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淹没。
狼递过另一个,安灵如法炮制,钉在了暮韩的右腿。暮韩的呼吸渐渐有些粗重,眼底闪过挣扎。
黑鬼在一旁看的屏息,却见痛楚似乎起效,并未阻止。
当下,无数细小的铁针被□暮韩的身体,暮韩痉挛般的颤抖着,身体似乎无力的依靠着安灵的胸膛。
他更是专挑腰侧,指尖等神经敏感的地方,不断的用铁针刺入暮韩。
暮韩眼底的挣扎痕迹愈发明显,空洞与清明在瞳孔中来回闪动着,仿佛老旧的电影胶片,在清晰与模糊间往复交错。
此时他的脸上,漆黑的发丝被汗水沾湿,一缕缕的帖服在额头上。头高高的昂着,枕在狼的右肩,露出脖颈和颤动的喉结,额角浮出一条青筋。
明明是一个强悍的男人,此刻挣扎的神态与脆弱的样子,却显现出让人惊叹的性感。
谁也没想到,此时安灵突然低下头,空出一只手捏住暮韩的下巴,在黑鬼怒诧和狼的略微愣然中,吻住暮韩,唇舌交缠中勾起暮韩的舌头含进嘴里,狠狠的咬了下去。
眼看黑鬼的拳头挥至安灵头顶,狼皱眉,一错身挡住了黑鬼。低喝:“安灵!”
安灵抬起头来,倏然一笑,那本是斯文的笑容又一次蒙上了残酷的意味。
却在此时,暮韩忽然猛然一扯安灵的手臂,右手手肘狠狠的顶在他肚子上,借力挣脱了男人的钳制。躺在地上痉挛般的蜷缩住身体,发出一声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安灵闷哼一声,捂住肚子,嘴里吐出一口胃液,哀怨的瞟了一眼狼。
狼视若无睹,看着暮韩,一挥手,顷刻间所有的铁针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暮韩脸色苍白,浑身冷汗,狼狈的伏在地上。眉头紧紧蹙着,眼底带着疲惫,双眸清澈。黑鬼欲言又止,满室寂静中,只听闻暮韩粗重的喘息。
过了片刻,暮韩似乎回缓过来,一丝凶光在他眼底闪过,他狠狠吐了一口唾沫,低骂一声。
安灵重新带上伪装,他竟然还能露出那种安静温柔的笑容,仿佛吃了爱心巧克力般,用舌头舔舔嘴唇,柔声道:“味道不错呢。”
暮韩一刀挥去,狼抬臂挡住,金属撞击的声音。
“够了!安灵!”
“如果你不变强的话,我打赌,你终究逃不过这种命运。”安灵眯起眼睛,轻蔑的俯视着暮韩,笃定的说。
狼投给安灵一个严厉的眼神,安灵忍了忍,没有再说下去。
谁都看得出来,这个披着羊皮的斯文男人,似乎对暮韩怀抱着令人费解的敌意。
“是么?”暮韩反问,扶着墙壁缓慢的站起来,慢声道:“现在你我鹿死谁手尚未定论,恐怕该是你忧心……不要等有一天,弱到任我玩弄的地步!”
扫了一眼不知何时睁眼的彦樱,又冲黑鬼点了下头,暮韩终于站直身体,平视着怀抱双臂的狼:“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
狼看他半晌,制住了又要开口的安灵,忽然嗤笑出声:“龙华联邦里那些龌龊事,我哪件不知道?”
狼和安灵走后,三人围着小桌坐下。
黑鬼关切的问着怎么了,暮韩摆摆手。
彦樱似乎还在生气,一双眼睛恨恨的盯着暮韩,仿佛要把他的脑壳剖开。
黑鬼告诉了暮韩他失常后的举动,解释了彦樱试图用精神闯入他的识海寻找解救之法。并委婉替彦樱的向暮韩道歉。
暮韩摇摇头,随口说没事。似乎在走神,显然没有将心思放在这上面。
从始至终,黑鬼没有提及暮韩差点杀了他的事情。
没多久,狼再次来敲门,单独一人。
“今天的清洁结束了,明早9点集合。没问题吧?”他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暮韩。
见暮韩没答话,黑鬼道:“行,明天九点见,没问题。”
说罢一手拉起彦樱,一手拽着暮韩:“快回家吧,血月要升起来了。”
暮韩犹豫片刻,突然挣开了黑鬼的手,转回头对屋内的男人道:“狼,我想你乐意分给我一晚时间。”
黑鬼怒道:“你在想什么?有什么事不能等清洁后解决?”
“可我等不了。”暮韩打断他,“告诉我一个废弃交易点。”
“你疯了!血月马上就要升起来了。你难道想和他待到天亮?”黑鬼一把拽住暮韩的手,蛮力的把他往外拉!
狼仍旧怀抱着双臂,沉默的站立在一旁。
“有何不可?”暮韩纹丝不动,冷冷问。
黑鬼愕然,瞪着暮韩,对上他坚决的神色,却最终妥协。
“17街32号楼。”他不再看暮韩,冷冷丢下一句话。都到了门口,却顿住又道:“以你的能力,在血月升起时勉强回来还做得到。小心避开那些生物和处理人,给我通讯,我会接应你的。……小心那个男人。”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暮韩在他身后道了一声“谢谢。”回头去看狼。
“走吧。”
暗将斩天
来到黑鬼所说的那栋楼,暮韩发现这里离自己居住的地方仅有一街之隔。
废旧的大楼一层,凌乱的散落着一些器件,歪斜的桌椅,不知有何用处的木板。窗户还未被锁死,玻璃透进橘黄色的光亮,昭示着黄昏已经来临,血月升起亦不远。
暮韩看了看落着一层灰尘的地板,用手拂出一块空地坐下。
狼坐在他对面不远处。
“你究竟是谁?”暮韩再次问出口.
在原罪城这样贸然刺探他人的真实身份,本是大忌。但暮韩已经无法顾及。
他渴望得到一个解救的方法,让自己从永远被控制的阴影中走出来。失去神智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一次比一次难以挣脱。他害怕自己沦落到那个地步。
“问答游戏?”狼笑起来。
“这不错。”
在双方实力未知,并且彼此都没有战斗意愿的情况下,这是最好的选择。
他相信,面前这个男人会为自己解答疑惑。如果他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的话。
这是一场赌注,谁能够从对方身上赢得更多的价值,谁就得到胜利。
这样的价值无法用金钱来衡量,其真正的意义在于它能够给当事人带来多大帮助。
“那么现在开始?”暮韩平静的提议。
外表的悠闲掩饰了内心的急切,心理战,他并不擅长。
狼盘膝而坐,后背挺得很直,刻薄的嘴唇微微抿起来,凌厉的双眼蒙上了一层复杂的光芒。
“当然。”他沉声说。
探手从腰侧摸出一把银色的小刀,放在手中把玩。刀子已经不新了,但是却仍旧泛着金属的光泽,看得出被精心保养着。
“我叫风斩天。”他回答暮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