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脏。
握着木雕紧紧环着的双手被郁宛央一点一点地掰开,她流着泪笑着说:“怀臻,天气凉了,记得多穿衣服。还有,想事情的时候别用手指敲沙发扶手,这样别人都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了。对了,我不在的时候就回到书房工作吧,在客厅开着电视太吵了……”
郁宛央泪眼模糊,只凭着那模糊的轮廓,将唇印在舒怀臻唇边,苦涩的泪水沾染上两人的唇角,苦得令人心口发疼。
“怀臻,我走了,不要回头看我。今晚开始我就不回去了,你要让我放心,这样,我才能早点回来……”郁宛央擦着她唇边的泪,看着她充满了哀求的眼睛,心疼得几乎要死掉。
郁宛央含着泪的吻印在舒怀臻的额上,最后,狠下心,松开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
她不知道,在她因为怕哭出声而捂着嘴快步离开的时候,身后的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转回了身,泪眼婆娑地看着她走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离完结也不远了
第九十二章
这座城市上空笼罩着一大片的阴云, 时而有沉闷的雷声响至耳边,恐怕不久便会迎来一场倾盆大雨。
快要入冬了, 刮来的风都已经带着冬天的寒意。郁宛央开着车窗, 静静遥望着远处天空的乌云, 通红的眼眶泪痕未干。
开着车的郁子帆从后视镜里看见,轻声抱歉道:“姐,对不起……”
他能够预知到郁宛央一定会找到自己的, 这一次是郁博远与舒和泰联手, 郁宛央又哪里能斗得过这两个年过半百的商界大亨?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郁宛央收回目光,轻笑一声摇上车窗, 脸色平淡, “我只想知道, 你这个父亲究竟在背后都做了什么。不过不管他做了什么, 又做了多少,他的确成功了。”
跟舒和泰联合,让郁子帆以知道她与舒怀臻的事情为名约她出去, 让她知道郁家可以成为她的后盾在前, 舒和泰的拦截与诱导在后,她不得不回去。
即使这是提前安排下来的,可舒和泰的话却正中她的心。倘若她足够强大,又怎么会受制于人?倘若她能够与舒怀臻一起并肩, 又怎么会成为舒怀臻的软肋?
郁子帆叹了声气,一边开着车一边对她说:“你跟舒小姐的事情是爸先查出来的,然后联系了舒董, 至于他们两个私底下都说了什么,我确实不知道。只听爸说,舒董愿意配合他。”
郁宛央闭上双眼,大哭过的她只觉得眼睛疼得厉害,舒怀臻哀痛的面容又总是在她的脑海里浮现。她只得忍了又忍,生生逼迫着自己不再去想。
至少,现在不能够想。
闭目半晌,郁宛央轻声说:“我知道了,谢谢。”
车子大约行驶了五六个小时才到达临市,而郁博远目前的居所就在锦绣庄园。郁博远早在十几年前接回郁子帆母子之后不久便将公司总部迁移,并且在临市落户,本市的房子倒是没有卖出,郁子帆大学时住了进去,直到现在便时常往返于两地。
锦绣庄园的建筑颇为中规中矩,不会过于奢华,仔细看来却也处处彰显着富贵人家的庄严底蕴,反而更令人不敢小觑。
郁宛央唇角划开一个嘲讽的笑容,她还真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如此有背景的家庭。
郁子帆替她把行李拿下车,带着她往前走,为了打破沉默,他边走边说:“上大学之后我很少回来,但基本上过节都会回来一趟,我妈一直留在这里照顾爸,偶尔也会去看看我。”
他顿了顿,颇有几分请求的模样,诚恳而认真地说道:“姐,能不能请你对我妈好一点。她当时并不知道爸已经结婚了,后来你们走的那天她跟爸大吵了一架,直到现在,都没有跟爸结婚,如果不是为了我,也许她根本就不会留下来……”
郁宛央转头去看,他的唇紧抿成了一条线,可见内心的情绪低落。他的神情对她毫不设防,让她完全没有办法将准备好要应对郁博远的态度用来对付面前这个男人。
最终,她点了头,“好,我明白了。”
郁子帆沉闷了一天的脸上这才扬起了郁宛央印象中灿烂的笑容,高兴地说:“谢谢姐。”
郁宛央轻勾起唇角,笑意却没有多少。她猛地想起,家里既然有一个儿子,何必还要千方百计把她这个流落在外的女儿找回来,按照郁博远当年宁可舍弃她们母女,都要接回郁子帆母子的举动,她不相信是因为感情。
“你没有从商么?”她忽然问道。
郁子帆愣了一下,停下脚步扭头,在郁宛央探究的目光中点了头,沉声道:“嗯,我学的是美术专业,商业知识不过关,爸一直不满意。”
难怪,郁宛央笑了笑,继续迈开脚步往前走,只是在听到郁子帆说学的是美术时,她的眼底泛起了柔光。
舒怀臻,也喜欢画画。
楼下早已经等着一个妇人,她保养得当,面上显露出明显的期待与不安。
“妈!”郁子帆喊了一声,几步过去,将手里的行李递给等候着的佣人,随后为郁宛央介绍道:“姐,这就是我妈。”
还没等他再说,许虹就亲切地拉住了郁宛央的手,亲近却不会过于逾礼地说道:“这就是宛央吧?来,快进来。”
郁宛央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也压下了自己想要抽手的举动。或许她应该正视一个事实了,她和父母的确是因为这对母子而分开,可瞒天过海的人,是她这个父亲。
走进客厅,许虹吩咐着佣人:“你们把小姐的行李拿到房间整理好。”
郁宛央闻言皱了皱眉,淡淡道:“放好就行,不用整理,我自己来。”她不喜欢别人为她鞍前马后,更不想要别人碰到里面的东西。
“按小姐说的去做。”许虹虽然不明其意,但也仍旧吩咐了。
佣人们上楼后,郁宛央说:“他呢?我有事情要跟他谈。”
这话里的“他”当然是郁博远,许虹和郁子帆都心知肚明,知道她不是自愿回家,也知道她为什么会受这样的胁迫。
郁子帆欲言又止,许虹叹着气,皱紧了眉说:“宛央,我知道你不愿意回来,也知道你和你妈在外面受苦了。可是不管怎么样,我觉得这一次你听你爸的话,至少结果你会满意的。”
外人听来恐怕不解,而郁宛央却深知其意。回到郁家,做回郁博远的女儿,她就能够有足够的力量在和舒怀臻的关系上不受威胁。
“你既然知道我为什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