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债,她必须教会季大夫跳《绿袖》!
危机感满满的赵枝枝火速开始了自己的教舞生涯,酒不喝了,话也不说了,拉起季衡一言不合就开跳。
赵枝枝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成为一位严师。
“再来一次。”赵枝枝第五十六次纠正季衡的动作。
季衡累得不行,气喘吁吁,矮胖的身体艰难地在地板上滑动:“明天再学,明天再学。”
明日复明日,一连五日,季衡学到一半就撑不下去,每次都是这句话收场。
赵枝枝很是苦恼,要怎样才能让季大夫坚持下去?
她不想退钱啊。
“要是再这样下去,就永远都学不会了。”赵枝枝看着赖在地上不肯爬起来的季衡,郁闷地劝导他。
太子殿下没说错,季大夫就是个老顽童,而且是没脸没皮的那种老顽童。嘴上说着要学舞,稍微累一点,就趴在地上装死不起来了。
他都快将她的越酒喝光了!
赵枝枝悄悄示意人将越酒收起,还没来得及收,季衡从地上抬起脑袋:“吾入云泽台请教《绿袖》前,太子殿下曾交待,说赵姬鲜少与生人往来,若有得罪之处,望吾多多包涵。吾当时还想,赵姬温柔可人,怎会得罪人?来了才知道,原来赵姬连酒都舍不得拿出来给人喝。”
赵枝枝被说得脸红,只好捧着酒回去:“给你好了,可你喝完酒,不能再偷懒,今天必须学完《绿袖》。”
季衡拿过酒,慢吞吞道:“天下敢这样对吾说话的人,除了陛下殿下,就只赵姬一个。”
赵枝枝脸更红,小声道:“是季公自己说要学舞的,实话告诉季公,舞可以慢慢学,但五万刀币绝对不会退回去。”
季衡:“绝对不退?”?????)泡?(′⊙???⊙`)?沫?(′???)?独?(?.????????????????????????????????????.?????)?家( ?? ???)仙( ?? ???)女?(????)?????整?(′⊙???⊙`)?理?(?????)?
赵枝枝:“不退。”
季衡哼一声:“那吾学不会怎么办。”
赵枝枝鼓舞他:“总能学会的。季公聪慧过人,天底下没有什么事能难倒季公。”
季衡将酒放在身侧,双手套进袖子里:“你也会说,吾聪慧过人,那为何吾学不会你教的《绿袖》呢?你是否故意为难吾,所以吾才学不会?”
赵枝枝莫名背上罪名,很是委屈:“我没有,我对天发誓,我若有为难季公之意,就叫雷劈死我。”
季衡将话兜回来:“好了好了,吾相信你。”
赵枝枝不敢放松,水亮的眼望他:“季公休憩好了吗?现在可以继续学《绿袖》了吗?”
季衡:“再歇歇。”
赵枝枝闷闷不乐盯着他。
季衡转开眼珠子,假装没看见她的目光:“赵姬可知道,《绿袖》是谁作出来的吗?”
赵枝枝抚裙端坐下去:“知道,是周南子作的。”
季衡:“那你可知道,他为何要作《绿袖》?”
这个赵枝枝就不知道了:“为何?”
季衡怔怔道:“此舞,是他为了一个少年所作。那个少年,因为天生缺陷,终日受人嘲弄郁郁寡欢,他为了让这个人知道,世间还有另一番风景,脚下还有另一条路,所以编出此舞,以此鼓舞人心。”
赵枝枝第一次听说《绿袖》的由来,她不由震惊:“竟是这样。”
季衡从遥远的记忆回过神,扯着嘴角苦笑:“吾怎会与你说这些,当真是累糊涂了。”
赵枝枝:“多谢季公与我说这些,下次我跳《绿袖》时,便能多出另一份感悟。”
说罢,她搀扶季衡:“季公,您贵人事忙,莫要耽误时间,现在继续作舞,可好?”
季衡叹口气:“罢,不学了,学不会的。”
赵枝枝紧张:“季公莫要气馁!”
季衡转眸看她:“五万刀币不用你退,只要你答应吾一件事。”
赵枝枝:“……什么事?”
季衡努力张开真诚的小眼睛:“只要你愿意到周南子的坟头跳一支《绿袖》,五万刀币一笔勾销。”
第102章 102章的小赵
赵枝枝爽快答应了。
在哪跳不是跳, 坟头跳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不退钱, 一切都好说。
既不用再苦恼教舞的事,又不用为五万刀币的事愧疚不安,赵枝枝十分高兴。只要她去坟头作舞,就不欠季公的了!她不喜欢欠人东西, 季公的提议非常合适。
赵枝枝大方表示:“除了《绿袖》, 我还可以另作一支舞, 总共做两支舞。”她特意添一句:“不收钱。”
季衡客气地拒绝了:“不必了,就跳《绿袖》。”
赵枝枝:“行。”
今日姬稷回云泽台的时候, 照常掀开车帘, 准备朝他的赵姬招手。
建章宫台阶上, 除了赵姬外,还有一个人。
隔得远, 那人站在赵姬身旁,比赵姬矮一截, 要不是他眼力好, 还以为是哪个十岁的小童。
姬稷蹙眉,季衡怎么还没走?
马车在建章宫台阶下停好,台阶上两个人早已经等候多时, 姬稷跳下来,先看赵枝枝,牵了她的手,低低唤了声:“心肝儿, 今日可有想孤?”
赵枝枝红着脸看了看旁边的季衡,挪着身子背过去,踮起脚在姬稷耳旁悄悄答:“想。”
姬稷低着脑袋好让自己的耳朵送到她唇边,学她的语气悄悄问:“想了几遍?”
赵枝枝悄悄道:“想了五遍。”
季衡重重咳几声。
虽然他听不见这两人说的悄悄话,但他能猜到这两人在说什么。
当他是死的吗?
殿下当真不厚道。
姬稷将赵枝枝牵到左侧,柔柔与她对望几眼,一天的烦闷全化在她美丽多情的黑眸中,内心舒缓过后,这才转过眼睛去看右侧的季衡。
姬稷公事公办的态度端出来:“季公,何事在此待孤?”
季衡微笑:“过几日臣想接赵姬出去,特意与殿下说一声。”
姬稷不悦:“出去?去哪?”
季衡仍是微笑:“去周南子的坟头作舞一支。”
姬稷惊骇,还来不及说什么,季衡已经作揖告辞,迅速攀上轺车:“臣急着回府,就不多留了。”
话音刚落,季衡便像一阵风似地乘车远走了。
姬稷愣愣地看着远处逃跑的季衡,须臾回过神,呆呆地望向手边的赵枝枝:“他刚才说什么了?”
赵枝枝:“季公想让我去周南子的坟头作舞,我已经应下了。”
姬稷:“……”
他叹口气,哭笑不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