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点头,“是,我既然铁了心要带你走,自然有退路。”
“好,我的私人飞机会送我们去马来,等你确定我身上没有任何追踪器之后,随你安排。”
“桐桐……”林澈恍惚地看着她,“我终于可以单独跟你在一起了,对吗?没有厉景琛,也没有任何人会来打扰我们的生活,对吗?”
布桐勾起唇角,笑意却止在了眼角,“你愿意这么自欺欺人,是你的事情。”
林澈微笑,“总之,现在的结果,我很满意,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爷爷和你的孩子,你会想要活着的。”
布桐扭头看了他一眼,“所以我很好奇,你明知道我的心在星月湾,你准备用什么方法留住我,打断我的腿?”
林澈眸光一凛,沉声道,“桐桐,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你相信我,我是没有办法了,才会让林湛制造病毒对你下手。”
布桐冷漠地收回视线,“只要我还是布桐,就永远不会相信你的话,你也知道我永远不会爱上你,所以你还能有什么办法,左不过是让我失忆忘记一切而已,但是林澈,我可以跟你保证,就算我忘记一切,也绝对不会爱上你。”
林澈温润英俊的脸紧绷着,转过头去望着车窗外,没有再说话。
红色法拉利到达机场的时候,私人飞机已经准备好了。
这是布桐名下的私人飞机,动用的时候不会经过厉景琛,而且她提前准备,特意叮嘱过,更没有人敢去跟厉景琛汇报。
两个人走上私人飞机,舱门前,布桐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望向了前方。
正是五月天,午后的阳光刺眼,布桐却觉得浑身的血液冰得快要冻结。
她能预见厉景琛发现她不见了之后的痛苦,一想到这里,她宁愿死在他的怀里,也不要跟林澈走。
可是她别无选择。
身后,林澈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冷笑道,“桐桐,最后再好好看一眼吧,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身边的。”
布桐闭上了眼睛,双手攥紧成拳,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她会回来,一定会回来……
……
厉景琛在云端国际签完约,拒绝了合作方的晚餐邀请,直接赶回了家。
他原本连签约都不想去,被布桐“教育”了一番,才去了一趟的。
回到家,厉景琛换上鞋,见客厅里没人,直接叫来女佣,“太太醒了吗?”
“先生,太太去逛街了,钱进陪着去的。”女佣汇报道。
“逛街去了?”厉景琛蹙眉,“怎么突然想起去逛街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
厉景琛直接拿出手机,给布桐打了电话,却提示关机。
厉景琛心里莫名慌了一下,急忙给钱进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的同时,一阵手机铃声从门外传了进来。
“姑爷,”钱进握着正在响的手机走了进来,“我回来了。”
厉景琛挂上电话,“桐桐人呢?”
钱进走到厉景琛面前,脸色沉重,“咚”的一声跪了下来,“姑爷,对不起……”
厉景琛的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厉声道,“我问你桐桐人呢!”
“姑爷,小姐跟林澈走了,她说要从林澈那里得到解药,活着回来……”
钱进的话音刚落,厉景琛便抬起脚,狠狠地踢在他的肩膀上,“谁允许她走的!”
钱进被直接踢到在地,一脸痛苦地捂着肩膀,艰难地爬起来跪好,“姑爷,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厉景琛近乎在嘶吼,“布桐如果回不来,我就杀了你!”
钱进低下了头,“我死不足惜,但是小姐必须活着。”
“你以为就算她身上的病毒被清理了,能够活下去,林澈会这么轻易让她回来吗!”
“小姐说了,她一定有办法可以回来的,但是她绝对不能看着老首长和您出事。”
“林澈是何等心智,桐桐要是都能斗得过他,我们还用得着这么被动吗?”厉景琛俯身攥起钱进胸前的衣襟,“他们去了哪?快说!”
“我不知道,小姐知道您一定会去找她,所以没有告诉我,她说如果让您找到,就功亏一篑了,必须等她拿到了解药,才能让您找到。”
厉景琛松开了他,重新拿起手机给沈彦打了电话,“太太跟林澈走了,去查查我和太太名下的私人飞机有没有在使用,我要立刻得到回复!”
沈彦大惊失色,“是,总裁。”
客厅里的动静很快把房间里的布老爷子惊醒,他起床走了出来,看见脸色苍白的钱进跪在地上,上前问道,“景琛,这是出什么事情了?”
厉景琛盯着钱进,“爷爷,您自己问问他做了什么好事!”
“老首长,对不起……”钱进痛苦不已,“小姐去找林澈了,还带着林澈走了……”
“你说什么?”布老爷子脸色“唰”的一白,“桐桐自作主张走的?”
“是,小姐说,她不想看着您出事,也不想看着她死了之后,姑爷跟他一起出事,所以她必须让自己活下去……
小姐还说,叫你们别去找她,只要她一得到解药,就会立刻回来的……”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瞒着我们呢!”布老爷子又着急又担心,“她就这么跟林澈走了,万一出事怎么办!”
“小姐说,只有让林澈完全放下戒备之后,才会拿出解药救他,而且就算坐下来商量了,林澈也不会给姑爷跟踪的机会的,所以她这次走的时候,什么都不能带……”
“唉……”布老爷子长叹一口气,望向厉景琛,“景琛,现在该怎么办?”
厉景琛俊美的脸阴郁得像是能滴出水来,“还能怎么办?桐桐决定要走,就一定会做好不让我找到的准备,人到了国外,哪有这么容易找。”
布老爷子蹙眉,“景琛,我……”
“爷爷是不是想说,照桐桐的计划实行,让我别去找她了?”厉景琛打断了他的话,低沉的嗓音像是始终处在一条水平线上,没有丝毫的起伏,“爷爷,对您来说,只要桐桐活着,就是好的,可是您有没有想过,对我和桐桐来说,生离比死别还要痛苦千倍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