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侯夫人一听就懂,一点就通。“三儿好主意,这事不难办。我这就拨个人放到你屋里去。”
柏林却劝道:“母亲别急,父亲这里才说要联姻之事,你就赐下身边丫鬟当通房,等父亲日后明白原委,一定即刻就怨上您。”
“那要等?”侯夫人有点发愁。“这可也等不得太久。”
柏林心里暗笑。“也不用担忧。恰好儿子房中新有一批丫鬟,我就‘自作主张’挑中一个,到时父亲就算打骂,也怪不到您头上。”
“你看中了谁?”
正要回答的时刻,鬼使神差般,柏林回过味来——这样子没跟路希商量,又让她担着这种名头……她会不会大发雷霆?可是话已出口,柏林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还要假装很认真很正经。“白泉也是母亲屋里过来的,必然不行。倒是麓溪,在这里无依无靠,很适合。其余小丫头也太小了,瞧着不方便。”
侯夫人闻言愣了愣,忽而偏偏头,笑得别有深意。“我儿心也大了……罢了,看你还知道禀报母亲,不擅自行动,我就饶了那丫鬟,成全你一回。”
宅院里控场多年的正室,哪个不是人精呢?柏林突然感到一丝冷意。呃,一时冲动要不得啊。但是已经把路希给“供出来”了……至少,暂时侯夫人还挺赞成;至少,自己可以名正言顺对她好;至少……
然而他的惴惴不安显然占据了上风,脑子里很快被另种忧郁给塞满——路希会,怎么想?
第40章 及时行乐
罪有应得啊罪有应得,为了这个“得偿夙愿”,柏林回去心甘情愿的被路希狠揍了一顿。是真揍,拳打脚踢的,就差一耳光甩上脸。放眼看去,四下无人,路希忿忿推着他的脑袋,狠狠按进枕头里,口里气呼呼的道:“真想就这么摁死你!”
“息怒息怒。”柏林求饶。“是我不好,一时就……说漏嘴了。”
“呸,我才不信。”路希真是胸腔满满的郁气。“仗势欺人很好玩?要是我敏感一点……”
对于一个养尊处优的现代“贵女”而言,和“通房丫头”什么的扯上关系,简直太侮辱人。柏林当时的反应并不很慢,可是,自从来到这个尊卑贵贱阶级分明的世界,每天接受记忆荼毒和环境熏陶,那一刻,心里确实闪过一丝小火苗……
路希自尊受挫颇感委屈,这是很正常的。问题是,柏林发觉,现在除了安抚她,还有个问题:这是不是,把路希钉在靶子上了……
柏林深深觉得,情况,非常不妙。
“男人的劣根性什么,真是表露无遗!”路希气呼呼的宣布,拳头紧握,似乎随时能跳起来给他一下子。
柏林半垂着头,除了赔罪还是赔罪。“是我不对,没征求你的意见……”
“征求我的意见也不会同意!”路希斩钉截铁。
而且柏林这混蛋!!根本就是把她架在火上烤!这种大宅院里诸多明枪暗箭,女人们说话往往夹枪带棒,就冲着她忽然冒出头这点,几乎可以想见,唾沫星子要像大雨一样落下来了。
然而,木已成舟,这会儿大吵大闹也于事无补。理智告诉路希,冷静些,可是情感上却很难做到。
还是忍不住,想揍人!
这厢路希还没出够气,那边侯夫人遣来公布“三爷与房里人”情况并发赏的嬷嬷就到了。
简直雪上加霜,要命呢。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都听完了话,知道路希有了新职称,以后同大家不一样,甚至隐隐高院内总管丫鬟白泉半级。柏林不得不尴尬的看着路希低头接好“太太给的赏赐”,转头对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背脊直发凉。
唯一庆幸的,总算可以光明正大的对路希好了。
晚间少爷就寝,自然就主要交给路希负责了。白泉肃着脸,面上并没显出太多感情波动。白泉父母亲皆是侯府里的管事之人,她也颇有些心高气傲,倒没有一心想当将来的姨娘;只不过,眼看着还不如自己的路希突然就爬了上去,她多少有些愤愤不平。
好在太太有指示,白泉也就公事公办;而且路希身旁一直有柏林盯着,她表面也仍然非常客气,亲近却偷偷减了两分。
路希才懒得去管其他人的小算盘,她还沉浸在如何报复回来的筹划里。房间里孤男寡女,正好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拷问或者制裁柏林。
只是,想想这个社会的现实,路希不由得就有些泄气。生气的话溜到嘴边,她忽然又有些说不下去。
柏林正等着路希继续发火宣泄呢,没想到她已经有些松动了。瞅着她半天没动静,自己很狗腿的去把床给铺好了。
——关上门来,其实大半时候是他服侍她。
当然先前都有些亲亲摸摸等擦边小福利,不过今天好像更“名正言顺”了。然而此刻,他却有贼心没了贼胆。
路希瞪了他一眼。“离我远点,外间去。打地铺还是睡长榻,都随你。”
柏林愕然。平日里都还能钻一个被窝的,这下子,是惩罚了?
“床这么大,外间又凉,还是让我睡床好不好?”他心虚着,只能软言相求。
跟着又是百般恳求,千般赔罪,路希心情略好了些,指挥道:“两个被子,分开些。”
柏林既然自觉理亏,那便只好按照路希的话办理。他那点不管不顾及时行乐的小心思都被拍飞。这天,柏林被剥夺了“晚安吻”的权力,又不被允许抱抱摸摸,他懊悔着一夜都没睡好。
路希想着的却是:假若换个强硬或无赖的人,说不定依旧涎着脸凑上来,还要趁机求欢,甚至霸王硬上弓把一切变成既成事实。此刻的柏林,反而因为她的不满而变老实规矩不少。这样一来,她心里多少好受了些。
名义上跟他是有肉体关系了,实际呢,她认为,禁欲的日子过起来也很不错。在这处处身不由己的地方,她其实比较抗拒跟他发生什么——无他,没有合适的避孕手段。
呸呸呸,越想越远了都。
整整半个月,号称是同床共寝,结果硬生生被划下了三八线。本以为有机会跟进一步,却变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柏林觉得自己有够郁闷。可也算是自己把事情搞砸,他暂时也只好老老实实窝着。
看得见还摸得到一点,就是吃不着。他还没结婚呢,就开始怕老婆。柏林颇为自嘲的想。翻起一本书,课堂上老师的讲课内容是啥,《唐史》,瞧着竟然有“怕妇也是大好”——这个说的不是房玄龄,乃是唐中宗李显。
呃,看过去这个倒霉皇帝最后还被老婆害死,柏林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想想路希还算比较善良,决定回去对她要更好一点,更好一点。
一面在心底念叨路希,一面思考:他要怎么才能见延昭郡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