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你过生日那张照片吗?你是不是早就认出我来了?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就告诉我你是陈澈啊?”蒋童问他。
他却笑了,“我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能认出我来。”说完,摇着头叹气,“没想到你自始至终就没有认出来过。”
“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怎么可能忘。”她笑,“就是觉得你跟小时候一点都不一样了……我之前跟你打招呼,你都没理我……”
傅斯明尴尬地笑了笑,那时候他本就是不想理她。至于为什么,他现在也说不清了。
“我妈说你被你叔叔接走了,你一直在这个城市生活吗?”
他点头,“他把我接到这里,我一直在这里生活。”
蒋童想伸手抓他,又有点不好意思,就抬手把脸颊旁的头发别到耳后,“你过得还好吗?”
傅斯明笑,“还不错,你呢。”
他们站在院子里,烧烤架里的炭火慢慢熄灭了。
蒋童跟他说了他妈妈去世时,她的父亲也在医院里的事。他父亲喝多了酒,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在医院的病房里住了几天之后就去世了。
她那时候跟着蒋怡一起在医院看护他父亲,一直都没有回家,不知道他妈妈忽然去世。
等到她们从医院回来时,才知道他妈妈去世的消息。可那时候他已经被亲戚接走了,她还偷偷哭了一场。
蒋童很少跟人提起她家里的事,尤其是他父亲的事。可傅斯明从小跟她一起长大,他们彼此都很了解对方的情况。
蒋童知道他没有父亲,总是被人骂野孩子。
傅斯明也知道她父亲酗酒,喝多了就要打人。
许是刚才喝了些酒的缘故,蒋童越说越觉得两人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一起玩的日子,笑容在脸上没下来过。拉着他问,“那我现在叫你什么啊?叫你傅斯明吗?”
“你为什么要改名字啊?你叔叔要你改的吗?”
他摇头,“叫我陈澈吧,名字是我的父亲要我改的。”
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提起他父亲后,语气忽然就变得很淡。
蒋童还不知道他父亲的事,想要问他,可张了张口,还是没有问出来。
两人之间的氛围忽然就变了。
她的笑容慢慢落了下来,她本来觉得他们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可现在看来,她一下子就觉得陈澈还是有些变化,这种变化让他变得很陌生。
不光是外貌上的变化,而是那种待人接物的态度、或者说是整个人周围的气场都不太一样了。小时候她呆在他身边是很舒服的,他带着她一起玩。
现在两人站在一起,尽管她努力适应了,却还是有些尴尬。
两人都是成年人了,哪里还会像小时候那样只知道哭和笑,不触烦恼呢。
蒋童跟他在外面站了许久,宋佳佳忍不住过来到门口处向外张望。
她有点后悔了,不该问那么多问题的。她抬眼看他,“你不高兴了吗?”
傅斯明与她对视,扯着嘴角笑了笑,“我看起来像是不高兴吗?”
蒋童不说话,他又说道,“我很高兴,首先是我搬家了,其次就是你终于认出我了。”
蒋童还想顺着再跟他说些话,可站在门口的宋佳佳已经在叫她了。她与宋佳佳对视,又回头看看傅斯明。
傅斯明耸耸肩,让她进去客厅,说改天他们单独约出去聊天。蒋童点了头,扭身往客厅去的时候,傅斯明忽然开口问了她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你过完年,是初九那天回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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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刘经理的饭局结束后,已是夜里十点多,安晴跟着他一起上了车,让小赵送他们回去。
她偏着头看傅玉呈,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饭局开始前,他让小赵开车回家一趟,他独自下车,却连院子都没进就扭头回来了。上了车开始,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听小赵说,斯明搬过来跟您一起住了?”她开口问道。
傅玉呈’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一路无言,小赵先送安晴回家。安晴下了车后,小赵看着后视镜问他,“傅先生,现在回家吗?”
傅玉呈张了张口,还是觉得应该跟蒋童说清楚。
小赵开车载着他到小区楼下,他独自下了车,小赵等他上楼之后才开车离开。
楼道的感应灯跟着他上楼的动作一盏一盏地亮起,他走在楼梯上,安静的得只剩下脚步声。他站在门口,掏出钥匙开门。
门才打开,他便听到了蒋童的笑声。
那声音脆生生的,一下子就钻进他的心里,他抬眼看向客厅。蒋童正靠在沙发上讲电话,脸上的笑容太过明艳,他一时看得有些晃神。就这么站在门口,门都没关。
蒋童似乎讲电话讲得十分投入,没发觉门口进了人,捧着电话笑得开心。
他轻轻关上门,蒋童才扭过头。发现是他,她十分惊讶,捂住手机叫了他一声,“您怎么来了?”
电话那头的人在朦胧中听到她问,不禁有些好奇,待她重新对着手机说话时,便问她,“谁来了?”
蒋童看着傅玉呈脱下大衣,急急忙忙道,“朋友,我先挂了,改天出去见面聊。”
她挂断了电话,过去接他脱下的大衣。
晚上她回到家,拿起手机给傅斯明打了电话。隔着电话,两人倒是聊得比面对面自在许多。太多年没见,两人也只能捡着从前两人都知道的话题说。傅斯明还特意问她,那个小时候总欺负他们的小胖墩怎么样了。
“您吃过饭了吗?”她把他的大衣挂起,顺口问道。
最近一段时间都是,他来之前都不再发短信。总是说来就来了,蒋童虽少不得有些惊讶,心里却是十分期盼的。
他’嗯’了声,垂眼看她。
她已经洗过了澡,长发披在肩上,散发着淡淡的香。她穿着睡裙,细细的肩带贴着她的锁骨。
他的喉结动了动,似要张口。
“哦对了,您还记得我上次跟我妈打电话时,说的澈澈哥吗?”她眯着眼笑,看着傅玉呈,“我今天遇到他了,没想到他现在改了名字,跟您一个姓氏呢。”
她的心情很好,拉着傅玉呈走进客厅,“我们都好多好多年没见了,他竟然早就认出了我!”
傅玉呈沉默着,他这时候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蒋童见他一直没开口,便凑到他眼前,疑惑道,“傅先生?”
傅玉呈抬眼与她对视。她现在是他少见的放松状态,蒋童与他在一起时,总是有些拘束,过于尊敬,总让他觉得她害怕他。他早已习惯人们对他尊敬,明明开始时他也很享受蒋童对他的尊敬的。
他看着蒋童的瞳孔中倒映的自己,心中思绪复杂。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