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徒。他这三天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打电话去问问洛羿情况,却又不想显得自己关心。
他和洛羿处在一种极其微妙的境地。他们生活在一起,他们做-爱,他们在其他所有人眼里都是一对儿,可只有彼此知道难堪的真相。只是,一种生活过的久了,难免就习惯了,他现在已经在潜意识里接受了这样的生活,这样的“感情”,毕竟他也没有别的选择,毕竟,他觉得自己这辈子也无法再接受别人了。
所以,如果一切都结束了,常行的事尘埃落定了,他就和洛羿这么过下去吧,不再谈情爱,不再谈从前,只是搭伙过日子。只要有机会,谁都想活的轻松一些。
他妈回美国那天,他和老吴亲自去送。
上了车,冯月华还奇怪:“儿子,你什么时候招了司机啊……”她突然反应过来:“是洛羿的?”
温小辉假装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我就说嘛,你哪儿会买这种商务车。”冯月华想了想:“洛羿今天不来?”
“他有……”话音未落,温小辉的手机就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正好是洛羿打来的,他大概能猜到失联了三天的洛羿打来这趟电话的用意。
果然,一接电话,那头传来洛羿好听的声音:“小辉哥,这个点阿姨该去机场了吧?”
“正在路上。”
“让阿姨接个电话。”
车厢里安静,洛羿的话冯月华听得一清二楚,温小辉扭头一看,冯月华已经伸出手准备接过手机了。他心里有些郁闷,把手机递了过去。
“喂,小洛啊。”冯月华轻咳了一声,大约是想维持威严,可就连罗睿都能看出来,冯月华对洛羿很满意,虽然心里有一层隔阂,也有很多让她不自在的因素,可单单对洛羿这个人,她满意。
“阿姨,不好意思,今天本来想去机场送您,可是公司临时有很重要的事,我走不开。”
“没事,你都让司机来了,再说我又不是不回来。”
“那是,您下次回来我一定亲自去接您,祝您一路顺风,您需要什么东西就跟小辉哥说,我给您寄过去。”
“好,不麻烦你,好,下次见。”
挂了电话,冯月华点点头:“这孩子别看年纪小,真挺会来事儿。”
温小辉心想,洛羿的心思,他们这些人加一起再翻倍都追不上。所以他丝毫不意外冯月华会在见了洛羿之后,态度大变,毕竟他们只接触了三个小时,而他和洛羿在一起足足三年,也是到了最后一刻,才看清这个人。
路上,冯月华不住地嘱咐温小辉,如果可以,就和洛羿好好处,但一定要保护自己,要为自己着想。
温小辉点头称是,那些话却怎么也听不进去。
把他妈一气儿送进安检口,温小辉才彻底放下了心,现在他妈走了,罗睿也走了,常行就是手再长,现在也无暇伸到国外去,现在只等案子的终审,他想彻底地从那团阴影中抽身。
回去的路上,温小辉看了半天老吴的后脑勺,终于忍不住问道:“吴哥,洛羿这几天在干什么?”
老吴有些意外,但依然很镇定:“我不太清楚,我这几天一直守着你们。”
“你不怕常行的保镖报复你吗。”毕竟当时是他挑了那保镖的手筋。
老吴淡定地说:“干我们这行还能怕报复吗。”
“也是。”温小辉还想说什么,手机却再次响了起来,来电显示的名字让他心头一颤。
黎朔?!
他没想到黎朔还会打电话给他,黎朔虽然又绅士又平和,但其实是个心气很高的人,他应该早对自己失望透顶了……在挣扎了十多秒后,温小辉接通了电话,艰涩地叫了一句:“黎大哥。”
黎朔沉稳磁性地嗓音在电话那头传来:“小辉,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你呢?”
“我也还好。寒暄的话就不多说了,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我不知道洛羿会不会告诉你,但是我觉得以他的性格,他会瞒着。”
温小辉心脏一沉,握着手机的手攥的死紧:“你说。”
“我是刚得到的内部消息,常行昨天跑了。”
温小辉脑中闪过一道白光,身体克制不住地狠狠抖了一下:“什、什么,他、他怎么可能……”
“他是经济案,又是在保释期间,要跑太容易了,只是这么一跑,就是把所有退路都断了。我具体不清楚他和洛羿之间的恩怨,但既然你和洛羿那么近,还是小心点好。”
“谢谢你,黎大哥,我……”
砰!猛烈的撞击伴随着巨响,瞬间将温小辉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狠狠撞在了车门上,温小辉感到半边身体剧痛,眼前天旋地转,他昏迷前听到的最后的声音,是黎朔急切地在叫他……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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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小辉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脑袋疼的好像要炸开了,眼球发胀,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努力回忆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然后他想起来了,他出车祸了。但是根据他曾经的经历,他觉得那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当初黎朔雇人从洛羿手里把他劫走,就干过同样的事,只不过当时那一下跟这个比,只能算“擦碰”。
他深深喘了口气,不用多想,他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很危险。出了车祸不在医院,而在一个说不清是什么地方的地方,一定是常行干的。他看着简陋的木质顶棚,仔细分辨外面的声音,猜测自己应该是在一个有水的地方。
他强忍着浑身的酸痛,撑起了身体,发现自己就被扔在一张脏兮兮的单人床上,环顾四周,屋子不小,半边堆放着物资,似乎是个仓库,简单的生活用品应该是给仓库管理员准备的,只是从陈设上的灰判断,这里应该很久没有人用过了。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一想这些问题,温小辉就觉得头疼欲裂,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脑袋,还行,除了左脑门儿上贴着一块纱布,其他地方没有开瓢也没有血糊糊,估计是脑震荡的后遗症,胳膊腿也还在,这几年受伤的次数加起来比他过去二十年都多,希望他这次也能大难不死。
他咬着牙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了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