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凝心里凉凉的,插着腰大口呼吸,望着前方川流不息的陌生车辆,情绪上来后半天待在原地没缓过劲来。
时千打来电话的时候周凝正无精打采的往回走,找车站坐车回家。
周凝的情绪因为及时的电话得以宣泄,她舍不得扔掉没吃几口的煎饼,又剥开纸袋露出参差不齐的边缘吃了起来,也不肯跟电话里的时千说话,吃了两口听见里面他安静的呼吸声,眼泪开始扑扑往下掉。
时千听到鸣笛声,问她在哪。
她眨了眨眼,清嗓子说医院门口。
“你去医院干什么了,出什么事了?”
他焦急的声音让周凝瞬间绷不住了,哇哇的哭了起来:“时千,呜呜......我看见我老公的车了......他明明在外地出差......”
“那哪家医院门口?”
“......西院......”
“待着别动。”
周凝嗯了一声,又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讲了起来:“他旁边还坐着个女的......是真的我看见了......呜呜......”周凝越说越委屈:“他刚刚还说在外地,他都走了好几天了......”
语无伦次,不知所言。
周凝说了一大通,感觉说出来没那么难受了,刚想问他在哪,结果电话里没声音。
时千早把电话挂了。
时千开着车在医院门口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周凝那笨蛋电话一直通话中,他往周围的街道上开,最后在离医院两个红绿灯的步行道上看到了正抱着煎饼啃的周凝。
他车靠近,打了双闪按喇叭。
她抬头找他,脸上一点刚才哭哭滴滴的影子都没了,眯着眼睛看了看车牌号后才走过来。
“你怎么还在吃,打电话的时候就听见你啃了。”
周凝摸摸肚子,把吃不下的一个角包好,“那个我早吃完了,卖煎饼的从我这路过我拦住她又买了一个,比我们家楼下那家好吃多了。”
“你是饿死鬼投胎的吗,不难受了?”
周凝看到他换上了新的香薰,拿过来凑近鼻尖闻了闻,说:“难受啊,电话也打不通能怎么办,可能是他朋友借了车吧,我没看清开车的是不是他,你这次这个味好多了,若隐若现的。”
时千对她的反应有点不可思议,反问道:“你就不怕他出轨?”
“他才不会呢。”周凝对魏远东有着绝对的信任,就是刚才看到那一幕她也是生气他骗了她或者提前回来了没告诉她。
“那他要是真出了你怎么办?”
说到这周凝顿时没有心情研究他的新香薰了,“我也不知道,我自己都没有立场......”
绿灯亮起,时千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接下来又要说什么断了关系的话了,她刚叫出个时字,时千:“闭嘴。”
周凝不理会他,“时千,我要准备做妈妈了,所以......”
时千猛打方向盘和拐弯,车身与对面疾驰的车子擦肩而过:“周凝,你再敢说一句我撞死你。”
“别,你冷静啊,我就随便说说。”她讨好的笑着说完,见时千不搭理她了,她觉得有点尴尬,就把剩的那一角煎饼给吃了。
整个车里都是她咯吱咯吱嚼东西的声音,浓烈的煎饼味儿把她说好闻的香味盖的严严实实的。
吃完有点噎,想找水喝。
看到中央手枕里塞了一罐牛奶,二话不说插上吸管开始喝。
“不是不喝牛奶?”时千幽幽开口。
这还是他出差前她给他的,怕他找自己茬,周凝嘿笑一声:“喝喝喝,我什么都喝。”
时千还特意回应了她这句讨好卖乖的话,郑重的嗯了一声停车。
“你自己进去吧,我还有点事。”他够过后座上的袋子,“给你的,回去试试。”
周凝以为他又要出差,问他这次去多久。
“舍不得了?”他说着抚上她的头发,一个用力把人按到自己裤裆,用凸起的大包蹭了蹭她的脸:“别着急,回来给你喝牛奶。”
周凝逃一般的钻了出去。
路上做贼心虚的打量小区里的人,祈祷他们没看到她从时千车上下来。
里面这么烫,做春梦了?
周凝早上被强行从睡梦中拽出来,又折腾了一上午,到家就洗了个澡睡午觉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都暗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感觉身上又湿透了,粘粘的,出了一身汗,还做了个春梦。
周凝叹了口气,从床上慢腾腾的往下爬,放了缸热水把自己泡进去,丝丝温热轻轻浸入她的身体,惬意的又闭上了眼。
时千真是对周凝气不打一处来,给她打通电话比登天还难。
他可怜她饿死鬼投胎,想带她去吃饭,结果电话几个小时都打不通。
周凝闭目养神,脑子里自然浮现出梦里的场景,她居然梦到时千了,梦里的场景很香艳很刺激,就是发生咋浴缸里的一场激烈性事。
想着想着脸上便爬上了身临其境的销魂表情,身子随着轻缓的水波浮动,时光静好。
一声微怒的低沉男音打断了她的浮想联翩。
——“做春梦呢?”
周凝一个激灵没撑住,身体打滑栽进浴缸,扑腾着水花爬起来,说出去都丢人,居然在浴缸里呛了水。
她趴上浴缸边剧烈咳嗽,小手快速拍动着胸口。
男人高大的身躯一动不动的站在外面,像是来找事的,就等着她咳嗽完了收拾她呢。
她嗓子舒服点了,还磨磨蹭蹭的趴着装傻。
心里大惊怎么忘了他能进她家这回事,想着等他走了一定要赶紧换锁。
从周凝的角度看不清时千的全貌,只能看到他整齐合身的黑色西装裤,上一秒还是一副静止的西装写真画面,下一秒写真成了活的,一步步走了进来。
皮鞋停在她的视线下方,周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