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当走了吧?
结果,往下一看,他竟然还没走!
他到底要干什么啊!
自从和我有了交集后,这位学长是不是再没有好好睡过一觉啊……
莫名觉得对不住人家!
我于是低头给他发短信,想催他走。
可是话又不能说得太直白,楚珩学长人太好了,不忍心赶人家走。
我思考了几分钟,打字道:学长,你到家后,告诉我一声啊^_^。
唉,是的,我被他感染了,用了这个土到极致的表情。
可是当时打这个表情时,我没有很被迫,也没有觉得难以接受。只是想到他给我发的那些短信,不由自主就用了这个表情。
因为他,我哭过一场,再度对生活充满信心。
我感谢他,我也喜欢他。
当然啦,当时我还是以为那种喜欢只是正常喜欢。
我也已经的确是一想到他就想笑了……
其实已经有些危险了,好可惜,我没有意识到。
我发完短信,便将脸贴在窗户玻璃上,力图能将楼下情景看得更仔细一些。
可是十楼哎,大晚上的,怎么可能看清楚。
我只能看到他的手机亮了亮,他应该在看短信了吧。我估摸着时间,希望他听话,看完就赶紧回家吧!
他看完,的确也动了,因为楼下那点光动了。
可他不是往车那边动,他是往楼道这边动了。
我刚觉得纳闷,我家门铃响了。
我一愣。
我还坐在厨房料理台上呢。
怔愣着,门铃再响一次。
我急急跳下,跑到门边,按了键。对面沉默一秒,响起楚珩的声音:“安思风,是我。”
“……”
他怎么会知道我住在哪一层哪一间啊!
“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没有。”
其实的确有吓到。
“我有样东西想送给你。”
“啊?”我又发蒙,是什么东西?
要知道,像我这种人,是防范心很重的人。家已经是我最后的隐秘地,其实很不想袒露给任何一个外人。但对他,也没有很防范,我只是懵。是什么东西,重要到要立即送上来?
“可以吗,安思风?我把东西给你就走。”他又说。
“……哦。”
懵懂间,我伸手直接开了楼下的锁。
他笑了声,那边声音断了。
这下轮到我忐忑不安。
我有些紧张。
我来回在门后踱步,但很快,大概一两分钟,门外似乎传来“叮”的电梯开门声。我家是离电梯口最近的,因而听得很明显。
我立即站得笔直,但门已经被轻声敲响。
我真的很紧张。
我不停深呼吸,门再被敲响。
我小心翼翼拧开门把手,将门打开一丝门缝,却已足够看清他的笑。
他等得有些久,楼道内的灯已经灭了,我忙中也没有开灯。
但是楼外有灯光,也有月光,我与他对视,竟然将对方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安思风。”他叫我。
“……嗯……”我小声应。
“你可以将门再开大一些些,我不进去,你放心。”他笑着说。
我于是又有些生气,说得我很怕他似的!我立即一把拉开门,不高兴地问他:“什么事?”
这样,他也终于有些紧张了。
他的手顿了顿,双手一齐抬起来,将手中捧着的东西递给我:“这个,给你。”
“什么啊?”我问他,毕竟我们俩身影都挡住了那一块,实在看不清,只看出体积似乎还挺大的。
“呃。”他竟然还抽空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很难回答吗?
“是什么啊?”我又问了遍。
“是巧克力……”
“可是我不喜欢吃甜食啊,学长,你留着自己吃吧!”迟钝如我,这样说。
狠狠伤到了当时楚甜甜的心。
他看我一眼,我没看懂,还朝他无辜眨眼睛。
他伸出一只手,再拉过我的手,直接将盒子放到我手中,接着回身就要走。
“哎!学长!”我堪堪抱住那个大盒子,立即叫他。
他已经匆匆走到电梯边,伸手去按电梯。
真是莫名其妙的人,大半夜地冲上来给什么巧克力,而且我还没问明白他为什么知道我家住这一层呢!
电梯本就停在十楼,他已经走了进去。
我更急,再叫一声:“学长你等一等!”
我身上没钥匙,没法跑出去,钥匙在客厅,来不及回头去取。
我怕再等一会儿,电梯就要下去了,于是直接叫他名字:“楚珩!”
好么,楚珩终于露出半个身影,站在电梯边看我。
此时声控灯早被我喊亮了。
我遥遥对他,很恳切地说:“学长,我真的不吃巧克力的。你留着吧,放在我这里是浪费。”
“……”楚珩当时的表情真的很可爱。
后来想想,是被我气到了,可是又舍不得气我,然后还有些气自己吧,哈哈。
总之真的很可爱。
我当时不知道呀,继续恳切地“气”他:“学长,你拿回去吧。我不喜欢吃甜食的。”
他看我一会儿,才说:“那你喜欢吃什么。”
“我没有喜欢吃的东西……”这是真的,我其实挺无欲无求的。我妈是学民族舞出身,外公外婆从前是写书法的,我们家崇尚这些古派的东西。我小时候,我妈甚至帮我请过一位老学者,我跟着他学习,以至于我小小年纪就有些“老学究”的刻板模样。
长到这么大,根子难改。
他沉默看我,继续被我气,但他当时面上并未显,他只是道:“多吃巧克力,多吃甜的,日子也会跟着甜起来。”
“真的吗?”
这么迷信的吗?
“真的。”
“那我在车里吃的巧克力就是这个吗?”
“那是另外的,这盒还没拆。”
我虽然不懂事,但已经察觉到楚珩有些不高兴了。不知原因,但我没有再继续杠下去,大不了收下来给别人吃好了。
我点头:“那就放我这里吧!”
说完后,我朝他挥手:“再见!学长快回家吧!”
事情解决完,我立即关门回屋了。
我打开客厅的灯,正要研究一下这么一大盒巧克力。
家门又被敲响。
我开门,纳闷看他,刚刚不是他坚决要走,怎么叫都叫不回。
怎么自己又回来了?
楚珩低头看我,很认真地说:“安思风,我送你的巧克力,你要全吃了。”
干什么要用“送”这么正式的字眼……
但他那样认真,我也很认真地应诺:“我知道了,学长。”
他身上的那股气势这才松了,对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