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桑梓闻言心稍松,转念立刻意识到自己处境。
她的人正坐在他膝上,被他禁锢在胸前,额头稍稍往前便抵到他的脸颊,如此近的距离从未有过,姜桑梓心忽怦怦狂跳,与他触碰的地方都火烧似的烫起,仿佛他身体的温度隔着衣裳传到她身上,像燎原的火,眨眼间蔓延开。
“你……你松开手。”她极度不安地挣扎,不敢抬头看他的眼,心里有些急,“霍翎,你不能和我……”
“姜桑梓,看清楚些,你现在是谁?”霍翎收紧圈在她腰上的手,将她贴在自己胸口。
女人玲珑曼妙的身体云朵般柔软,似乎轻轻一折就化成水,他原只是想逗她,可如今却不舍放手。
姜桑梓抬起头,不期然间撞见他望来的眼眸。
墨染的瞳孔中印出长发披爻的艳丽女子,一笑一颦都是她姜桑梓的模样。
“我又回来了?”她欣喜万分,忘记两人间的距离。
“否则我怎敢碰你?不怕应了那誓吗?”霍翎冷哼了声。
姜桑梓又羞起,转头去掰他的手:“你先放手,我冷。”
她找了借口要回被中。
“冷?”霍翎总算笑了,坏笑,他反身一压,索性把她压在床上,以身覆在她身上,“这样呢?”
姜桑梓已呆。
“你做错了事,需要惩罚。”他眼角展开一抹桃花。
“什么惩罚?”姜桑梓傻傻问他。
她脸已红透,人也僵成木头,生怕自己一动就叫他吃了,毕竟他眼中目光太灼人。
霍翎没开口,只低下头,准确无误地吻上她的唇。
她的唇才经过水的滋润,干皱的唇瓣舒展开,露出上面几道开裂的小血口,他不敢用力,只轻轻触碰后伸出舌,缓慢地沿着她唇的轮廓舔舐。姜桑梓脑中轰地炸开,空白一片。他的舌尖柔软,像根狗尾草刷过她的唇瓣,带来些湿热粘糯,又麻又痒又酥。
“啊。”她受不住这滋味,启唇轻咛,却不知霍翎正等着这机会。
他的舌尖终于找到机会轻松探入她唇中,双唇紧贴,半点缝隙都未留给她。
腰间的手越束越紧,随着他的吻加重力道,姜桑梓双手抵在他胸前,想推开他却又绵软无力,只能任他肆无忌惮地噙着自己的唇舌,搅得她满心乱麻,越缠越乱。
“咿呀”一声,房间的门被人推开。
月蓉翎着两个宫人,手里拎着铜壶盆巾等物进来,正要给屋里添水,不防撞着幔帐下交缠的身影,月蓉一愣,立刻脸上飞红。
她习惯了自家主子和太子之间不冷不热的关系,只当两人仍如先前那样疏远,便没料到今日姜桑梓才醒便与他在榻间缠绵,将她唬了一大跳,连话也不敢多说,立时转身将两个宫人带出屋子。
但还是晚了,霍翎与姜桑梓都已听到这声响动。霍翎松手放过了她,姜桑梓羞得像进火炉烤了一番。趁着霍翎松手的机会,她“哧溜”一下钻进被子,拉起被子把自己从头遮到脚。
居然被月蓉看个正着!她又羞又恼,拽着被子不肯放手。
不敢见人了。
“出来。”霍翎扯扯被,唤她。
姜桑梓不听他的:“不要,你欺负人。”
瓮声瓮气的话犹带几分香/艳,霍翎心动,恋恋不舍她唇舌间的甜美。
“做错事就要受罚,怎么叫欺负人?”他的回答格外正经。
“哪有这种惩罚?”姜桑梓把被子裹得更紧。
看着裹成粽子似的女人,霍翎翘起唇角:“你不出来?那换我进去?”
姜桑梓一怔,看到被子一角被他扯开,修长的男人手从被角钻进来……
“不要!”她一把将被子掀开,被角掖紧,紧张地看着他。
瞧见她通红的脸上满满的警惕,霍翎忍不住笑起:“好了,不闹了。我叫人给你送点粥过来,你昏了很久。”
姜桑梓一听不闹,当即点头如捣蒜,霍翎便转身,刚要唤人又被她扯了袖子。
“别。”她抓着他的袖子,别扭道,“别唤人,你……你去给我拿,我不想见人。”
刚才那一幕被人撞见,她没脸见人。
霍翎心领神会,道:“姜桑梓,你胆子是挺肥的,都知道使唤太子了?”
姜桑梓刚要反驳,又被他打断:“罢了。太子妃,您坐好,太子亲自服侍您用饭。”
言罢,霍翎起身出去。姜桑梓只听屋里的门又“咿呀”一声打开,霍翎温柔的声音自门外传进来,果然只叫人送粥过去,不让人进屋。
她放下心,情不自禁弯了唇角。
☆、第62章 锦骁
佛诞日的法会高峰过去, 诸府夫人都已回京,姜桑梓与江善芷因昏迷的关系,仍在南华寺呆着。姜桑梓醒了后去看了江善芷一次,她还是没醒, 沉沉睡着。
姜桑梓便请霍翎把东辞找来, 她要亲自问明白了才放心。
“太子妃,您放心, 江姑娘并无大碍, 只是在洞中关得太久, 在下已给江姑娘用过药,很快也会醒来。”
东辞向她解释并宽慰她。
姜桑梓这才稍稍安心, 又想起另一事来。
“东辞先生, 那小侯爷呢?”
她被人设计诱入石洞那日发生的事情,霍翎已与她说过, 左一江被人找到时已伤重倒在骡子坡上,身边都是杀手尸首。也不知那夜的厮杀何等激烈,五个杀手均被左一江杀了, 他自己也没落多少好, 浑身上下都是刀剑之伤,最重的伤在背上。
本是穿心一剑,好在那剑刺歪, 避过要害部分,左一江捡回条命。
“小侯爷的伤较重,在下已经替他包扎妥当, 眼下也昏迷着,不过已无性命危险,只是不能移动,故他要在南华寺多休养段时日。”东辞也据实以告。
“那信是送到我手上,要杀的人肯定也是我,只是他们为何要对付小侯爷?”姜桑梓一想起这几件事就觉得满是疑问。
为何杀她?又为何杀左一江?这事真与丽妃有关?
这次她与阿芷又为何离魂?从她魂魄进入自己身体到现在,已有近一日时间,这是已经回来了?还是又是暂时欢喜?
太多问题,通通没有答案。
“杀一江的是另一批人,和欢喜毒关系不大,与苍羌有关。”霍翎言简意赅地回了句,伸手敲敲姜桑梓的脑袋,“你别再想了,把心思收收,不许再管这些事。”
“哦。”姜桑梓自认理亏,讪讪应了句,把头低下不吱声。
“殿下,在下有一事相求。”东辞却抱拳躬腰。
“哦?何事?”霍翎问他。
“想求殿下把那日解巨石闸机关的小兄弟请过来。”东辞淡道。
那日他才认出那人,便被霍翎唤去救人,等回过头时,那猴子早就跑得无影无踪,这几日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