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镇国公,当即就想说话,杨微已经点了头。
“也行,那我们再同家中商议一番。”
杨佑一想也是,话都说这份上了,他再逼,没准萧家就翻脸了。
横竖这个镇国公他是不当的,也无甚好商议的。
两人回去后,杨晋听了这话,“哦”了声,宁氏应了声“知道了”,眉头轻蹙。
杨英比杨佑年长,婚事定在九月,但是高阳的婚事圣上选在了八月二十六,这长幼有序,没有阿弟比阿兄先成婚的道理,可一下子要办两场婚事,花销怕是吃紧。
杨晋向圣上递了个折子,杨佑的婚事就成了,并把杨英的婚事提到了七月底。
两件婚事连着办,可把杨家上下给忙坏了,杨微也忙,她帮着跑腿、打杂、选菜色。
杨微十分遗憾,这季节早了些,要再晚一点,过了秋天天微微凉,那大闸蟹该肥美了,她能光明正大一次性吃个痛快。
杨微沉浸在眼花缭乱的菜品中,被京都府传了过去。
来人十分客气,神色却有些紧张,杨微心里怪异,放下赤那嘱咐云晚好生照料着,一同去了。
京都府衙里,府尹李尚不在正座,正座是萧璟,堂中还站着萧珩与大理寺刑部等人,坐在偏座的李尚更是惶惶不安。
杨微心想,这阵仗应该是陆士凡的案子啊,叫她来做什么?难不成还有人指认她是凶手啊。
指认也是不怕的,她跟这命案没什么关系。
杨微气定神闲站到了萧珩身后。
杨微不知道,她这般乖觉站在萧珩身后意味着什么,好似天塌下来,萧珩都会站在她身前,替她挡,为她遮。
杨微不是这么想的,她单纯想这是太子,肯定不能站在他前头。
萧璟看杨微站定,心里沉沉落了下去,一抹苦涩浮上,等嘴里苦味压下,才道:“传证人。”
有两人袅袅挪步入堂——竟然是柳云婍带着她的侍女!
柳云婍朝众人盈盈一礼,面露微笑,音色轻柔,道:“云婍侍女胆怯,故云婍特来相陪,望两位殿下、各位大人见谅。”
能有什么意见,站着这么个大美人,话还说的这么好听,不偷着乐已经算克制的了。
杨微忍住望天白眼,暗暗腹诽。
那侍女果然怯怯依柳云婍而立,神色紧张,尽管连头都不敢抬,仍然能想象出那双眼睛里透出的恐慌。
萧璟又道:“你指证何人何事,仔细说来。”
柳云婍低语鼓慰了那侍女一番,将侍女推入堂正中,侍女竟是站不住,顺势跪倒在地,好一会才直起了腰,颤颤巍巍道:“奴…奴唤采绿,指证陆士凡杀人凶手,凶手…凶手是杨女郎。”
采绿闭眼的绝望,颤抖着抬手指向杨微。
杨微:“……”
还真是来指认她的。
杨微很想听一听怎么指认的,所以在众人都朝她投来目光时,依然安静得站着。
采绿继续道:“奴,奴那日去过陆学士家中,那日白天陆学士来府上求见,大人公子不见,遇见了我家女郎,女郎心善推脱不得,便应承下来晚饭与大人说一说,可不曾想晚饭不曾遇见大人。”
一众人听的云里雾里,萧璟抬手拦断:“这与指认有何关系?”
采绿磕头,结结巴巴继续道:“所以饭后,女郎遣…遣奴去陆学士家回禀一声,奴…奴在陆学士家中,碰见了翻身出院的杨女郎,还…还有陆学士的尸首。”
不等萧璟问,杨微就自己说了。
“这不可能,若我杀人,不能蠢到叫人看见,要真是叫你看见了,你也是具尸体了。”
众人:“……”
采绿慌张又害怕,几乎要哭出来,匍匐在地传出低低哭泣声。
众人不免心疼这小侍女,还没杨微年岁大呢,论身份是云泥之别,叫她指认杨微好比鸡蛋砸石头。
萧璟轻咳几声,与杨微的交情还在,心底还是偏私杨微的,又问:“杨女郎所言何意?公堂之上不可妄言。”
杨微说:“我的意思是她污蔑我,人不是我杀的。”
杨微想了想又加了句:“杀人留下证据,还是人证,这等蠢事太辱我杨家将门,我做不来。”
采绿的哭声更大了。
大理正站出,拱了一礼,义正言辞道:“殿下,两位大人,卑职认为,采绿位低,若非真见到,绝不敢污蔑杨女郎。且女郎出生名门,是吾等羡慕不来的大幸事,却不该是女郎无罪的挡箭牌。”
就说她仗势欺人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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