,一站出来杀气四溢,没想到太后的人也不简单,看她们眉头都不眨一下,从胸前掏出太后的令牌,让这十二金钗一个个败下阵去。
杨贵妃恨得咬牙,站在警戒线外面,伸长手对我说:“妹妹,你别怕,姐姐一定会想办法来见你的。”
我也挥挥手,说:“请姐姐宽心,我一点都不怕。”
转头对小翠说:“我看起来像是害怕的样子吗?”
小翠吃着我剥出来的松子果仁,说:“你应该害怕一下。”
我笑着耸肩。
抬起那只被太后打过的手,左看右看,手心恢复正常了,也不红也不肿了,和以前没有两样。
小翠说:“你惹太后不高兴,大家都巴不得你恨太后呢。”
“我不恨她。”我说。
小翠吐出口中的壳,皱起眉头,说:“太后在众人面前折了你皇后的威风,让众妃嫔瞧不起你,你居然不恨她?哦,明白了,你在撒谎,皇后娘娘,你是越来越滑头了。”
我一指指着自己的脸,认真地说:“小翠,你在我脸上看到一点的恨意和不满吗?”
小翠摇头,说:“没有,就一脸傻笑。”
“是了,你看阳光那么好,我笑得多开心啊。”
天渐渐冷了,也有下雪的预兆,临近冬至那段时间,宫里开始发过冬的东西,棉袄毛裘还有些厚重的布匹,每一个娘娘地方都分了不少,未央宫里也拿到了一大堆的东西,那些布匹多到快要叠到屋顶那么高了
27、冬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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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别的宫里的人都在抱怨,说今年的布匹还是少了,只够做三四件衣服的,我叫宫里的裁缝帮我做衣服,师傅只看一眼就说做十件都有余,瘦就是省布料。
师傅帮我量身,小翠在一边看着,说:“娘娘,你进宫都快一百天了,你怎么还没胖一斤啊?”
我捏捏腰上的肉,说:“胖了,肚子这里。”
“皇后难不成是怀了龙种吧?”师傅多嘴插了一句。
哗……冷气从头降下,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冷凝,死盯着那不知死活的裁缝。
我拍拍她的肩膀,说:“师傅可真会开玩笑。”
裁缝面如死灰,颤抖的手勉强拿稳了尺子,等把我的三围量完以后,回去的脚步恍惚,变成了一缕烟。
太后把她自己应得的东西都送到我这里来了,给太后的都是好东西,给了我我也用不到,索性就想了个法子,把太后赏给我的布用来做衣服,把我那些布匹赏给众妃嫔,顺便再加上内务府发的金银首饰,我的脑袋就那么大,插不了太多的金钗,至于怎么分,这就由小翠去烦恼了。
冬至那天,李家来了音信,要我回家省亲,说是我的生日就在冬至,最好是能回家过生日。
说来也奇怪,这是我第一次知道我的生日是在冬至,我在李家二十多年,家人还真没有想过要替我过生日,连一个馒头插蜡烛都没有。等我当了皇后居然就想到我了,也记起了我的生日。
我在犹豫该不该回去,我宁可他们忽略我就当没我这个人,以前怎么待我的现在还是一样待我,可惜想低调都不行。
我到太后那里去请示能不能回家,太后听后问我:“那皇后你的意思呢?”
“爹爹老了,还有风湿老寒腿,走路也不方便我想能见他的机会没多少,应该能回去看看他尽尽孝心。”我说出了一头的冷汗,只能庆幸太后坐在后面看不到我这一脸的尴尬。
“双亲都还在世,家人也都在,你能回去看看也好。”太后的话里多了几分怅然。
我还不知道太后她家人在不在。所以斗胆地问了一句:“那太后有省亲过吗?”
“没有,自从进了宫,就再没有回家过。而且,哀家早已没有了家人。”太后说的时候是平平淡淡的情绪,但是我却听出了悲伤。
香姨用力咳嗽了几声,太后把要说的话收回去。
而后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我对香姨说:“香姨,如果你身体不舒服,还是下去歇息的好。”
香姨又咳嗽了几声,说:“老奴谢皇后关心,只是老奴身强体壮,还不需要休息。”
“好好。”我点头,“那太后,你今晚吃汤圆吗?”
27、冬至 ...
“什么是汤圆?”太后问了一句。
香姨又开始咳嗽了。
我说:“汤圆就是冬至时候吃的东西,糯米包的,里面是芝麻红豆馅,煮熟了以后放一勺桂花糖。”
“哀家从未听说过有这习俗。”太后说完,香姨咳嗽声加大,改过了她的声音。
“香姨,你的身体真的没事?”
“回皇后,老奴的身体没问题。”
我就装作没听到,继续对太后说:“我在宫外的时候,每逢冬至,都会聚在一起吃一顿饭,吃汤圆。”
咳咳咳……这次香姨真的要把血给咳出来了。
我怕我再说下去香姨就先吐血而亡,尽管很有兴趣跟太后说话,但是还是断了这个念头。
而现在我闭门思过的期限还没过,贸然回去也不好,太后叫我写了一张请假条,低调地出宫。
马车接我出宫,穿过层层的宫门,来到宫墙外。
马车到了人声鼎沸的菜市场,听见外面一片叫卖声:“白菜一文钱一斤,不想吃也买回家囤积着啊,过了年底就要涨价了。”
“猪肉也要涨价了,今年最后一波大让利,买一斤送一根骨头。”
另外一边开始吼了:“年前跳楼大甩卖,芝麻饼彻底的清仓处理,明年就买不到那么便宜的芝麻饼了!”
小翠不时掀开帘子张望,看到菜场里人潮拥挤,把马路堵得水泄不通,所有人一手拿着银子一手抓着大大小小的袋子,脸上的表情紧张地像是将要走进战场的战士。
眼前着前面黑压压的人群没有尽头,马车寸步难行。
小翠说:“娘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