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便是那位开酒楼的齐大郎前些日子我家老爷对他多有赞赏。”知县夫人喝着茶,一双沾染了丹寇胭脂色的的凤目含着笑意便朝楼下睨去。
正好是靠着雕花栏杆,楼下大堂一览无余。
“正是大郎,能得知县老爷的看重是大郎的福气啊。”
齐洪氏一双勾魂风情的美眸含笑着,淡抹脂粉的眉间也透着温柔婉约,叫知县夫人对她更为喜爱了。
虽家有儿子,但貌美知趣,风韵犹存,给她家里继兄当个继夫人也使得。
洪芳不知知县夫人心中打的是何主意,还以为这是因为齐承扬才看的起她,心头便是一个咯噔作响。
她可是为了自家儿子才讨好知县夫人的,倘若知县夫人看中的是齐承扬那厮,她岂不是为了他人作嫁衣裳。
再抬眸看对面那粉面娇俏,杏眼含春的贾小娘子,她又心有不甘。
这小娘子分明是喜欢她儿子的,岂能便宜了齐承扬。
“啊,同堂哥一起的那不是田家三娘子。”齐左鹏忽的又喊了一声。
便叫齐洪氏计上心来,浅笑中忽的带上了几分愁意,“夫人见笑了,我家大郎什么都好,便是对这田三娘子太过上心,之前为了这田三娘子拿齐家酒楼做筏子给田家酒楼让了不少生意,若是未婚夫妻这也便罢了,偏生不是。哎,我这齐家出了个痴情种啊,若是齐家酒楼因他败坏了,我也不知百年后该如何同兄嫂交代啊。”
“哦,齐大郎竟这般痴情”
知县夫人瞧着底下那白衣翩翩的郎君确实对着那粉衣小娘子颇为体贴,虽举止有度,但藏着亲昵。
田家的小娘子更是左右逢源,有了这齐大郎不说,另一位身着大红锦袍,行为风流,颇有几分放浪形骸的郎君对她也颇为关注,笑意邪肆带着勾引。
但那田家小娘子粉面娇羞,似是乐在其中。
若再仔细查看,便能发觉她那双婉约温柔的眸子时不时的还娇羞望向前方那位身着蓝色锦袍,温文尔雅,贵气不掩的尊贵郎君身上。
“一女身系三人,当真不知羞耻。”知县夫人明艳的黛眉皱起,那双凤目中含有厌恶。
将手中茶杯往桌上一放,便是那清新茶水也叫她喝不下口了。
齐洪氏愣了愣,“知县夫人说的是何人”
“喏,便是底下那田小娘子。听闻田小娘子相貌婉约清丽,脾气温和文静,更有一手超高厨艺,我先前也对她颇为看好,却未想到今日一见,竟是如此不知廉耻之人。”
知县夫人朝那楼下一睨,言语面上都丝毫不掩厌恶。
齐洪氏皱了皱,这与她想要的结果不大相同啊。
那田小娘子究竟做了何事惹得知县夫人如此厌恶
她出声宽慰着,对楼下也起了几许好奇。
因着她这一方距雕花凭栏最远,便不好做出张头探望的不雅之举,只能等着楼下那田小娘子再往前些,她好查看一番。
一楼大堂。
杜德礼身穿灰蓝锦缎袍子,身量中等,面色苍白流浮,两撇胡子呈八字,眼露着精光的看向那一排透明橱窗与那新奇点心。
“好,好,这陆家酒楼果真如那小差役所说的富贵堂皇,新颖趣味啊。”
他笑眯眯的张着嘴,颇为趾高气扬指着那旁路过的小福子便道,“你可是着陆家酒楼的小二,给老爷我找个包厢,再送上一些月饼点心来。”
被指着的小福子那张白嫩的脸蛋上此时严肃绷起,一双乌黑的眼睛认真的看向眼前的富贵老爷,“我不是小二,我是酒楼的二掌柜,这位老爷可订桌了,还请拿出凭证来。”
“凭证,是何凭证老爷我来酒楼还需要凭证”杜德礼那张面上立时目露阴沉,双目瞪大,不悦的看向这小子。
齐承扬立马心中暗喜,上前一步,暗含恶意的道,“杜老爷有所不知,这陆家酒楼规矩不同,需要提前订下桌子方能上楼用食,否则就连老爷这般人物也不会容情。”
杜德礼心头怒起,面色一下阴郁了起来,对着小福子大发怒火,“岂有此理,你可知道老爷我是何人,我在你家酒楼吃饭是你们的荣幸,小小长临酒楼竟敢拦我,若今日你们酒楼的主事人不给老爷我磕头赔礼便莫怪老爷我拆了你这酒楼。”
小福子浑身一抖,心中战战兢兢,但小脸却是绷紧,倔强昂头,只咬牙坚持道,“这便是我陆家酒楼的规矩。”
“小子,尔敢如此欺辱老爷,小小仆役罢了,老爷我今日非要扒了你的皮。”
杜德礼怒气大盛,挥手身后的壮实护卫便朝小福子抓来。
这方动静自是惹得四周动荡,百姓们见其身穿富贵,凶神恶煞,纷纷避散。
唯有小郎君小娘子亦或是不怕事的江湖人还留在原地看热闹,当然也有人想仗义执言,但却被门外走来的一群壮实护卫威吓的后退,不敢多言。
萧天昊隐藏后方,唇间噙着浅笑,温文尔雅,但那双如温润的眸子里却泛着浓重厌恶。
杜凤阳恣意摇扇,言语放肆,“我爹昨日在那温柔乡被掏空了,今日又早起这脾气可不好,那陆家酒楼的小子可真不识趣,偏生的惹了我爹的厌恶,我爹可最不喜这规矩了。”
田婉宁娇笑一声,“杜家老爷真性情,是乃这陆家酒楼规矩太甚重,像杜郎君、萧郎君这般人物若是来我田家酒楼定会被奉为上宾。”
说着,她眼含情意的往萧天昊的方向微微一点,而后又娇羞的缩回视线。
齐承扬不爽自己心上之人对别的男人这般殷切,但一想到她暗地里透出的这二人的身份便只能暗自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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