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这是学我们家看门的二傻子的,自认学的有模有样,比真傻还要傻。
太后穿着最小号宫女的制服,整个人也显得很小,宫女的衣服不像她自己穿的衣服那么合身,不朴素但是不够档次的衣服也掩饰不住她身上的贵气。
她只是用薄凉的表情面对着我,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做出杀人灭口的举动来。
我想我应该更傻一点,所以我掏出了胸口藏的馒头,绊了一块给她。
她没拿,我就塞自己嘴巴里,吃了好几口,吃得满脸都是渣,等我再度给她以后她才接过。
我说:“好吃,大馒头好吃。”
她皱起细长的柳眉,张开樱桃小嘴就咬了一小口,嚼了一会儿,眉头松开,才吃第二口,这次咬的比之前大了一点。
我想自己的命是保住了,她不知道我其实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我知道她以为我不知道她是谁,就这样吧,她在我眼前是一个丑的见不得人的宫女,我在她眼里是一个傻乎乎的太监。
我们两人就坐在石阶前吃馒头,她应该是饿了,我看得出来,在用膳的时候她都没有吃几口,都让那个太监吃掉了,太监吃撑了还怨我。我这不是郁闷吗。
想着我又多咬了一口,拿着剩下大半个馒头一边看着她一边啃着。
这些时间里,她一直都是一言不发的,面无表情地吃着馒头,妖妈做的馒头本来就很大,何况她每次都咬的很小,也许可以吃一整天。
“妹妹……说话……”我咬着舌头装傻子。
她摇头。
什么意思?我试探性地问:“哑巴……”同时关注着她的表情。
她点头表示是的。
我心猛地一抽,想那之前几天里跟我说话的人是谁?后来一想,她大概是怕我知道所以才骗我的。
我就当她是哑巴吧,希望她也能把我当傻子,我们两个在这里见一面是误会,等回过头就再也不见面吧。
9、还是意外 ...
在她吃馒头的时候,我继续爬上墙,爬上树枝,把上面的风筝都摘了下来,这些风筝有的新有的旧,有些经历了风吹雨打已经没了颜色,有些看样子是刚挂上的,还新鲜的很。
我把风筝抱到她面前,她看着风筝眼底写着难受。
然后我看着她把风筝拿过来拆了,动作疯狂,像在泄恨。
看到她的手被竹篾子划出伤口,不知道怎么我觉得这个画面真碍眼,她一个娇贵的太后一定不知道竹子削薄了以后几乎跟刀子一样快,我从她手里把几乎散架的风筝拿过来,没几下就把风筝折成好几截。
“呵呵,我来,好好玩。”我说着,已经替她把所有的风筝都折地粉碎。
地上到处都是破布,她看着这些东西不但没有高兴反而很难过。
我都已经感染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阴霾情绪。
我在想这是干嘛啊,风筝不是你想拆,想拆就能拆的,说拆的是你,不高兴的人还是你。
10
10、放风筝 ...
女人心海底针,也像四月的天,说变就变。
本来我就没打算去想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爱干不干。
她站在一堆垃圾中间,小小的个子,看起来孤孤单单,让我想起小时候,我小时候也是和她差不多,自小长得瘦不被人喜欢结果大家都不跟我玩。我一个人玩陀螺一个人放风筝拿着绳子绑在两棵树中间玩一二三四跳皮绳,别的小孩成群结队去建帮派搞破坏,别的女孩凑在一起啃瓜子做香包,不管是哪边都没有我的份。
我可怜她,倒不是因为她瘦,而是我心有戚戚焉。
我是一个小人物,在任何一本史书里都不会有我功成名就的一天,我没有责任拯救苍生挽救地球,但是我至少在这个时候伸出温暖的手关爱一下眼前这个比我年轻比我瘦弱的女人。尽管那个人是垂帘听政掌控天下的太后。
但是除却她背后的身份她还是一个女人。
我走到她的面前,蹲□,看到她脚下踩着一只还算是完整的风筝。
她的脚踩着风筝的尾巴,始终不肯离开,我抬起头朝着她笑,这个角度看起来任何人的微笑都是傻乎乎的,所以就算我不装也是傻子一个。
她退后一步,我抽出了风筝,拍拍上面的灰尘,然后拿过她手里的棉线,串在风筝上。
我把风筝装好了线,抚平那尾巴,交给她。
她摇摇头,是想告诉我这风筝是飞不上天的。
我就说她没尝试了,没有飞不上天的风筝只有不会放风筝的笨蛋。
我推着她到院子的另外一边,然后我把线拉长,站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感觉到有风吹来,大叫一声:“放手。”然后一股脑往前跑,结果手中的线被拉得紧紧的,我跑了一步就被勒到脖子。
一回头看到她还傻乎乎地拿着风筝不放,我说:“你想不想放风筝了,我叫你放手你就放手,听到没有。”
她微楞,而后轻点下巴。
我要跑之前再回头提醒她一声:“等我叫你放手你就放开,知道吗?”
她没有回答我,我姑且尝试一次。
我往前跑,风筝离开她的手,摇摇晃晃飞到半空,飞过了人的高度,飞过了墙的高度,然后越飞越高。
她把头高高仰起,惊讶地看着那只风筝,显然是不相信我能把她放上去。
我控制着棉线,对她说:“现在相信我了吧?”
风筝越飞越高,过了那棵巨大的古树。
飞到了太阳光中,太后用手挡在眉上,努力看清风筝的去想。
我操纵着风筝,拉紧棉线,一点点地放,放了一点再收起,棉线蹦地紧紧的。
我看向她,惊讶地看到她脸上露出了微笑。
这是我第
10、放风筝 ...
一次看到她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嘴角弯弯上扬,不好看,却不难看,让人联想到路边悄然盛开的小野花。
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倾城倾国的微笑,我却看得痴了傻了,一时失神,忘记自己手中的线。
棉线到了头,从我手里滑了出去,风筝就乘风而去,跟我们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