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识微恼羞成怒。
戴着面具可以随便浪,但是现在被迫掉马,他就开始有廉耻心了。
“那就不看,洛大人自己换上吧。”
秦九歌潇洒的笑了笑,抬手在他肩上一按,穴道解开。
他松手时无意间看了一眼眼前的俘虏。却见青年面容雪白眉眼秀丽,脸颊泛着薄红,就连身上的粉色衣衫也不显女气,反倒是衬得他一派风流气息。
那些年,让全京城女子偷偷爱慕、教坊女子投怀送抱的浪荡子洛砚卿,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秦九歌莫名的想到那日教坊司,他凑到自己身边说话时暧昧,虽是刻意,却……
他的呼吸一滞,随后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身后的男人嘟囔了一句:“换好了。”
洛大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识时务,知道跑不掉,就不会做无用功拖延时间。
他褪去了伪装的罗裙,一身粗布麻衣更衬脸色苍白,墨发挽髻,简单却难掩颜色。
秦九歌仔细瞧了两眼,将同款斗笠压在他的头顶,这么一遮,倒是像模像样起来。
“走吧,我们还要赶路。”
“你要带我去哪?”洛识微跟着他往外走,一边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空,一边悄悄晃了晃铃铛。
天开始黑了。
他开始紧张了。
洛识微能感觉到小巧的铃铛在晃动,同时谨慎的看了一眼秦九歌,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这才慢慢的、大胆的晃起来。
——督主救命!
洛识微垂在身侧的手疯狂的摇铃铛,抖得仿佛得了帕金森。
“上马。”
“……哦。”
洛识微抖动的动作一顿,慢吞吞的蹭过去,小声说:“我不会骑马。”
——督主!!你再不来,我就要被人贩子拐跑啦!!!
秦九歌挑了挑眉,问:“那你是怎么来的抚州?”
洛识微羞涩的笑了笑,说:“马车。”
下一刻,他就被粗暴的拎上了马背。
洛识微身体一晃,赶紧抓住绳子,紧接着便见秦九歌一鞭子甩在马背上。
“驾——!”
骏马顿时撒欢般的疾驰而去。
洛识微嗷的一声,只觉得眼前疾风闪过,他的谩骂声随之而来:“我日——!”
什么声音?
军营中的人还没听清,就见一道身影掠过,消失不见。
洛识微被颠的东倒西歪,紧张的赶紧抱住马头,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摔下去,嘴里还不住的念叨着:“秦九歌!秦九歌你先把我放下来,我日,你这样会颠死你爹的!”
秦九歌骑着另一匹马,无视他的谩骂。
“秦大人……秦指挥官……”洛识微嚎的嗓子又快哑了,他奄奄一息的道:“我真的还病着呢,是你背后的主子想见我对吧,你这样下去,我肯定会死在路上的。”
他说着,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
秦九歌本不想理会他的戏精,见他咳得如此激烈,眉头不由皱起来,他抬手,勒住洛识微的马匹,关心的问:“洛大人,你身上有药吗?”
洛识微哑着嗓子,一边咳嗽一边嘟囔着什么。
天色太黑,树林中呼啸着夜风,秦九歌没听清他说什么,立刻骑着马走近两步,就听那人喃喃的喊着:
“死阉狗……说话不算数,还敢驴你爹。”
什么说话不算数?
男人挑眉,正欲细究,突然一种危险的气息突至。
他本能的从马上飞下来。
“嘭——!”
军马四分五裂,鲜血四溅。
一秒之差,秦九歌便会身死当场!
他落在空中,尚未定身,一把锋锐的长剑已然直指眉心而来。
秦九歌一惊,慌忙避开,两道身影在黑暗中缠斗起来。
另一匹马受惊,洛识微身体一晃被飞了出去,幸好被两个紧随其后的探子接住,才避免了摔在地上的命运。
“洛大人!”
那两人唤道。
洛识微愣了愣,抬头去看,却见树林中绿叶簌簌,两道剑光划破黑暗的夜空,打的惊心动魄、难舍难分。
“阉狗来了……”
“洛大人噤声!”
“咳!”洛识微掩饰性的咳嗽了一声,他摸了摸鼻子,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
他一本正经的对二人说道:“唐复既是秦九歌,但是这消息如何处理由督主判断,你二人当务之急,是去联系督主安排在抚州城外的军队,告诉他们准备攻城。”
“据我所查,城内军备空虚,数支精锐部队皆被派出去,秦九歌被督主牵制无暇相援,此时正是最好的攻城时机,愈快愈好!”
二人一愣,“这……”
他们似乎在迟疑,这么大的事情,是否要等督主做主。
洛识微啧了一声,严厉的道:“今日是最佳时机,绝对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等他们派出去的军队回来之后,再想打下抚州绝对损失惨重,孰轻孰重尔等可懂?”
这是洛识微罕见的严肃。
起义军在一日,城中与各地百姓便要多被掠夺一日,不知有多少断粮的百姓活活饿死。
当务之急便是攻下抚州镇压叛军,只有朝廷拨款清官上任,才能够解决抚州这一系列的灾难。
“但是洛识微,无督主下令,我们……”
一人开口拒绝。
另一人突然打断他:“谨遵洛大人之令。”
同伴急了:“三哥!”
“别急。”那人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看向洛识微的右手,低声道:“他可以做主。”
什么?
洛识微愣了愣,没想到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他顺着对方的话抬了抬右手,却见红绳间的铃铛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一见这铃铛,两人皆是态度大变。
“……这铃铛?”
洛识微奇怪的想要问。
那两人却默契的闭口不提,只道:“属下这就按照大人的吩咐行事。”
他们走了。
留下一脸懵逼的洛识微。
这铃铛还有什么说法吗?
他这样想着,突然就听重物落地的嘭的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秦九歌的身体重重的砸在了树上,无力地半跪在地上以剑支撑,他口吐鲜血,仰着头,喘/息着望向半空中的人影,这般艰难的地步却还在笑着说:“督主好身手。”
楼既回居高临下的立于半空中,手中长剑滴着鲜血,他的面容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只听那道阴冷的嗓音漫不经心的道:“果然是你,秦九歌。”
“您早有猜测,才叫洛大人来试探我。”
“错了。”楼既回轻笑一声,说:“是砚卿主动要查你,也是你蠢,在他面前连两日都藏不住。”
秦九歌反唇相讥:“我最大的错也不过是高看了您,没想到您会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