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们说吧。其实我这两天在打算,下学期搬到外边去住。”明月对大家说。
此话让林以露又把脑袋钻出蚊帐,叶雁雁还以为她是觉得被欺负了,问:“住不习惯吗?”
要说不习惯,那自然。
明月从小就两个室友,陈槐和陆与修,跟陆与修那还是迫不得已。
人陆家卧室就那么几间,一住又是十好几年,横不能逼人家劈出一个房间来专门给明月住,更不能逼陆小二天天睡沙发吧。陆与辞长大之前,还不是一样跟陆与修挤在一间房,等明月再大点,陆与辞正好住校去了,才给她挪出位置。
那样她都嫌挤,这四人同屋的环境,她是真住不习惯。
再说,学校里还有个人人都能看见别人身体的公共大澡堂子,入学到现在,明月都是趁着早上没课,澡堂子刚开门的时候溜过去洗,速战速决,等到周末去徐同尘那了,再彻彻底底清洗。
这样的体验生活,一学期够了,再多一天她都煎熬。
而且学校食堂吃得不好,校区周边馆子多,质量又有限,明月都吃不习惯。有时候外卖点多了,学校虽然不拦着,但隔三差五就会批评几句,谁爱听那些话?
多少高校食堂都是由职工亲戚承包的,这里头油水有多少,大家没个具体数字,也知道是正的还是负的。偏偏还要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说周边馆子不卫生,学生不肯磨砺自己……孟子写《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时候,也没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就是让人吃钢丝球啊。
“是不太习惯。”
“唉,其实我们也不习惯。”叶雁雁回了新男友几句消息,倒到床上,“但我们这种没能出国留学的,都属于同龄人里的渣渣。”
“你怎么说话呢。”林以露又不满了。
“可不是吗,我就不信你爸妈没跟你说过。”叶雁雁把她怼回去,“学习上吃不了苦,那就来吃生活的苦咯。除非我们自己能挣钱付房租,否则就在宿舍里呆着吧。”
叶雁雁倒是有句话说的没错。明月观察一圈也能发现,同龄人里,但凡家里有条件的,能出国都出国了,区别只是早晚。有些早的高中就出去,有些本科,有些等到了研究生,再不济也是交换生。
留学已经不是父母那个年代那么昂贵的东西了,现在成为很多学生的第一选择。
“不过你在外面住啊,也得注意。”刘兮叮嘱道,“咱们学校治安好,外来人进出查得严,施工也都是在白天。其他学校有好多女生,在学校里走夜路被农民工强奸,都被学校压下来了。你有几门课挺晚才下的,到时候住到外面,走路真得小心。”
“我会注意的。”明月听得出来, 刘兮这是真在关心她。
“不是,被强奸的女生就这么认了?”叶雁雁更关心的是这件事。
“保研了呗。被强奸一次换个免考学历,这买卖真值。”刘兮虽这么说,表情和语气却和内容截然相反。
“说起这个,我想起我们高中的时候,同区的一个区重点有过一新闻,说课间操的时候一女生裸着跳楼了,全校亲眼看见,没救回来。有传闻说,是因为她课间操留在教室,有老师见色起意,要不然谁跳楼还故意脱衣服啊。”
明月记忆里好像也听说过这回事,当时太过轰动,马上就能传播开,“那这说法到底真的假的啊?”
“不知道。”叶雁雁耸肩,“谁知道呢。”
“反正啊,你到时候太晚放学,千万小心。咱们虽然都是在这土生土长的,可真有很多地方没去过。对了,你看好房子了吗?”
明月回答:“还没呢,就是有这个想法,到时候看看房源再说。”
都收拾好之后,明月给边景发消息,告诉他自己已经到宿舍,这时候打算睡下了。
边景的电话立即打了过来。
此时宿舍里已经没有人聊天,大家都躺在床上,酝酿睡意的同时玩会手机,明月不敢大声。她一旦出声,其他人就立马知道她在和谁打电话。
“喂?”
“你终于回去了,我一直在担心。”
“对不起啊,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你,当时太忙了,手机放在兜里,没有听到你们的电话。”
“没事,刚才刘兮把事情都告诉我了。”
她汇报得倒是挺及时,明月没想到。本来她以为,刘兮是站在周子濯这边的。
打电话说什么都有人听着,私密性不强,他们说了两句以后就挂断,继续打字发消息。
明月:天气越来越冷了,下次我们出去别到户外了吧,去点暖和的地方。
边景:抱歉,我考虑不周,今天冻到你了?
明月:我没有怪你,只是在提议。
边景:那你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吗?
明月:没有,都可以吧。图书馆?自习室?都行!
边景:好,下次听你的。
13.感动常在
边景点开电脑里的隐藏文件夹,修改格式后显示出一个压缩包,里面放着几个视频文件。
他双击点开,视频播放软件记录着上次停留的位置。但是边景没有继续,而是拖动进度条,回到最开始。毕竟,这里面的内容,他已经看过无数次。
室友们上课的上课,自习的自习,只有他一个人在。他锁了门,钥匙在桌上。
点击播放,视频里出现明月的脸,但从她身上游走的手可以看出,当时不止她一个人——甚至,不止两个人o。
边景戴上耳机,男人们蛊惑的声音和压抑的呻吟交汇入耳,他闭上眼,手放进裤子里前后动着。
那年边景路过十六中,想抄近道回家。他曾经在这里就读过,很清楚路线。
学校和后面的拆迁房之间有一条偏僻的小路,以前有些高中小混混总爱在这里偷偷抽烟,学校老师数次叮嘱过学生们不要走那条路。但边景已是大学生,现在又是白天,图方便,他不想绕道。
迎面而来,就有两个穿着校服的男生。
头发又长又乱,快遮住眼睛。现在明明是上课时间,他们却拿着一台相机,两个说着什么向他走近。听见边景的脚步声,他们看了一眼。他们认识边景,不敢惹,便什么也没说,继续向前走。
边景恰好也认识他们,学校原来进行过几次好生帮助差生提高成绩的活动,他正好帮到这个班,比他低一年级。
“这个卖出去,钱铁定够了。”他们正得意地算着。
边景回身,“站住。”
两人忌惮着他,停下脚步,“边景,你不都毕业了吗?”
边景这个时候没心思寒暄,“那个相机从哪偷的?”
“什么偷的,我们自己买的!”其中一个男生立即说。
“买的。”边景走过去,摆弄了两下相机镜头,他清楚这两个人的家庭条件,“你们知道这相机什么型号吗?就算不知道型号,牌子也行。”
那两人面面相觑,不敢吱声。
“很好猜的,有名的相机品牌不就那么几个?”
可是他们哪懂什么相机,就知道公交站广告牌那个“感动常在”,可手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