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的忘我,周围还有一圈公子哥们鼓掌起哄。
“再来一个!”
“来一个!”
“亲的好!”
“……”
有人吹起流氓口哨,舒北南眉梢抽了抽。一回头,就见舒棠盯着那对正在热吻的男女,看的目不转睛。
好像挺有趣的。
舒棠眨着眼睛,两个人啃了一分多钟了。
舒北南整张脸都黑了。
“棠棠,小孩子不要乱看!”
他随手将手臂上搭着的黑皮衣盖在舒棠脑袋上。
“噼里啪啦”一声。
舒棠眼前一黑。
皮衣烟与烈酒混杂的气息砸在她脸上,浓烈至极,也嚣张至极,昭示着黑色皮衣主人的桀骜不驯。
男人的颇具侵略性的味道糊上脸,她有一点点本能的畏惧。
她怔了怔。
舒北南语气几分不悦,“这群人真是不知羞耻!周元洲呢!他妈的周元洲这狗东西跑哪里去了,怎么不来管管!敢让我妹妹看这个?”
辣眼睛!
棠棠才十八岁,懵懂善良,不谙世事,周元洲这狗屁玩意就敢叫她过来看这些。
放干池水的游泳池,池底摆满了高档真皮沙发。
中心的真皮红沙发上,敞腿坐着花花衬衫的男人,大刀阔斧的。
花衬衫从泳池里爬出来,一左一右搂着一个美女,瞧见头盖着黑皮衣的舒棠,笑得不着边际:“棠棠妹妹,好久不见哈哈哈!叫一声周哥哥来听听。”
遣散了身侧的美女们,弯腰眯眼细细瞧着:“你头上盖着黑色的外套,是等着周哥哥来掀盖头吗?”
花衬衫就是举办这场泳池轰趴的周家小少爷周元洲,行事高调,爱玩闹。他和舒北南是发小,从小大大咧咧,脑袋里缺一根筋。
舒棠“唔”一声,揪着手指不作声。
舒北南要被气炸了:“掀你妈的盖头,这是薄哥的衣服。周元洲,你这狗东西不管管这里?你看看都乱成什么样了!”
“因吹斯汀~”周元洲脖子向后一拗,“你是专程来扫.黄的吧。未来的舒大队长,学刑侦学傻了吧!你特么有本事赶快送爷蹲局子去!”
舒北南被他吊儿郎当的样子气到了:“你……”
周元洲咧嘴:“小爷我可是根正苗红的社会好公民,祖国的花骨朵,不过请朋友们玩玩,至于吗你!”
舒北南着实气得不轻:“滚!祖国没有你这么一大把年纪的花骨朵!你妈的周元洲给我等着,我找薄哥来教训你!”
“哟~”周元洲吹了一声口哨,“这种事也好意思找薄哥,你是薄哥对象还是他媳妇儿?”
“你给我等着,我接完人回来收拾你小子!”舒北南狠狠丢下一句话,掷地有声。
舒北南转身叮嘱舒棠:“去角落呆着!”
舒棠掀开盖在脸上的黑色皮衣,捻着衣角,神色几分犹疑:“哥哥,我……”
周元洲扫一眼小姑娘露出来的小脸,心里暗暗骂一声,倒是有些理解舒北南宝贝似的将舒棠护在身后的原因了。
这么好看的小姑娘,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馨香,像一团软绵绵的棉花糖似的,咬一口就融化了,被那群放浪形骸的公子哥骗去了还得了。
周元洲心里顿觉父爱泛滥:“棠棠妹妹,快去。”
舒北南一走,少爷们的目光更加大胆直露。
这舒家小小姐父母离世得早,自幼就是舒老和舒老太太抚养长大,仅有舒北南一个远房表哥护着。
两位老人极为崇尚古典教育和教养,小小姐在他们礼乐熏陶下愈发精致乖巧,礼仪、舞蹈、琴棋书画,无一不擅长。
舒老还送舒家小小姐去法国圣绘堂皇家艺术学院学习调香,她天赋过人,没过几年就成为调香界冉冉上升的新星。
舒棠如一只密林中涉世未深的小白兔,在世人眼中心思单纯可欺,文静听话。
舒家虽有舒老坐镇,根基尚在,但舒老人至黄昏,如果某天撒手人寰,舒棠便成了任人待宰的兔肉,不得不沦落为与名门权贵联姻。
舒棠四周的目光愈发炙热,周元洲抻了抻眉毛,闷闷不乐地警告:“你们这群小子看什么看?八百年没见过女人了?”
被东道主呵斥一声,少爷们面上阵青阵红地离开了。
周元洲端来一杯柠檬汽水,放在舒棠面前的小桌子上:“喝吧。”
舒棠乖乖地道谢。
周元洲还站在原地,他喉结滚动一阵,纠结半晌,悄悄的说:“棠棠妹妹,你身上披着……好像是薄哥的皮衣吧……”
舒棠:!!!
她差点一口汽水呛死,滋滋冒起的柠檬汽水滚到嗓子眼,眼角生生逼出几滴泪渍。
周元洲咽了咽唾沫,表情有些微妙:“行。你披着吧,别弄皱了。薄哥重度洁癖,严重到不要命。”
“那……怎么办。”舒棠瞥一眼深黑色立领上沾的脂粉,红红橘橘一片,是舒北南将皮衣盖在她脸上时不小心沾上去的。
周元洲顺着她的目光瞄到五彩斑斓,手背疯狂抽筋,佯装镇定:“别急。到时候赔一件就是了,薄哥不会计较这些的。”
会不会计较他也不知道,但从棠棠和薄哥的关系上来看,两个人从小就互掐到大,估计棠棠妹妹性命难保……
周元洲又安慰了她一会儿,大步走到泳池里和那群美女们觥筹交错。
舒棠轻轻咬着下唇,连忙将身上的外套摘下,打开淘宝拍照搜索一下。
手机屏幕上赫然出现的画面令她震惊不已——
七位数、奢饰品、世界顶级时尚大师Fannie绝版设计。
月售:0
客服:你以为这件衣服是你配拥有的吗?
擦擦眼睛认清现实吧菜鸡!
(超大声:对!没错!老子也没货,放图让你们这群菜鸡震惊一下!!!)
舒棠:……
这就是超级有钱人的世界么。
长见识了。
—
小吧台前,一男一女吵得面红耳赤,酒池里不少宾客都纷纷上前围观,水泄不通地围了一圈。
人群的中央,女人蹲在地上,头发乱糟糟,掩面哭得撕心裂肺。
“呸!你这个负心汉!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呵,那你也不赖嘛!外面的男小三养了多少了?恐怕都能凑好几桌麻将了吧。”
“大家给我评评理,我一心一意爱着你呀!你怎么到处拈花惹草……”
“我拈哪朵花惹哪朵草了?没有证据不要诬赖人!”
“……”
又是一出被别的女人插足一脚的狗血戏码。
见周围人都津津有味地看好戏,没人注意到她,舒棠忍不住翘着二郎腿,身体歪到舒适的位置,靠在沙发上竖起耳朵听着。
她眯起眼,渐觉人群中的那对撕扯的男女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