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是重点中学,但也足够特别了。
既然是寄宿女校,办好入学手续后,就有一位女教师来接路希了。金先生还负责的亲自帮路希把行礼送到了宿舍,这也令女教师对路希高看一眼。
“我是你的生活指导老师,梅格·贝斯特。很高兴见到你,怀特小姐。相信你已经读过校纪校规手册,我们的规矩比较多,每一条都必须严格遵守执行,否则校长会很不高兴,我们也会很为难。”
感觉好多大实话呢。路希很乖巧的点点头,表示听懂了。
唉,昔日的大小姐那里过过这种集体生活呢,现在还算新鲜,就暂时不挑刺吧。
贝斯特老师的表情很欣慰,于是她拣一些重点先说了说。例如,每个时间点学校有规定好做什么,学校哪些地方禁止学生随意走动,课程表在哪里找。然后就是一些善意提醒、生活窍门以及她即将入住宿舍和入读班级的情况。
“我们这里都是四人一间,这个靠窗的位置现在属于你了。上面是床,下面是书桌和衣柜,课本和手册需要去领,你还可以拥有一些笔和记录本。盥洗室在每层楼的西面,用品也需要去登记领取……”贝斯特老师开始贴心的描述细节,路希自然道谢连连。
正说着,就听到房间外走廊上传来“咚咚咚”的急促脚步声。贝斯特老师眉头拧成疙瘩,不太高兴的说道:“大概是你的室友回来了。”
大约是因为贝斯特一直摆着严厉不失温柔的面孔,路希也没料到她脸色转变得如此之快。等到房门被“咯吱“推开,贝斯特就转换成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了。
进来的女生也愣住了,她还以为屋里没人呢。陡然见到生活指导老师,她也迟疑了片刻,才有点怯怯的问安:“你好,贝斯特老师。”
“现在是上课时间,为什么突然回来了?”贝斯特板着脸唬道。
“刘易斯女士认为我扰乱课堂,让我回来写检讨。”她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但语气还是很坦荡。
“说了多少次,要称呼‘老师’。”贝斯特恨铁不成钢。“你为什么又扰乱教学秩序了?”
“我没有!”女生拔高了些音调。“我只不过多提了几个问题,而她全都答不上来而已。”
贝斯特又气又好笑。“你收敛点。算了,现在给你们互相介绍下吧。”
她指指路希,“路希·怀特,本地人,新生,即将跟你住同一宿舍。”
她又指指女生,“珍娜·格林,你的室友,已经在圣玛利亚待足两年了,可惜还是不那么守规矩,淑女的礼仪学得很差,喜欢顶撞老师,除了不撒谎,也没有别的优点了。”
贝斯特在新同学面前这么贬低她,珍娜显得非常受挫,脸完全垮了下来,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路希由此可以看出,珍娜还是比较喜欢贝斯特、并希望得到她认同的。然而,后者并不会因此顾及她可怜的自尊心。
两个女孩子在贝斯特的注目下互相打招呼问好,纷纷表示会依照老师的指示,和谐相处。于是,眼见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贝斯特声称要给珍娜一个机会,让她没事就领着新同学去熟悉下环境。
“一个小刺头儿,你听她介绍可以,作风——千万不要跟着她学。”贝斯特临出门最后还嘱咐路希了一句。
“贝斯特老师!”珍娜有些紧张的想解释,可是最后还是委屈的咬着嘴唇,忍住了。
等到贝斯特的身影终于消失不见。珍娜才勉强打起精神,开始向路希自我介绍:“你好,我是珍娜·格林,也是本地人,父母双亡的孤儿,至于其他亲戚,都可以忽略。”
作者有话要说: 渐渐感到名字不够用……
灵感来源于《简·爱》
第26章 魅力女主
如贝斯特所说,珍娜·格林就是个刺头。
在这个时代,在这么个教会寄宿女校,几乎所有女孩子都唯唯诺诺,沉默寡言,谨慎守礼,只懂得逆来顺受不敢越雷池一步。而她是异类中的异类,总是热情洋溢,活泼好动,爱读书爱思考,课堂上老是提出各种发散思维的问题,让负责教导的老师们感到不适。
是的,有的老师会抨击她过于旺盛的精力,有的老师会嘲讽她的异想天开,有的老师则会鄙夷她太广泛的读书范围——“你应当和其他姑娘们一样,把时间花在《圣经》上面,花在聆听主的教诲上面,花在虔诚祈祷上面,而不是那些漫无边际的想像。”
“读《圣经》,听主的教诲,祈祷,我每天都在做。”珍娜回答得理直气壮。“我仅仅只想知道,查理一世和路易十六的死亡原因,究竟有什么不同。”
“你知道的已经太多,不需要对你的历史读本继续扩展了。”刘易斯老师铁青着脸。“不要再胡乱举手或者交头接耳,牢牢坐好你的位置,否则,就自己站到门外边去。”
路希有点胆战心惊的看着珍娜慢腾腾把手收回来,继续翻着手头的历史学课本。这样的事,自她搬到学校半个月来,几乎每天都会上演呢。
珍娜是个勤学好问的好孩子,可惜似乎生错了年代,而且性格也太耿直,每次几乎都是“不问清楚不罢休”的姿态,自然很难获得老师的好感。尤其是,这里的大部分老师,知识层面恐怕比她也强不了多少。
不过路希也没有去打抱不平的心情。整整半个月,她觉得自己一直都在挨饿,没有空闲去想别的。
圣玛利亚的伙食只比传闻中的腐国黑暗料理强一丢丢。早餐,稀粥加面包;午餐,浓粥加面包;晚餐,稀粥加面包。
稀粥是那样清亮那样光可鉴人,足以令芦席想起最初人生里听过的一句笑话“食堂饭特稀”。浓粥则往往是因为加多了面粉,乏味而且堵喉咙。面包总是又干又硬,非常咯牙。每天早上,必须经历了晨跑打扫听训和晨诵之后才有吃饭的机会,路希在前胸贴后背的情况下可以干掉一半食物,然后就望碗兴叹。不到中午她又开始忍饥挨饿,路希又只好捏着鼻子又勉强咽下一半食物;晚上亦循环往复。总之,她常常能感觉到身体遭遇低血糖低血压时的那种震颤,个人生命延续性受到莫大的挑战。
今天的午饭照例令大家都提不起食欲。路希盯着面前的焦黄的干面包一阵发呆,继而转向那盆燕麦粥,发觉那碗里飘着些黑乎乎的东西,再一闻味,就晓得粥糊了。
生存还是死亡呢,这是一个问题。路希饿得连脑子都没力气思考了,闭上眼睛就抓起碗“呼呼”喝起来。
“路希,”珍娜捉住她的手,意图制止她饮猪食的行为,“你不觉得难以下咽吗?”
“我快饿死了。”路希有气无力的说道。
前几天她也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