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有病”
听到郑清的质疑,萧笑面无表情的瞅了他一眼,哼道“你只是戴了副墨镜而已,难道是真的瞎了吗蒋玉在旁边站了这么长时间,你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还是不是一个班的同学了”
郑清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之处,尴尬的抬起头,扶了扶脸上的墨镜,不安的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女巫。虽然隔着黑乎乎的墨镜镜片看的不甚清楚,但他仍旧能够分辨出女巫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由脸膛一热。
“我不是瞎只是觉得大家都很熟悉,不用特意招呼了。”年轻的公费生摸了摸鼻尖,小声嘟囔着,似乎这样做能够给他增添几分勇气似的。
末了,他还辩解的补充了一句“而且,瞎也不算病吧”
“瞎确实不算病,”辛胖子斜着眼,落井下石的补充道“毕竟生病了还有的治,而你已经没治了。”
这话又阴又狠,听的郑清牙疼。
蒋玉笑眯眯的站在一边,打了个圆场“不要紧,不要紧,都是熟人,用不着这么客气,而且他不是最近眼神不太好么,你们就不要对他要求太高了”
郑清听着女巫的话,开始还连连点头,但越听越不对味。
还没等他回过神,蒋玉便施施然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公费生身边,顺手翻了翻他面前的工具书,语气轻快的问道“你在看什么,看的那么认真”
随着她说话的声音,一股清新的香气迎面扑来,令人心旷神怡。与伊莲娜身上馥郁的芬芳不同,蒋玉身上的香气非常清淡如果把伊莲娜比作一朵妍丽的玫瑰,那么蒋玉就是一枝安静的兰花。
郑清下意识的将身子向后缩了缩,但随即反应过来,又身子僵硬的向前靠回去。
“我在看禹步详解”年轻的公费生喃喃着,想要从女巫手中拿回自己的书,却又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怎样做才会显得有礼貌。
“你现在开始研究禹步了”女巫扬起眉毛,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好奇。
“哦,你说那个啊,我恰好知道”辛胖子忙不迭的举起自己粗短的胳膊,身子向前靠了靠,低声笑道“上周六清哥儿跟林果在临钟湖夜间巡逻的时候,遇到一只小白猫,那只小猫估计还不足三个月大,但据说鬼精鬼精的,虽然不会说话,但却会踩禹步那只小猫好像想让清哥儿他们帮忙做什么事情,就一直在他俩面前转来转去,似乎想用禹步传话。”
“但是某人对禹步知之甚少,面对这种情况只能干瞪眼。”萧笑在旁边幽幽的补充了一句“所幸他还知错能改,懂得事后查缺补漏”
“其实我也并不是完全看不懂那只小猫想说些什么”郑清听着两位同伴的埋汰,忍不住心底抗争的欲望,辩解道“我能看出来那只小白猫想让我找个什么东西好像是帮它找一只大猫但你知道,语言是一种非常精巧的工具,任何信息在传递过程中都会有多多少少的失真万一我理解错了,甚至帮了倒忙,岂不是害了那只小猫”
“所以说到底,还是你没看懂它的禹步。”辛胖子一拳砸在掌心,给出了最终的定论。
年轻的公费生张口结舌,呆了半晌,终究无语。
几个男巫在这厢里讨论的热火朝天,全然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女巫脸色早已变得僵硬蒋玉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原本只是打趣的问了个问题,却最终牵扯出了某只小白猫
她想要使用变形术揪出凶手的计划郑清是知道的,但是她已经开始执行这项计划的事情,郑清却不知道。倘若年轻的公费生知道她已经开始变形后在湖边四处溜达
想到这里,女巫心虚的撇开目光,将手中那本禹步详解塞回郑清的怀里。
公费生注意到女巫的脸色有些不安,顿时有些恍然他误以为蒋玉想起来开学初那只在临钟湖假山石上被杀害的小猫。那只小猫年龄也不大,而且恰好也是白色的。
于是,他咳嗽了两声,岔开话题“话说,我听说,上周末的班级例会上,老姚又强调了一遍周记的问题,据说要求我们认真记录生活中的大小事情,心理状态之类的,还让你们两个班长担任检查员,重点跟进这件事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萧笑与辛胖子虽然不知道郑清为什么忽然岔开话题,但他们也注意到了女巫突然变差的脸色,于是聪明的闭上嘴巴,没有继续纠缠小白猫的事情。
蒋玉愣了愣神,顿了片刻,才跟上郑清谈话的节奏“哦,你说周记的事情啊。对,老姚确实又强调了一遍,唐顿也跟我讨论过这个问题,根据我们的猜测,写周记这件事应该与我们以后学习的某些魔法密切相关也只有这种可能,老姚才会不厌其烦的再三强调周记的重要性。”
“毕竟如果只是单纯的日记,完全没有理由让两个班长重点负责检查。”
说到这里,蒋玉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了一眼李萌刚刚离去的方向,语气中有些无奈“今天来图书馆,就是为了监督萌萌补齐她之前缺失的一些周记”
“这种东西,补写的还有用吗”萧笑忍不住插口道。
“补写总比没有写要强吧。”蒋玉扯了扯垂在身前的丝质围巾,脸上露出几分烦恼“都怪我之前对她要求太松了,前几天检查的时候,我才发现,她空了好几个星期的周记尤其是猎月那几周,她差点玩疯了,不要说周记,就连那几周的作业都是一塌糊涂。”
“都一样,都一样。”郑清听着女巫的抱怨,心有戚戚的点点头“我猎月那几周的周记也有些粗糙听你的意思,好像应该再找时间修改修改。”
“话说回来,你上周末班级例会没有去,对吧。”蒋玉忽然歪过头,看向年轻的公费生,语气中带了几分揶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伊莲娜好像也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