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习了一天武艺,浑身疲累不堪,擦过汗后,便回到屋子里坐着休舔,边哑声道:“这些人得了萧荀的命令有心瞒我,若我逼问他们,他们为守承诺必定不会告知我萧荀的去处,恐怕以后还会躲着我,倒不如我佯装不知,只旁敲侧击试探他们,这样一来还能从他们嘴里套出点信息。”
“那小姐怎会猜到皇上并未受伤,而是好端端的活着?”萍儿皱着眉问出心中疑问。
“起初我也没猜到。”柳翩翩叹气道。
她目光越过萍儿看向院子内翠绿峥嵘的大树,轻声道:“当日我听到萧荀在昭县下落不明时,也以为他受伤或许死了,当时我震惊的脑中一片空白,说心如死灰也不为过,与混乱中,脑中有一道清晰的声音在叫嚣着,我要去找萧荀,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他死一起,今生再无人能分开我们了,这可怕的念头一生出来,我便想不管不顾的去找他,恰逢韩将军过来找我,对我说出那一番话。”
“娘娘您千万不要胡思乱想,现在没有皇上的消息便是好消息,说明皇上人还活着,既人还活着他心中牵挂您,是必定会践诺回来接您的,若您在皇上回来之前您先遭难,岂不是......不是白费了皇上一片护您拳拳之心?”
柳翩翩笑了笑,腮边的梨涡若隐若现。
“萧荀出发去昭州当夜曾郑重的和我说过,这回他定不会让我失望,一定会回来接我,这话只我和萧荀两人得知,韩将军怎会得知呢?所以当时我一下子变得镇定,猜在这之前,萧荀肯定背着我在筹谋一个大计,而这个计谋必须以他性命做赌注才能实施,所以,他怕告诉我后,我担忧他安危胡思乱想不让他实施,他便决定不告诉我,甚至让所有人都瞒着我这个计谋,不让我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只让我知他去打仗而已,另外他怕我当真有一日知道此事会不管不顾的去找他,便将他承诺给我的话转述给韩将军听,让韩将军在劝不住我的时候说给我听,这样一来,我听了萧荀的承诺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再怎么想去找萧荀暂时也不会去,会听他的话乖乖等他回来。”
柳翩翩收回视线,“但他没猜到的是,我竟从韩将军这番话和后来秦宫发生的事,猜到了他所有的计谋。”
萍儿听闻后,已震惊的打不出任何手势,
他家小姐自从恢复记忆后,就连以往的聪慧冷静也恢复过来了,
不,应该说比以前更为聪慧,更敏锐。
半晌,眼眶微红的打手势问:“那皇上人现在在哪?”
“应该在峡县或者说在赶往围剿柳颐的路上。”须臾,柳翩翩微微笑道。
他到底是没听她的劝告,瞒着她去营救七哥了。
她说着,从小榻上起身去往窗边,轻声道:“夫君,再等等我,等我.......”
等我助你一臂之力。
☆、第 55 章
诚然如柳翩翩所猜的。
萧荀先去昭州迎击齐军,在天下所有人的面前演这一出生死不明的金蝉脱壳的计谋, 目的便是为了引出柳颐背后的人, 可任他怎么都没料到这个人竟是——恭河王。
朝中有母后坐镇,朝中大多数朝臣拥立他, 又有李将军拿着他手谕帮助太后管制秦宫,恭河王逼宫谋反失败是必然。
到此为止, 他倒不担心秦宫的事,反而担忧柳颐再出什么毒计。故, 他躲在暗处将秦国所有事安排妥当后, 便悄悄的潜入峡县, 追踪柳颐的行踪,只有灭掉这个毒瘤, 秦国百姓才会恢复太平,翩翩才会回归平静的生活。
“确定柳颐在谷中?”萧荀沉声问。
距峡县柳颐养死士的山谷只有三里, 曹将军陪着皇上已蛰伏在密林里一白日, 只待到了夜晚, 他们的人马杀进山谷, 活捉柳颐。
“确定,探子来报, 恭河王被抓后,各州刺史带兵相继赶往魏州击退齐军,那些攻打魏州的齐军知您还活着无恙,各个吓得腿软,火速退回齐国, 这不,齐国国君眼见侵并秦国边境不成,还被咱们的将士追击到了齐国,迁怒柳颐办事不利,说要杀了柳颐以谢罪齐国百姓,柳颐自然不服,连夜从齐国逃回这峡谷藏起来了。”
“待会小心行~事,不要伤到慕弘深。”萧荀眯了眯眼,一向沉静无波的眸底倏然闪现一缕杀意。
“卑职明白。”那将军垂手复命。
待天黑透时,为保此次围剿柳颐成功,曹将军又派了名探子去山谷查看情形。不多时,那探子回来,满脸的不可置信:“有一队人马先咱们进入山谷去了,天色太黑,卑职看不清人数,就看到领头人身形似乎是个女子,山谷里的人好似都认识她,放她进谷了。”
“没听说柳颐身边有女子啊?”曹将军不可置信的喃喃道。
“翩翩?”负手而立眺望山谷方向的萧荀,面色却骤然一变。
.........
“滚,都给我滚出去。”入夜,山谷中的一间厢房内,柳颐衣衫不整的侧卧在榻上,拎起一坛酒仰头浇下,打湿~了他的衣襟,他呛咳了声,狠狠的将酒坛砸在墙上。
“砰——”的一声,瓷片碎了一地。吓得跪了满屋的丫鬟浑身一颤,低下头去。
“你今天变成丧家之犬,罪有应得,怨不得旁人。”慕弘深推开门,挥手令所有丫鬟退下去,他踢开地上咕噜噜乱转的酒坛,站在榻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柳颐讥讽:“难道你没听说过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吗?”
柳颐睁开醉醺醺的双眼,直视慕弘深:“你再说一遍?”
慕弘深唇角朝上一掀,说出的话尽是恶毒:“你这种败类不配活在这世上,你早就该死了。”
“是,我坏事做尽,我早就该死,所有人都可以这么说我,而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
“慕弘深,你比我又好的了哪去?”柳颐从榻上起身,长臂一挥,将站与榻边的慕弘深拽在榻上坐着,食指戳着他心头,讥讽:“你不是一向自诩自己是君子,瞧不起我这恶人吗?那当年我要将巧巧练成傀儡放在萧荀身边时,你身为巧巧的亲~哥哥,不是也没有反对?更在这些年一直帮我做尽坏事,你的手又比我~干净到哪去?”
他说着,食指从慕弘深心口挪开,向上摸慕弘深的下颌,用力的将他脸掰向自己,恨声道:“有时候我真想刨开你的心,看看我们两个的心谁最黑。”
“你——”慕弘深骤然恼怒,摇头就要挣脱柳颐的钳制。
柳颐望着他的怒颜,眸底狠厉渐渐消散透出痴迷的神色,他翻身将慕弘深压住,禁锢着他下颌的手却半分没松懈,令慕弘深只能望着他。
慕弘深那张俊脸霎时出现几个红印子,吃痛忍怒不吭,可却犹自凶狠的瞪着他,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