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下午，学校要求大清洁，由于关系到班级能不能拿到卫生流动红旗，每一次大清洁都很被重视，他们班都是一组一组轮流，他们第一组负责这一次的清洁。

    组长张振杰给每个人安排了任务，周初五跟乔南风负责擦左右两边的玻璃窗，轻松却又不轻松的活，轻松的是拿着湿抹布擦干净就好了，不轻松的是玻璃窗上面的位置需要跳起来才能擦到。

    周初五原本想拿扫把顶着抹布，结果扫把不够用，她只好一蹦一跳地慢慢擦起来。

    原本站在凳子上，正在擦吊顶风扇的丛浩透过半开的窗户见到走廊外的周初五正费劲地擦玻璃，他看了一眼快擦完一顶风扇的孙强，“孙强。”

    孙强听到旁边有人喊他，一回头发现是丛浩，心里顿时有种千年铁树开花的感觉，他以为丛浩永远不会主动跟他讲话，没等他说什么，只听见丛浩说让他把他那顶风扇也给擦了。

    “凭什么啊，说好的一人擦三顶的，你不能把活全都丢给我。”

    “擦不擦？”

    孙强对上丛浩的眼神，瞬间怂掉，“我……擦。”

    丛浩示意下面帮他扶凳子的同学让开，他从凳子上下来，又跳下桌子，走出教室外时，发现外面擦窗的人已经换成了程亦舟，周初五站在旁边。

    “咦，你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良心发现？”孙强刚准备爬上桌子接着丛浩那顶风扇擦，发现丛浩比他快一步登上桌子。

    丛浩只是简单瞟他一眼，一言不发。

    妈的，这人的性格怎么这么冷，孙强腹诽，反正他已经擦完三顶风扇，可以走了。

    当天晚上自修时，教室里没人讲话。

    周初五做完一篇英语，把答案对完后开始拿她那本红蓝色学生实用英语必备字典查她不懂的单词，一连查了两个，她发现这本字典没有这两个单词，单词量很少。

    她跟王慧玲借她的牛津中阶英汉双解词典。

    “啊？你要借我的字典，我刚好要用。”王慧玲眼神有些闪躲，立即拿起她的字典查起来。

    周初五瞥了一眼王慧玲桌面上做到一半的数学试卷，尴尬地笑一声，说她再跟别人借就好了。

    孙强转过身，用手指偷偷指了指丛浩，用口型说丛浩有字典。

    周初五不大想跟丛浩借，没有原因，她其实也有点怕他。

    原本在学习的丛浩瞥见孙强的小举动，偏头瞥了他一眼。

    孙强立即“出卖”周初五，快速说：“初五说她想跟你借英语字典。”

    丛浩把他很厚的一本牛津高阶字典单手拿给周初五，周初五连忙说了一声谢谢，在她想要从他手上拿过字典时，发现他不肯松手。

    “你怕我？”

    周初五倒也不否认，开玩笑地说了一句，“可以这么说，你打架太厉害，我怕我打不过你。”

    “我又不会打你，还有我很惜命的，我平时不跟别人打架的，那天是他们先惹我们。”丛浩难得解释一句，这应该是他转到一中以来说过最长的一句话，语气软化。

    周初五讶异丛浩竟然知道她内心的想法，看他打架时娴熟的动作，加上他又跟那帮人认识，她以为丛浩是那种经常跟别人打架，不珍惜生命的人，这种群架最容易出事故，因为下手没轻重，抡桌子抡椅子往人身上砸，说不定还会掏出一把刀，看他现在头上还包着纱布就知道了，要是再打重一点，脑子就被打坏，后半生就完了。

    “抱歉。”

    听到她说抱歉，丛浩把字典给她就转过身。

    一旁的孙强对他们的对话一脸茫然，那天是哪一天，谁惹谁？

    第16章

    孙强给她传字条，周初五瞟了一眼就把纸条用一本作业本压着，没有回复他。

    孙强也不敢继续打扰周初五学习，他恨不得下课铃声立即响起，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奇害死猫，他大概就是那只猫，他都不知道原来周初五跟丛浩早就认识，从来没见他们两说过话啊。

    好不容易等到九点第一节晚自修下课，丛浩没出教室，周初五依旧低着头在学习，孙强敲了敲周初五的桌面，示意她看纸条。

    周初五这才在那张纸条的背面写下一行字—之前不认识，上个星期六见过他打架。

    孙强迅速摊开查看，了然地点点头，丛浩跟人打架的消息他还是从许俞莹口中得知的，应该是她们宿舍的人都见过丛浩打架。

    “他打架厉不厉害？”孙强又撕了一张很大面积的纸，继续传过来。

    周初五已经懒得再搭理他，把字典还给丛浩。

    王慧玲抬眸瞥了一眼跟孙强他们相处自然的周初五，又低下头。

    ……

    正式开学第三周的班会课，学生部组织风纪检查，班上每个人都慌慌张张整理仪容仪表。

    “初五，还有团徽吗？借我一枚。”

    周初五在抽屉里找了找，把团徽往后递给乔南风。

    “初五，有没有指甲钳，快借我一个指甲钳，我指甲太长，还有，有没有发夹，我刘海好像盖住眉毛了。”孙强急急忙忙跟她借指甲钳，在周初五摇头后，他又跟周围的同学借，一只手还使劲将他的刘海往上拨。

    在所有人慌乱整理自己仪容的时候，丛浩很淡定地坐在那里学习。

    学生会的同学进来时，孙强还在使劲拨他那一撮刘海。

    每个人双手背朝上，等待检查。

    “同学，你没戴团徽，在这里记个名字。”

    检查到丛浩时，其中一位同学见到丛浩没戴团徽，让他在本子上记名字。

    “我不是团员。”

    那位同学尴尬的“哦”了一声就走开。

    等检查结束后，孙强碰了碰丛浩的手肘，一副震惊的样子，“你真不是团员？你为什么不是团员？”

    “为什么一定要是团员。”

    “因为……”孙强一时语塞，想不出一个好的理由。

    他们很多人从初中就开始入团，到高三，基本上班上每个同学都是团员，当时入团更像是一种随大众的趋势，所有人都入团，不入的那个人会显得格格不入，他们也从来没想过入团是为了什么。

    他们班在这次检查中一共扣了八分，三人没戴团徽，一人指甲过长。

    梁老师沉着脸，双手撑在讲台上，“每周一都会有风纪检查，难道你们不知道，上两周没检查到我们班，不代表你们可以放松警惕，纪律问题我强调过多少次了，能不能真正听进去，从开学到现在，我们班被扣了多少分，天天有人迟到，还要我怎么说。”

    教室里寂静一片，乖乖挨训。

    快到下课的时候，梁老师又扔下一个重磅消息，下周四跟周五进行高三年级第一次月考，梁老师对他们班的要求就是总平均成绩能在B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