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会是对立的,我想不出拿对立方命名的情况。”
“你怎么知道dtm的含义?公司slogan吗?我记得那是一家婴儿用品公司。”
“不是公开的,是dtm的ceo跟我说的,当时他想表达的是,战争让西索变成坟墓,而下一代则是坟墓上开出的希望之玫瑰,这个创意当然是借用了《荷马史诗》。我不知道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曾经怀疑过,一家战乱国的婴儿用品公司怎么会有那么大的现金流,调查挖出来,他们还经营一家开采和加工绿宝石的公司,绿宝石是西索的特产。”
“所以没有调查出与玫瑰军工厂有关的东西吗?”
“没有,宝石工厂是合法的,虽然我们也查出它桌面下有些不正规的操作,但公司是合法的,‘玫瑰’应该是非法的,而且如果两者有关,他们肯定做得非常小心,军工厂并不是商业调查能挖出来的,一般都有很大的政治背景。”
“了解。那我们回到那个假设,如果dtm和‘玫瑰’相关,他们给了q基金三千万美金,现在它的工人又通过打死工头闹事,迫使‘珍奇岛’停工……但反过来又查出‘玫瑰’这个非法工厂……这绕来绕去是图什么?单单这样看的话,赔钱,查封工厂,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你说得没错,这两晚我也一直在思考,如果这是阴谋,这件事背后应该有什么偶然突发事件是对方没想到的。”
“或者对方就不在乎三千万也不在乎一个工厂,就是想搞垮你所有的事情?这么大的仇恨,套用武侠里的常用句型,怕不是什么杀父之仇。”
“呵~”陈西林笑出来,“是我有‘杀父之仇’吧。”
“嗯?你还觉得是白西恩对吗?”
陈西林往座椅后躺去,呼了口气,“说实话,我想不出谁跟我有这么大的仇恨,还有,这件事势必会影响白鲸的jedi竞标……不过,逾,如果这是阴谋,为什么要投三千万进来?不投也能做成这件事啊。”
“这个钱,一定有用……”明逾脑中一闪,“坏了!wm……这三千万是不是都让wm赚去了?我记得是四千美金出头的合同?”
“对……黄达开还在大迈的警察局里扣着,迪恩打听不出审理情况。”
“如果这环是扣着的,wm就也有问题。”
“我也怕,账目上也许有猫腻,会计躲回香港了,不过她临走时留下了所有财务软件的密码,我让迪恩着手去查了。还有,王祁这几天失踪了。”
明逾顿了好一会儿才答话,“lynn,王祁被雇佣,一定是阴谋,他失踪就有问题,这和之前所有的疑点都对上了,肯特故意推了大迈那趟差事,不惜丢掉fates一个大客户,他也有问题,可能他感觉出什么,不想趟那浑水了。”
“所以让你去趟了?你雇佣了王祁,但那又有什么用?我不可能怀疑你。”
“他没算到你我的关系。”
“……那有可能……”
“我还在想,那三千万会不会用来栽赃你贪污?你刚才说怀疑账目有问题。”
“谁会相信我陈西林利用自己的工程去贪污三千万?这些年我往q基金捐的钱都不菲了,而从我这方面讲,我的年薪加上我每年在白鲸的股份分红……怎么算我都不可能为了三千万做这种事,栽赃不成的,我没有这个动机。”
明逾桌上的咖啡都冷了。
“我的天,要真有这么复杂,你现在真的安全吗?确定是护送你回圣弗兰?到了那边就相安无事吗?”
“没事吧,我现在一个人,他们放我自己回去的,爷爷已经派人去接我,麻烦事都留在了大迈,留给了迪恩……还有,我今后禁足东索了。”
明逾抽了口凉气,这种事情听起来和生活很遥远,却发生在陈西林身上。
“我能为你做什么?我去美国找你吧?”
“你先别动,我落地一切无恙再说。”
明逾想了想,也有道理,“嗯。”
“逾,别担心,案子总会有突破的,等他们查出dtm背后是谁,等黄达开的审问结果出来,说不定就有眉目了,我有最好的律师团队呢。”
“嗯……”明逾的脑中还在转着这所有的事情,“快飞了吧?你好好休息先,这几天都没睡好吧,我一直都在的。”
陈西林真的在飞机上好好睡了一觉,好像这个三万英尺的高空是最安全的地方,她的身体要将这些天的睡眠都补回来。
她也断断续续地做了些梦,梦见夏天的莱茵河,梦见海城的大排档,梦见平城的中式院子,还梦见明逾笑嘻嘻地说:“我总把雪带给你,在夏天也可以做到。”
她的梦里都是欠着明逾的事情,甜蜜的债券。
等到在圣弗兰下飞机时,她还被温柔的情绪笼罩着,等到几名联邦法警上前扣住她,将她带到被警车和媒体包围的出口处,等到加州五月的阳光倾洒在她的头发上、身上、眼中……
她眯着眼,几乎有些懒洋洋地问:“为什么要这样?”
“lynnsi女士——”
又是这个称呼,这些天来她讨厌起被这样称呼。
“我们从您在东索大迈雇佣的工人偷窃于玫瑰军工厂的枪中,发现了白鲸研制的、用于竞标美利坚合众国国防部jedi计划的产品和相关技术,国防部和国家安全局要求立即对您进行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