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站在后面看着男人。

    “……我会来是因为我投了钱，展会结束咱们就一拍两散，你不要再做多余的小动作。”程又楠头也不回。

    “这么绝情？”艾云僵了僵，“他跟你闹了？那种小家子气的人有什么……”

    “你找的营销还没跟上？别错过了时机。”程又楠不想听他说郁嘉，直接打断他。

    “你放心，错不了，到时候保管你满意。”艾云看着角落的摄像头勾了勾唇。

    “那是最好。”程又楠往前走去。

    “不如我们下去喝一杯？”艾云立马跟上。

    “你可能会被打出来。”

    “那你会护着我吗？”艾云忽然深情地看着男人。

    “想多了。”

    两人下楼去空中花园喝酒，芳姐在吧台看到他们立马翻了个白眼。

    “我就应该在门口放只凶狗。”芳姐调了一杯酒给旁边的客人。

    “你外面写着来者是客。”程又楠看着酒单笑道。

    “我明天就换成贱人不得入内。”

    “有新的吗？”程又楠想换换口味。

    “你喝空气去吧。”芳姐擦了被子转身就走，招手示意调酒师过去替她。

    “……”

    “她是芳姐吧，也知道我们的事？”艾云上前挨着男人。

    程又楠借着拿酒的机会离远了些，“嗯，方圆为了渲染我情场浪子的形象到处乱讲。”

    “所以你因为我才变得招蜂引蝶的。”艾云也接过酒，对调酒师微微一笑。

    “我已经很久没有勾三搭四了”，下午酒吧里的人还不多，只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程又楠喝了口酒看着艾云，“不是因为你。”

    “哦……”艾云脸白了一下，看了看杯里的酒，一口饮尽，低头道：“原来我已经是过去了。”他知道对着这个男人装强没有用，只有示弱才能得到他的怜悯。

    “我们都应该向前看。”程又楠终究对爱过的人无法狠心，也许是对那段时光无法忘怀吧，“其实以前我确实对你背叛我的事情耿耿于怀，不过现在我想我已经放下了。”

    “是因为郁嘉？”艾云听到男人说能放下，眼泪忍不住流下来，他抬头看向程又楠，“以前你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结果你出国了，你……你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吗？你那么好，国外诱惑又那么多，我每天都在想你是不是还爱我是不是已经被人拐走了……现在……现在我好不容易能有成就能和你站在一起了，可你却真的爱上别人了？”

    “艾云……”程又楠看着泪流满面的人，抽了张纸给他。

    “是，我是糊涂犯过错，我是不应该一时冲动就……就背叛你……可是可是我……我当时真的很乱……我真的……”艾云哭得涕泪交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表诉。

    “好了好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程又楠直接把纸盒递给他。

    艾云挥手打掉纸盒，直接扑上去抱住男人，“阿楠……你真的不要我了吗？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这次真的能做得更好的……求求你了……”

    程又楠想推开艾云，可看他哭得那么伤心又心软起来，只好拍了拍他的背安慰，“别哭了，你那么优秀能遇到更好的。”

    “不，我只要你……不要放下我……呜呜……”

    “抱够了没有，我说你们等下不会要当众做爱吧。”芳姐出来拿酒，一眼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人，恨不得自戳双目。

    “芳姐，我……”两人闻声尴尬地放开，艾云眼睛红红地看着芳姐。

    “别在我面前装白莲，我可不吃你这一套。”芳姐白了艾云一眼径自走到吧台。

    “不是，我是想说，我之后办展会可能来的人比较多，到时候他们下来喝酒休息……”

    “哟，啥时候啊，我那几天一定特地关门，不承你这个情哈。”

    “你……”艾云没想到这个芳姐又臭又硬。

    “还有你，你这么搞也不怕出事？郁嘉知道你出钱出力这么帮老情人，我看你吃不了兜着走。”芳姐严肃地看着程又楠。

    “我到时候已经带着他飞深川了，他不会知道的，就算他知道了，那我也有办法哄好他。”程又楠喝了口酒想着自己从意大利订的戒指，应该快到了。

    “呵，我看你是没吃过苦不知道天高地厚。”芳姐对讥笑一声，“玩弄人心终将是会被人心玩弄的。”

    “是吗？”程又楠脸色不好起来。

    “言尽于此，你们这对狗男男滚吧。”

    程又楠一酒吧就径自往前走，理也不理艾云，他要回去确认郁嘉是不是还在原地等着自己，一想到刚才芳姐的话心就慌乱起来，他不敢想象如果真的失去郁嘉会是什么样子。艾云跟不上男人，只好停了下来，脸色阴沉地拿出电话打给米红。

    “可以开始了，就按我们商量的来，照片都拍好传给你了？”艾云看着男人越来越远的背影冷声道。

    “是，那什么时候通知营销号发？”

    “现在，做得仔细点，找的号最好是流量大可信度高的。”

    “明白，那郁嘉的那些照片？”

    “先不发，我要压到最后。”艾云挂断电话，他看向前方，已经看不见程又楠的身影，只有空空长长的走廊。他感觉自己正在失去什么，他必须做点事情来挽回他那岌岌可危的爱情。

    程又楠在驱车回去的路上就接到了方圆的电话。

    “喂，什么事？”

    “卧操，你快看热搜。”方圆火急火燎的吼道，“你和艾云见面的照片全被拍了。”

    程又楠顿时愣住，反应过来立马挂断电话打给郁嘉，那边迟迟未接他就知道出事了，心忽然抽痛一下，脚下狂踩油门加快速度恨不得能一下子飞回去。

    郁嘉准备好食材，打算撸猫休息一会儿，等男人要回来的时候再开始煎牛排，他拿手机想问程又楠什么时候回来，又不专心刷起社交平台，便看到程又楠和艾云出现在上面。

    被热转的一条博文是个不知名的号发的，“今天在酒吧遇到了艾云诶，本人好好看气质太好了，旁边那个不知道是不是他男朋友，好高好帅啊，两人好相配【图片】【图片】【图片】”配图是一个环境昏暗的酒吧，两人正拉扯着在说些什么，灯光把两人照得暧昧不清，在外人看来有点过分亲密，让人不得不猜他们想是一对正在恋爱的情侣。下面的评论也很精彩，基本上都是惊叹赞美的，看得郁嘉甚至有些想笑。

    “天呐，这对也太亮眼了，我以为同性恋都是特别粗壮的那种。”

    “是艾云啊，我超喜欢他的画，不过他居然是同性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