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几乎要吐血,嚷嚷:“你们这对奸夫淫夫!关着门在里面干什么?”
“自然是做奸夫淫夫该做的事情了。”乐无忧懒洋洋的声音传出来。
“奸夫淫夫……该做的事情……”安济不知想到了什么,白皙的小脸儿唰地通红,用力踹了一下房门,气急败坏地咆哮,“无耻!”
听到门外脚步声噔噔噔地跑远,乐无忧捶着床哈哈大笑:“安广厦竟能养出这么天真的孩子,也是奇迹。”
“安济十分聪明,加以正确的引导,未尝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盟主。”
乐无忧心念一动:“你准备废盟主?”
“不瞒你说,我与安广厦有着血海深仇,”钟意握着他的一只手放在掌心把玩,声音轻缓地说,“多年前,他曾落难,母亲好意收留,并传其绝世武功,却没想到他竟恩将仇报,为霸占我族中的财宝和武功,一夜屠城。”
乐无忧吃了一惊,迟疑着问:“令慈……”
“死在了他的剑下,”钟意神情极为苦楚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漂亮的凤眸已重新盛满了温暖,淡淡道,“死状十分凄惨,骇人听闻。”
乐无忧身体前倾,将他拥入怀中,紧紧抱住:“节哀。”
“嗯。”钟意靠在他的怀里,鼻尖嗅着温暖的气息,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两人安静地拥抱片刻,乐无忧想起一件事:“你曾经说自己出自东海盐商世家。”
“既然知道是谎言就不要戳穿啦,”钟意苦笑,却毫无愧色,“如今我们情意相通,此事便必须得告诉你了,阿忧,我不是什么盐商之子,而是来自海外仙鸣山城,我本名钟离玦,亡母乃第六代城主钟离明月。”
乐无忧怔了怔,很快就释然:“怪不得我从未听说过这个仙鸣山城,而你却能如数家珍,你来中原,是想报仇?”
钟意道:“我想揭穿安广厦的嘴脸,让全武林的人都知道他是何等伪善,这些年我查明了不少隐案,只待时机成熟,即可数罪齐发,让他身败名裂。”
乐无忧认真道:“以后,我会帮你,就像你不遗余力地帮我一样。”
钟意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喃喃道:“我帮你是因为一见钟情,而你帮我……”
“当然是因为中意啊!”
钟意一顿,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天色渐晚,钟意看看窗外的天色,在乐无忧脸上亲了亲,低声道:“等会儿我要进一趟洛阳城。”
“何事?”
“去给阿忧买两身衣裳啊,”钟意笑着给他往上拉了拉被子,调侃,“虽然我很喜欢看你不穿衣服的样子,然而总是看吧,会对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乐无忧倚在床头,被子只搭到腰部,大咧咧地露出精瘦的上身,低头看了一眼,对他的困扰十分费解:“咱们都是男人,把脸遮住,下面完全是一样的。”
“怎么会一样呢?”钟意认真地解释,“我看着自己的身体,那是一点亵渎的想法都没有,可要是换成阿忧,就算你裹得严严实实,我还是……嘿嘿……”
乐无忧面无表情地拔出了稚凰。
钟意的笑声戛然而止,垂眸看着抵在喉间的剑锋,颤声:“阿……阿忧,手千万要稳啊,你这要是抖一下,那可是谋杀亲夫的大罪啊!”
“钟离城主,”乐无忧笑道,剑尖离开他的咽喉,慢慢上移,在嘴边比划,悠然道,“虽然点不了你的哑穴,但我应该还可以割了你的舌头。”
钟意瞬间紧紧闭上了嘴。
临走之前,有些不放心地抓起乐无忧的手腕把了一会儿脉,赞道:“簪花婆婆果然武艺高强,你体内再无昨日那般杂乱的气息,应当是大好了。”
乐无忧点头,却突然反手一抓,将钟意的手腕握了过来,二指搭脉,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内息虚浮,我记得你昨日为我挡了一剑。”
钟意挣开他的手指:“已无大碍。”
“胡说,”乐无忧伸手抓向他的衣襟,“衣服解开!”
钟意双手捂胸,惊异道:“乐大公子可不能这么色急!我们这是寄人篱下不说,门外还有两个外人呢……”
“少啰嗦。”乐无忧不由分说,扯开了他的衣领,眼眸倏地紧了紧,只见钟意右胸边一片狰狞的伤口,血肉已经结痂,混着颜色诡异的药粉,显得触目惊心。
钟意有些尴尬地往上拉了拉衣服,嘴里喋喋不休地说:“就是看着吓人,其实伤势不重,伤口也不疼,丝毫不影响起居做事,就是此时阿忧你把我拖上床这样那样,也至少能干上个三百回合。”
“呵呵,三百回合……”乐无忧声音凉凉道,“你怎么不直接去死呀?”
☆、第五二章
钟意仿佛没有痛觉一般,右胸被捅了个对穿,依然能够神色自如地活动一整天,乐无忧稍微一想就觉得头皮发麻,替他疼得撕心裂肺。
“哎哎,别动手动脚的,”钟意笑嘻嘻道,“天都快黑了,我还要进城去买东西呢。”
乐无忧将人按在了床上,伸手开始脱他的衣服。
钟意一惊:“你干什么?”
“给我件衣服穿!”乐无忧没好气地说,粗暴地扒下他的衣袍披在身上,他身量比钟意纤细,肥大的衣袍下空空荡荡,随意系着汗巾,越发显得瘦腰长腿,体态风流。
钟意顷刻间被他扒了个精光,羞答答地坐在床上,捂着腿间,叫:“阿忧,阿忧。”
“再叫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乐无忧走出房门。
钟意立即笑倒在了床上。
过了片刻,乐无忧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打湿手巾,轻轻拭去钟意伤口附近的药粉。
“嘶……”钟意疼得倒抽冷气,“轻点儿……轻点儿……”
乐无忧横他一眼:“这会儿知道疼了?”
钟意笑嘻嘻地说:“昨夜我觉得自己没人疼没人爱,便是死了也没人在意,连死都不怕的人,当然不会怕疼,可如今我却知道阿忧心里有我呢,那我又不想死了,不但不想死,我还想长命百岁,一个如此怕死的人,自然也是怕疼的。”
“啧,”乐无忧将弄脏的手巾扔回铜盆里,双手按住他的肩膀,四目直视,无比诚恳地问,“老夫请教你一个问题。”
“但问无妨?”
“究竟怎样才能点住你的哑穴?”
“……”钟意破天荒噎住了,心想:你看你多厉害,一句话就点住了。
乐无忧为他清理了伤口,不得不感慨此人果然有不知疼痛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