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兑现那天饭桌上的事儿,让她见见电视剧导演。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潘小宝说陈天给他打电话了,晚上约在月庭轩见面聊。
苏妙言给自己化了稍显复古的淡妆,小心机藏在眼妆里,不会太张扬,也不会毫无作为。她还选了件颜色较为鲜艳的姜黄色高腰裙,搭配腰带,和她的复古妆绝配。
做好这些,她准备去小区外面打车,她的车子今天限号。
苏妙言美美哒下楼。
她哼着小曲儿告诉自己,不到最后一刻别那么丧的就想着放弃,兴许之前的铺垫就等着这次柳暗花明呢。
然而,柳暗花明还没见到,银色迈巴赫倒是堵住了她的去路。
傅赢川见人出现,开门下车。
他今天没在大热天里穿西服外套,苏妙言其实好几次都想说你能不能脱了?看着热得慌。
而没了西装的傅总,一身黑西裤和黑衬衣,袖子随意卷起露出冷白的小臂,领口也解开两粒扣子,和平时工作的样子大相径庭。
慵懒、休闲,有股年轻活力的朝气。
“去哪儿?”他问,声音依旧冷淡。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他们处于“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面对他的突击到访,苏妙言不太好应对,心跳加快。
“月庭轩。”她老实交代,“你碰巧路过这里吗?”
傅赢川没回答,只说:“上车。”
她站着没动,她是会随便上别人车的人吗?
“送你。”傅赢川又道,“这趟不近。”
“……”
顺风车不搭白不搭。
车里这次没放音乐,过于沉静的气氛让人不舒服。
苏妙言又不能打开窗户透气,但想想上次的对话,傅赢川说的也并不出格,只是她自己加了太多的戏而已。毕竟谢淮深那么大的人了,说话也太欠。
再有……他忽然那样说,是不是也表示他也在乎关注她的感情世界?
心里有一丢丢窃喜。
苏妙言清清嗓子,单方面翻过那篇,没话找话说:“你怎么过来的?来办事吗?”
傅赢川瞥了眼后座,“姑姑有东西给你。”
姑姑,傅岚,孟阮妈妈。
“岚姨好端端的给我东西做什么?”她扭身够来袋子,“而且我怎么听软软说,岚姨这段时间特别忙,一直在国外考察。”
傅赢川抿了下唇,喉结缓慢滚动,“不知道。我只负责给你带过来。”
“哦。”
苏妙言打开袋子,里面装着各种营养保健品,还有一本《FBI教你读心术,识破人的伪装》。
“……”
保健品可以理解,这本书是什么鬼?
她抬头想问问,正好车子在十字路口拐弯,驶向一条和去月庭轩相反的路。
“你是不是开错了?”苏妙言忙道,“应该是……”
傅赢川加大油门,扭头看看她,语气凉淡道:“没开错。”
还想去见小白脸儿?
做梦。
作者有话要说: 傅大叔:饭桌上忍气吞声,私底下重拳出击。
邵总助:为boss打call!(留我全尸)
☆、四十二支许愿曲
苏妙言总觉得这路线还是不对。
她掏出手机导航, 眼瞅着前面的路口需要掉头开回去,傅赢川却是一脚油门直冲到底。
“诶?开错了。”她说, “没事。你从前面的路口掉头也行。”
结果, 迈巴赫直开一个路口、两个路口、三个路口, 瞧这一路飞奔, 可能是要冲出B市。
苏妙言这下急了, 喊着赶紧掉头, 回应她的只有继续提速的一往无前。
“停车场发生才过去一周, 你就都忘了。”傅赢川开口。
苏妙言一怔, 扭过头, 男人下颌线紧绷, 冷峻的侧脸透出刚毅, 但这样的刚毅并非是他平日里成熟男人的自带标签, 而是强硬。
“你想说什么?”她问,“你开车又是想带我去哪儿?”
傅赢川目视前方,回道:“防止之前的事重演。”
“……”
苏妙言看眼时间,即便是现在往回赶也只能是踩着点儿了, 可她还是得去。
“不会的。”她说, “每次有这种场合都有小宝陪着我,只要势头不对,我们就找个大家都不尴尬的理由拒绝。那个郑导是脑子有坑才死缠烂打的。”
傅赢川凉凉道:“那如果这次的也是死缠烂打呢?”
那就更不会了。
这次是陈天和谢淮深作保,哪怕是人家有这个意思也得顾着面子。
虽说娱乐圈很荒唐,但它也荒唐地爱面子。毕竟在这场的名利场中,一个细节决定成败。万一得罪了谁, 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其他的我不知道,但陈导和谢导都是很专业的人,我相信在拍戏这件事上还是有原则和分寸的。况且……”
谢导?
傅赢川将油门踩到底,直言:“为了一部戏而已,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苏妙言心口像是被蜜蜂蛰了下,酸疼。
她又一次想起和岑珊的对话,也想起了那年初五的庙会寻宝,他赢来了彩头送给她,祝她早日实现梦想。
她以为,他懂她的坚持。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不死心,非他说个明白。
傅赢川握紧方向盘。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从那次片场看见这个叫谢淮深的导演想要摸她耳朵开始,他心脏的位置就扎了根刺。不提还好,可水湘间的一声“小妙妙”简直就是把这根刺抽出来又插在最显眼的心头上。
不弄干净,他不舒服。
“字面意思。”他低声说。
苏妙言屏着的那口气倏地撒开,她收回视线,半晌,说:“停车。”
车子继续前行。
“停车!”
前行。
“……”
苏妙言手机响起,潘小宝发微信问她打哪儿了?
她抠紧手机,转头一字一句地说:“停、车。”
吱——
迈巴赫紧急刹车停在路边。
苏妙言因为惯性往前俯冲,搞的胃里一阵恶心,可她管不了这些,抬手就是去拉开车门。
锁着。
一时间,烦躁、难过、委屈,多种情绪一股脑往她脑门冲。
“你是不是干涉得太多了?”她低下头说。
傅赢川冷笑,“你的决定是错的,自然……”
“自然什么自然?”她扣着车门开关的手骨节作响,“机会是要去争取的,我去都没去,你怎么知道是错的?再者说就算是错了,我也不后悔!也好过我学了四年表演到时候一无是处!”
傅赢川心里划过一丝动摇。
但那根刺在那里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