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条,以麻团堵住花宫,更为新奇畅快,唯一的不好,就是试了此法,无法开枝散叶,适合与奴隶宠妾寻欢作乐。
姬稷将这卷羊皮卷烧掉了。
他想出了另一个法子。
宰了几十只羊,上百只鱼,试了无数次,终于做出了令他满意的玩意。
有了这东西,或许他就不用再担心。
赵枝枝捏着掌心的玩意:“如意衣?可它不是衣服。”
“谁说它不是衣服?”姬稷生怕她弄坏,牵过她的手,“尾巴穿的衣服,不也是衣服吗?”
赵枝枝更迷茫:“尾巴为何要穿衣服?”
姬稷:“为了不让赵姬怀孩子。”
赵枝枝僵住,她想到什么,避开他的视线。
姬稷忙忙道:“孤寻人问过那些生育过的妇人,都说二十岁以后的生育更顺利,没那么痛苦。你莫要误会,孤不是不让你怀孩子,孤只是不想让你过早生育。”
赵枝枝垂眼,她沉默下来,姬稷也跟着沉默下来。
他有些后悔,刚才不该说得那么直白。赵姬伤心了?
这可如何是好?该如何让她知道,他好心一片,并没有轻视她的意思。
她当然可以做他孩子的母亲,他不会让她受委屈。
“赵姬。”姬稷自己皱眉,却不许赵枝枝皱眉,他修长的手指抚上去,一点点舒开她蹙紧的眉心。
他将话告诉她:“你还太小,孤想迟几年再同你生孩子。”
其实不小了,都快十八了。
十八的女子,早该生两个了。
赵枝枝咬咬唇,点了头。
姬稷重新挂上如意衣,他抹了油,怕她嫌弃,还没开始用,脸就羞起来:“不脏的,孤会为你擦干净。”
赵枝枝仍是点头。
第一次用,不太熟练,姬稷左边扭扭右边扭扭,生怕弄脏了如意衣,更怕弄丢了它,他像个俳优般滑稽地往赵枝枝身上倒去。
赵枝枝躺在枕边,她两眼无神,木木地望着他。
姬稷停下来:“你不喜欢这玩意吗?”
赵枝枝嘴唇嗫嚅,嗓子有些哑,鼻音浓重,轻声问:“殿下,若是赵姬无法怀上孩子呢?”
第110章 三更合并
赵枝枝没想过生孩子。
她喝过很多很多药汤, 从她小时候被挑选出来后,就开始喝那些药。父亲说, 那些药会让她变得更美丽更轻盈,跳起舞来会更好看。
有一次她喝药的时候,阿姐在面前,阿姐问她喝什么, 她将父亲告诉她的, 说给阿姐听。
“这是美丽药。”
阿姐听了, 也说要喝美丽药。她那时以为美丽药是好东西,懵懂地将药分给阿姐。
阿姐喝了一碗, 说苦得很, 再也不喝了。
夫人知道了, 和父亲大吵一架。再然后,兄长也和父亲大吵一架, 闹得全府上下人仰马翻。兄长气冲冲闯进她屋里,将父亲给她的药粉全都翻出来扔掉:“以后不准再喝这个。”
后来她长大些, 见识的东西多了, 隐约猜到当年喝的美丽药是什么。但她并不在乎。
她知道自己的宿命是什么,她没想过要给谁生孩子。她甚至认为,或许父亲的美丽药真的是件好东西, 至少避免了世上又一个不幸孩子的降生。
但她现在不这样想了。
如果是殿下的话,她愿意为他生孩子。殿下会成为一位好父亲,他不会不管他们的孩子。
可她也许一辈子都无法怀上殿下的孩子,因为她喝的美丽药实在是太多了。
姬稷像是被人用刀子划开了身体, 疼得无法呼吸,他愤怒至极,恨不得现在就将赵锥从棺材里拖出来鞭尸!
他抱紧他的赵姬,赵姬在他的怀里小声哽咽,她脑袋贴在他胸膛,不停地说对不起,说她不是有意瞒他,因为她从来没想过他会想要和她生孩子。
姬稷的心更痛了。
他搂在赵姬后背的手臂止不住颤抖,像是失去了舌头,好一会才找回声音:“赵姬受苦了,那些药一定很难喝吧。”
他亲亲她的额头。
赵枝枝一愣,放声大哭:“苦死了……那些药苦死了……”
姬稷知道她不止是说药苦,他眼角发红,悄悄擦掉湿润的泪水,柔声拍她背:“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哭了不知多久,赵枝枝哭困了,她沉沉闭上哭肿的眼,像只冬眠的小动物缩在温暖安全的窝里,她紧紧抓着姬稷的怀抱不放。
睡过去前,她不忘宽慰他:“殿下会有孩子的。”
姬稷失眠一整夜。
他从来没有认真地想过孩子的事,如今不得不想了。
赵姬不能生育,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他可以和别人生。可他真的想要和别人生孩子吗?
他会去抱另一个女人的身体,亲另一个女人的唇,和另一个女人行欢爱之事?
可他已经有赵姬了。他并不是个沉迷美色的人,他为何要去碰另一个女人?就为一个孩子?
姬稷几乎可以想到,倘若他为孩子和另一个女人欢爱,赵姬眼都不会眨一下,立刻就会让出床榻。她不能生孩子,所以别人来生,她做不到的事,别人来做无可厚非。他太了解他的赵姬了,她的天真不是因为她的善良,而是因为她的通透。
她不是不懂,她太明白了,所以才会说出那句“殿下会有孩子的”。
听听,多么残酷的一句话。
她已经暗示他去和别人生孩子。
可她偏偏是好心。
赵姬之所以这样想,因为他是帝太子。她认为他该有孩子,不止是赵姬,所有人都会这样想,连他自己也是这样想。
但他的想法,并不是出于他自己的渴望,是因为大家都有孩子,所以他认为自己也该有孩子。
姬稷低眸看向怀中的赵枝枝,难道他一定要为了一个孩子,去和别的女人欢爱?
赵姬的好心并不代表她不会伤心,去年上巳节他随口一个玩笑,都能逗得赵姬掉眼泪,更何况一个新宠与孩子?
他知道,赵姬不是没有嫉妒心,她只是不敢露出自己的嫉妒心,就算他给了她死盟,她不再觉得会被随时抛弃,但她依然免不了有害怕与恐慌的时候。一个孩子的到来,必定会让赵姬的心更加动荡不安。
赵姬的心,就像一只缩在坚硬龟壳里的蜗牛,她的过去令她对这世间充满期冀又却满是怀疑,他好不容易才哄得她从壳里露出触角,为一个孩子就让赵姬与他离心,值吗?
他在赵姬身上得到的快乐与美好,可远不是一个孩子能比的。
姬稷辗转反侧,闭眼睡下不到半个时辰,天还黑着,七零八落几颗星星无力闪烁。
赴朝会半路遇见季衡。季衡盯着他眼下两团比平时更深的黑青,意味深长地笑道:“殿下,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