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借着酒精和有好感的人发展暧昧，洛佳待了半小时就悄悄走了。

    走出大门，洛佳低头下台阶，正要往家的方向走，听见一声：“洛佳。”

    她扭头，发现傅容淮骑着重机车，漆黑目光看着她。

    洛佳走过去，他递来一个头盔。

    她戴上，找着锁扣，好一会没找到，他伸手替她扣上。

    “你怎么来了。”洛佳坐上车，听见他似乎在嫌她废话地说：“接你。”

    “等多久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这车谁的？”她一连问好几个无意义问题。

    “朋友的。”

    “哦。”

    洛佳不再没话找话，安静坐在他身后。

    风快速刮过四肢皮肤，洛佳缓缓抱紧了他。

    进灯火通明的隧道时，她听到他喊了一声她。

    “干嘛。”

    “你打算报哪里？”

    戴着头盔的原因，两个人的声音都有些发闷。

    “没想好。”

    “我去北城。”

    洛佳，“我知道。”

    他不再说话，洛佳也没开口。

    到了家，洛佳取下头盔还给他，听见他说：“过几天一起出去走走？”

    “就我们两个？”

    “还有另外几个朋友。”

    洛佳点点头，也没问去哪，说了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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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容淮的几个朋友把洛佳拉进了一个群里，这几天都在发网上的旅行攻略，让大家决定去哪比较好。

    最终照顾其中一个女孩费用不多，定在一家离市区车程四小时左右的农家乐，八个人，三天两夜。

    同行的除了傅容淮，只有另一个男生有驾照，不过也够了，跟家长借了两辆车，一大早上八个人集合起来吃了个早餐浩浩荡荡出发。

    洛佳带了挺多东西。山上，清静归清静，但蚊虫不可能少，所以她带的都是长衣长裤，外加蚊香驱蚊水止痒膏之类的。

    女生们带了不少零食，一路吃吃睡睡过去的，到了目的地，不得不说空气都清新好几倍，微风拂在脸上也舒舒服服的。

    三个女生雀跃地冲下车，洛佳心情也有点好。

    男生们搬行李下来，老板是一个敦厚老诚的农夫和他二十来岁大学毕业回来开民宿的儿子，见客人到来，上前帮忙。

    虽然是在农村，但墙面干净，布置也挺整洁，八个人订了四个房间，让女生先选，洛佳和一个叫晓韵的女孩子一起住。

    分好房间，放好行李，小老板告诉他们菜地在哪边，种了蔬菜瓜果；鸡鸭鹅都是散养的，能不能抓到就看他们；厨房在西墙，锅碗瓢盆调料随便用；东边有一条小溪，想烧烤可以去那里，店里提供工具。

    一群人兴哄哄地去挖菜，抓鸡，但没人敢杀，还是老农出手相助，还他们一个白白净净的纯鸡。

    到溪流边把工具架好，在肉上抹香料挂上去烤，地瓜用锡纸裹好扔进碳堆里自生自灭。

    洛佳抱了个大西瓜放进溪水里制冷，想了想，把男生们带来的罐装啤酒也放了进去。

    几个男生下水抓鱼，女生则是短衣短裤的玩水泼水。

    洛佳心思也动，把长长的裤脚挽到膝盖也下了水。

    溪水清凉见底，脚下是经年冲刷的光滑鹅卵石，小鱼小虾小蟹游着游着躲到了石下，女孩弯腰，过分白皙的手浸入凉水中拨弄出涟漪，赶得鱼虾蟹窜来窜去，忍不住笑了笑。

    一只大手穿进水里，覆在她手背上，扣住。

    洛佳偏过头去看，傅容淮站在她身边，“这么容易开心？”

    洛佳明白他有觉察出她前段时间的消沉，风轻云淡似的解释一句：“高考那段时间对谁都不轻松而已。”

    一个小时后，食物都熟了，晓韵搅着锅子里沸腾的蔬菜粥，让洛佳尝味道。

    洛佳拿小勺子盛了一口，又往里倒了些盐，再尝，笑眼看向晓韵，“可以了。”

    喝着啤酒吃烤鸡烤地瓜，切了自然冰凉的西瓜块，没辜负夏天。

    回去前，收拾了厨余垃圾，舀了溪水浇灭火堆。放好东西大家都有点累，回房休息，到傍晚才陆续起床，有三个人还赖着不肯醒，被他们好一顿折腾。

    晚饭他们懒得做了，是和店家父子一起吃的，简单但丰盛美味的农家菜。

    吃完帮忙刷碗，出来天已经黑了，虫叫蛙鸣声起伏却更添心头的静谧感，店家儿子招呼他们坐到庭院里喝茶吃水果，侃天侃地。

    蚊虫在这时候骚扰各人，尤其是穿着短衣短裤的女孩，点了蚊香也没用，还是被咬了好几个红包，都在挠，洛佳便上去翻出驱蚊水喷到她们身上，又拿药膏让她们涂上止痒。

    晓韵歪倒在洛佳身上，“佳佳你也太好了吧好想娶你！！”

    洛佳，“……”

    “而且山里晚上还有点凉，早知道我也穿长裤带外套了。”女孩们懊悔地嘀嘀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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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室是共用的，在二楼走廊尽头。

    十点半左右大家轮流进去洗澡，男孩子迅速，十来分钟搞定，女生们至少要半小时。

    另外两个女孩子洗完，晓韵进去了，洛佳在房间等她出来。

    她随意扎了个蓬松的丸子头，拿好要换洗的衣服，低头找着行李箱里的旅行装沐浴露和身体乳。

    半敞的门被不轻不重敲了敲，她抬头，看见傅容淮。

    他进来拉她走，她也没问去什么地方，跟着他走了。

    往今天中午烧烤的溪边走去。

    走过田间小路，穿过一片被晚风吹得沙沙微响的竹林，只见映着月辉水光粼粼的河面上，草丛间，一大片盈盈起舞的发光小精灵像散落在凡间的星光。

    这里生态环境好，自然有城市里见不到的萤火虫，而且还是成群的出现。

    洛佳小时候家后边的一片小草地还没被开发，偶尔也能见到几只萤火虫。

    她想去捉，但萤火虫只在晚上出没，她怕黑，爸妈又没闲心大晚上的带她去，她就会偷偷拉上满脸不愿的傅容淮。

    不过她也是有酬劳给他的：一排益力多，两瓶给他，三瓶给自己，插上吸管两三口吸光，把表面的锡纸撕开，蹲在草地上等萤火虫的身影。

    捉到一只了，虫屁股发着绿幽的光，洛佳小心翼翼放进养乐多胖罐子里，用整个手掌堵住，很谨慎地回家，怕一不小心就把萤火虫放飞了。

    回房间把窗门都关上，才放它出来，让它提着小灯笼在房间里飞舞。

    当然，这是小时候还不懂事，不懂敬畏生命敬畏自然做下的事。

    现在的洛佳很久没看到萤火虫了，每次回老家都是春节，寒冬腊月的连蚊子都没有。

    “洛佳。”

    他叫她，她抬头，萤火虫环绕在他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