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夜空之中。
黑暗中,楼既回隐约浮现的面孔阴鸷的令人胆寒,唇角却泛着漫不经心的嗤笑,他说:“我想要杀的人,从来就没有人可以救下。”
即便是算计再缜密,最后还是被那一剑的锋芒劈成两半。
洛识微能够感觉到,一股恐怖的煞气弥漫在四周,即便只是被波及到,他的心脏仍然是猛地一跳,顿时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这一刻的楼既回充满了暴虐的气息,以杀戮与毁灭为目的,令人分不清到底是他的本性,还是黑夜触怒了他的情绪。
但是,洛识微只觉得很恐怖。
即便他再能演戏、再能算计,若是直面这样的楼既回,只怕也没有活下去的机会。
“……太可怕了。”洛识微喃喃着。
旁边的人问:“什么可怕?”
没有人理他。
却见刚才那位怕死的洛大人,此刻正紧张的朝楼既回小跑过去,他一脸关切,高声唤道:“督主!督主你没事吧,来人,还不快去找大夫!”
现在安全了,怕死的病弱赵大人,也终于又颠颠的回到了督主身边献忠诚。
就在这时楼既回转过头来,他的面容阴冷,一双凤眸泛着妖异的光芒,似走火入魔般,甚至没看清来者,一缕取人性命的剑风便直接朝来者袭去。
洛识微身体一顿,瞳孔骤然收缩,甚至来不及躲避。
“督主,那是洛大人!”
下一秒,洛识微身体一晃,在被划破喉咙之前,已经顺着楼既回的掌风落到了他的怀中。
那道剑风穿透了客栈的柱桩,摇摇欲坠的建筑轰然倒塌,到处都是恐慌的尖叫声。
洛识微怔怔的看着满地的废墟,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这剑风打到了他的身上……
他大概并不如这客栈如此坚固,还留下了一具全尸。
在生死边缘徘徊了一圈,洛识微余魂未定,却听头顶传来一声低笑。
楼既回似乎终于回过神来,他懒懒的道:“刚才躲得远远地,那么会保命,怎么这时候还自己跑上来送人头了呢。”
洛识微呐呐的回答:“我没想到您下手这么恐怖啊……”
妈耶,都不看来者是谁,直接就开始攻击的。楼既回你是刚才没杀尽兴,现在还想拿他祭天不成?
楼既回半点没有体会到他悲愤的心情,反而被他的反应所取悦,低笑两声才说:“别怕,我还等着你来破抚州这个局呢,怎么舍得在这个时候杀你呢。”
“……那您可得控制好自己。”洛识微嘟囔了一句。
番子们已经处理好客栈的问题,有官兵前来也被他们打发走,刺客中只留下几个活口,被楼既回带去刑讯。
洛识微实在太累,后半夜换了一家客栈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的昏天地暗。
“唔……怎么这么颠,”他嘟囔了一句,随口问:“什么时辰了?”
“洛大人,已经末时了。”
末时?那不就是下午了吗!
洛识微猛地惊醒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正坐在颠簸的马车中,下属在外面驱车,而楼既回就坐在车厢一角安静的翻书。
他的面容如羊脂玉般白皙,手持书卷面容沉静,连最普通的文人长袍穿在身上,都带着一股雍容华贵的气息。
听到动静,楼既回斜睨了洛识微一眼,说道:“继续睡吧,天马上就黑了,你还可以睡到明天早上再起床。”
洛识微摸了摸鼻子,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督主这是一夜未睡吗?”
楼既回微微挑眉,道:“略有假寐。”
很好,那就是一夜没睡的意思了。
他摊了摊手,问道:“那督主,可有什么情报进展,与砚卿分享一下?”
他是如此的厚脸皮。
楼既回却也不恼,轻笑一声,说:“抚州彻底沦陷了,府邸成为起义军的老巢,连抚州总兵都成了对方座下的一员大将,你说气不气人?”
“但您这幅样子可一点也不像生气。”洛识微瞅着他的表情,试探道:“都像是早有预料,您似乎对背后操纵之人,已经有所猜测了。”
“想从我这里得到正确答案?”
“哪啊,我是想和您互换一下想法。”洛识微厚着脸皮,笑着说:“督主,毕竟我们才是一个阵营的,就算我想赢了您,但也是为了更好的为您效力是不是,互通情报有何不可?”
他说着,见楼既回态度平和,似乎顺杆爬,他神神秘秘的凑到对方耳边,严肃的说:“督主,我怀疑是宗亲,甚至有可能是当今陛下唯一在世的兄长,参王!”
他这么说着,却发现楼既回突然回过头来,洛识微还没反应过来,就对上了一双放大的美人面,顿时一摄,整个人都怔了怔。
楼既回实在太美。
哪怕回忆起他昨天晚上将人劈成两半的画面,都无法掩盖他这种绝色的面孔。
洛识微咽了咽口水,提醒自己是直男,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以免招惹上这大boss。
想想看,前两个世界被各种欺负也就算了,这个世界要是连太监都能日他,岂不是太丢脸了!
好看怎么了?他是颜控吗?就算是,他也只喜欢看妞!
洛识微坚定地往后缩了缩,拒绝美□□惑。
楼既回嗤了一声,说:“你这点出息。”
洛识微梗着脖子:“您还没告诉我,您的想法呢!”
“想知道?”
楼既回说:“既然如此,就给你一个验证的方法吧。”
验证?这怎么验证?
他很快就知道了。
抚州被起义军所控制,城门关闭禁止出入,但是楼既回实在太绝,什么惊艳才绝的方法他都想的出来,简直就是阴谋诡计的祖宗。
他查出了起义军首领的家底,然后把他的家人都被抓来了。
不,不是抓,只是暗中观察。
马车停在了闹市。
一只修长葱白的手掀开了车厢的帘子。
楼既回慵懒的靠在车厢中,指了指外面的人影,说:“看见了吗,那就是起义军首领的家人。”
那是一对年迈的老人,身边站着一男一女,少年不过十八出头,生的普普通通,旁边的女孩却是娇美动人,而且从动作来看就是被娇宠养大的。
路边的乞丐伸出了碗,那少女立刻抓住了家人的手臂,嫌弃般的连连避开。
远远地,他还听到那女孩娇嗲的语气说:“哥哥,他好脏啊。”
显然,这是那起义军的父母与弟弟妹妹。
洛识微惊讶道:“但是,我们如果伪装成他们,会被那首领认出来的吧。”
驾车的心腹探头进来,神秘兮兮的说:“不会,洛大人,我们有□□。”
“……还真有这玩意儿!”洛识微震惊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