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at's all~”
“好的”
我挠了挠头,总觉得这句话哪里听过,最近不知怎么了,总感觉一些事情经历过,但又想不起来。
张全不管这么多,仿佛这一切气场都与他无关,径直走了进去。我们两个就跟小喽啰一样跟了进去,我自己骂了自己一句,都觉得猥琐。明明只是一个地方,这个气场却压得我们不得不小心翼翼,再看张全这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佩服,还是修炼多年的人有涵养啊。
张全关上门,笑笑,坐在沙发上。
这时候我才发现,这个办公室是有多大。大到让我想起小时候初中里的小电影院,可以容纳我们两个班级的同学同时看电影。
进门后左侧有一个沙发,沙发前有一个茶几,上面放着几个玻璃杯。沙发正对着的远方,原谅我只能用远方这个词,有一个办公桌,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男人,看起来20多岁,身材健硕,相貌英俊,一对剑眉,英武非常。
这个房间里的装修和摆设,怎么说呢?用一个词,古色古香比较好,比如桌子上有个加湿器就很特别,别人的加湿器就是个普通的塑料加湿器,这个倒好,非要做成山水盆景,有山,有小溪,那山顶上有水汽振荡器,一团团水雾从那小山上流下,倒真有些仙境的感觉,只是这种装饰和外面的时尚摆设格格不入,倒更像一个庙宇。
“张驰航?”张全笑笑,慵懒道,“驰航,慈航,由道入释,这个名字和你倒是贴切,没想到几十年不见,观自在法相已变,风采依旧。”
“这个男人就是观自在?”我目瞪口呆,这也太毁三观了,我看着刘帅,刘帅仿佛恍然大悟,继而道:“可惜,没想到这一世他竟然现男相。”
“有个名字,念念过去而已”张驰航看着张全,“有事?”
张全没说话,突然右手食指轻轻一点——
面前的一个玻璃杯飞了起来,继而碎成了玻璃碎块,张全掌心向外抖了一下,这些玻璃碎块凌空向张驰航飞了过去,这说起来慢,实际上就是一瞬间的事,虽然这间办公室大,但是玻璃碎块的速度也不慢,如果张驰航不躲开,这些玻璃碎块必然会打中他,以这速度看,身上划出一些口子是免不了的。
张驰航见状,连忙右手伸出两指,凌空一摆,身边水杯中飘起一滴水,那水滴向这些玻璃碎块迎去,很快水滴粘上第一个玻璃块,粘上之后,那水滴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带着这个玻璃块又粘上第二个,如此连续,最奇妙的是,这水滴带着玻璃碎块粘着的顺序,竟然是一个一个按照玻璃杯破碎的顺序粘合,等这些玻璃碎块飞到张驰航面前时,水滴已经把最后一块粘好,成为一个带着无数裂痕的玻璃杯,缓缓落在张驰航面前。
张驰航看着玻璃杯,笑着对张全说:“云兄还是这么幽默,一来就要试试我”
在我们惊讶的眼神中,张全也笑笑,“不知真假,总得试试。云兄这个称呼不要再提,多少年前了,哪有云兄”
“不用乘骑与驾舟,五湖四海任遨游”
张驰航大笑,两指轻轻一抖,那水滴融入杯子,瞬间那杯子的裂痕消失,还是一个晶莹剔透的杯子,“我曰云兄,既非云兄,是名云兄,何故拘泥?既然云兄不愿这样称呼,今世——张兄也知道自己的处境,这一个玻璃杯两万六千块,以张兄现在的收入,怕是要三四个月才能赔得起了”
张全嘴巴抽了抽,没说话。刘帅嘴唇列了列,我的妈呀,连忙离剩下的杯子远了些。
正说着,张驰航身边的电话响了,在我们惊讶的眼光中,张驰航接起了电话。之所以我们惊讶,是因为他用的手机,竟然是早年间的诺基亚,当时虽然尊贵,但是已经不知道多么过时的老古董了,这东西要是坏了,都不知道去哪里修。
“王董,怎么了?”张驰航皱皱眉,显然不希望现在被打扰。“贵公子飞机遇事?贵司那么多能人异士不是白养的,找我干嘛?”
电话那边语气听起来甚是着急,但相隔太远听不清楚。
“不太可能吧,你们在每个地方买地布局,全国一个风水大局,福泽三代。”张驰航打个哈哈,明显不想管事。
对方不知又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张驰航皱了皱眉头,说了句,他们现在飞到哪里了?
然后拿起另外一部座机,拨了个号码:“小红,北斗现在能覆盖南海吗?好,我知道了”
北斗?我心中惊讶,不会是北斗巡航卫星吧?
“好,我先看看”得到答复的张驰航右手一翻,旁边的几个玻璃杯碎成粉尘,身边水杯里的水也飞了起来化为烟雾,水雾在空中形成了云状,玻璃粉形成一个飞机的样子,水雾翻滚,飞机在空中上下摆动,仿佛能听到里面乘客的尖叫声。
“哦,确实有事儿”张驰航看了看,说道。那边的声音更急了,不知里面又说了什么
“两亿救你儿子?”张驰航笑笑,“你打发叫花子呢?另请高明吧,我的主业是卖杂志的,不是装神弄鬼的”
“你说多少!”这会我们听清了,对方声嘶力竭
“10亿”张驰航对我们眨眨眼,我们已经脑子不转了。
对方沉默了三秒,好像说了什么。
“好,that's all”
我们心里骂着这个坐地起价的家伙,哪里有点儿观自在的宝相庄严。
张驰航挂了电话,看着那团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