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骂的也怒了：“谁不要脸？你被那采花贼灌了一肚子臭尿，我帮你把屁股洗干净上了药，你居然还骂我混蛋？”

    他不提还好，一提被灌尿的事儿，顿时臊得这位昔日魔教教主满面通红，气得嘴唇都在抖：“你、你闭嘴，不要再说了！”

    霍向天哼道：“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沈九晔刮了他一眼，随后垂下头，抓着裙边沉默不语。

    霍向天站起身走到他身旁，一屁股坐下，吓得沈九晔登时就要逃跑，结果被霍向天踩住裙角差点摔个狗吃屎。

    “跑什么？”霍向天故作凶狠地对他道，“你就和我厉害，被那采花贼兄弟欺负成那个熊样儿，还穿得这么骚，你这一路是不是就靠着勾引男人才跑了这么远？”

    沈九晔回头怒目而视：“霍帮主，请注意你的言辞！”

    霍向天满不在乎地一挑眉：“怎么，我说错了？我来问你，那日住在我隔壁，和宇文家的小子干了半宿的是不是你？”

    沈九晔呼吸一窒，僵硬地别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得了，别装了，你走之后，宇文小子在屋中大发脾气，说等抓到你一定要将你吊起来日个半死。”

    沈九晔听了他这话先是脸色一白，随即不屑地冷哼道：“他算什么东西，也配！”

    霍向天一拍巴掌：“你看，承认了吧，果然是你！”

    “我、我……”

    “还化名叫什么叶玖，唉，那晚听见叫床声我就该猜到是你，除了你还有谁能叫得那么浪、那么骚？”

    “你、你！”

    “那宇文小子花样也真是多，先是在床上弄，然后又把你按在墙上，最后去了桌子旁，我没说错吧？你屄里那点水声我都听见了。”

    沈九晔被他这一连串的话气得几欲吐血，他早在之前就看出霍向天这人表面看着沉着稳重，实际野调无腔，满口骚话，句句臊人，自己又鲜少与人有过口舌之争，此刻真恨不能拿手指把耳朵堵上。

    霍向天也看出他状态有异，尤其眼圈都红了，仿佛还有泪水在里面打着转，这才意犹未尽地住了口。其实他也不是跟谁都这般无礼，只是沈九晔逃离时杀了他一个帮众，又害的他千里迢迢追到此地，而且看他那样子，也不止和一个男人有过肌肤之亲了，简直可恨，杀了都不可惜，骂他几句太便宜了。霍向天自从给他开了苞，对他的感情就由单纯的仇恨变得有些复杂，这家伙明明作恶多端，却生了一张斯文俊俏的矜贵模样，一被日就要哭，眼角含泪时尤其我见犹怜，让人莫名就觉得是自己欺负了他。想到这儿，霍向天不由得心中烦闷，真想把眼前这骚“少妇”按在地上蹂躏一番。

    双方对峙着沉默许久，霍向天再度开了口：“早些睡觉，明早跟我回去。”

    沈九晔冷言道：“我不会跟你走的。”

    “这由不得你。”

    沈九晔瞪着一双水眸盯着他，霍向天以为他要发表什么大论，没想到他居然说：“我后悔那时提醒于你。”

    霍向天莫名其妙：“提醒什么？”

    沈九晔严肃道：“提醒你躲过燕三响的毒镖！”

    霍向天“哈”地一声笑出来：“荒唐，就算你不提醒，本帮主也能躲得过去。”

    沈九晔意有所指地瞟了瞟他那受伤的肩膀，霍向天的脸上有些挂不住，瞪眼道：“赶紧躺下，明日你若走不动，我也是不会让你骑马的。”

    沈九晔不再与他争辩，翻身便在干草上躺下。他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本还想装睡找机会逃跑，可是上下眼皮一阖便坠入深梦之中。

    霍向天倚着石壁而坐，一直等到他的呼吸绵长而均匀才起身挪过去，探两指搭在其脉门之上。蛇火毒的症兆依然十分明显，想必他这一路不会好过。把脉的手顺着小臂一直向上，轻轻罩住了一只丰满的乳房。这东西比霍向天第一次在他身上触摸到时又大了一圈，软绵绵、暖融融，触感十分醉人，应该会令大部分男人喜爱和满意。

    霍向天缓慢地在他胸脯上按压着，心想此时只需他两层功力按下去，这尤物从此便会在世上消失，自己虽然得不到那本秘籍，但也算为民除害，彻底了去一桩心事。然而他感受着沈九晔平稳的心跳，却始终没能下得去手。

    末了，霍向天向后靠回石壁上，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沈九晔睡得又沉又香，直到肩膀上受了霍向天的一巴掌，才揉了揉惺忪得睡眼向外看去，此时天光大亮，竟已过去了一晚。他呆呆地坐起来，暗怪自己睡得太实。

    霍向天从自己的行囊中拿出两个馒头分给他，自己则三两口吃完出去备马。他没想到会在这里抓到沈九晔，身边只有一匹全身黝黑的高头大马，算了算行程，两人走一阵骑一阵，大概也得需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到达天鹰帮总部。

    等他给大黑马喂完了草，梳理了鬃毛，沈九晔才慢吞吞地从山洞中走出来。二人昨夜一直处在昏暗场所，如今骤然在阳光之下见了面，不由得都愣了一下。

    霍向天看着他一身淡粉色裙衫，头发乌黑、面颊白皙，纤细的腰肢衬得上围更加丰满挺翘，又因他裙内不着寸缕，所以步伐忸怩、脸颊绯红，跟个害羞的少妇一般无二。而沈九晔看霍向天紧扎袖口、高束发髻，一身深色劲装干净利落，因为接连几天没有净面，下巴生出一点粗硬的胡茬，比意气风发、高高在上的帮主大人多了些许沧桑感，此刻更像个枕风宿雪的浪荡游侠。

    二人对视片刻，沈九晔淡淡地移开目光，心想倘若除去这人与自己作对的因素，倒真称得上是一条好汉。

    “只有一匹马？”他平静地开了口。

    霍向天还盯着他发呆，听见他的话后反射性地“嗯”了一声，却发现自己声音粗哑，忙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也不知道刚才脑子里都想了些什么。

    “对，只有一匹马，你可与我共乘一段，前面若是有驿站，可再买一匹。”

    沈九晔看着他扳鞍认镫上了马，朝自己伸出一只手，踟蹰地向前走了几步，犹豫着想开口，可还未等他准备好，便被霍向天探身一把拉住胳膊强行拽上了马背。

    沈九晔以前经常骑马，几乎形成了惯性，骤然被人拉上马背时就条件反射地岔开了腿。他罗裙在晨风中扬起，露出嫩白光洁的下身，等到他反应过来想按住裙摆时，屁股已经跟马鞍来了个亲密接触，当场冰得他惊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