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回来的,你不要哭了。”黎晚愉也忍不住跟着哽咽了起来。
整整一天了,她一直在等着布桐发泄出来,只要能哭出来就是好事,最起码不会像当年一样,把这些难以承受的压力憋在心里,最后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布桐的双手捂着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直到没了力气,才缓缓止住了哭声,再也没有了声音。
黎晚愉走上前,把她的手放进了被子里,拿了条热毛巾帮她擦去脸上的眼泪,“布桐表妹,你好好睡一觉吧,虽然我不能保证你醒来的时候一定会有好消息,但是最起码,你可以暂时忘记这些事情。”
……
布桐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她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思绪回笼后,急忙爬起身下床,打开病房的门问门口守着的保镖,“有消息了吗?”
“太太,暂时还没有。”保镖汇报道。
布桐的心一下子又重新沉到了谷底,落寞地转过身,回到了病房里。
“桐桐。”江择一一手拎着一大袋吃的,一手牵着黎晚愉走了进来。
“哥,晚愉。”布桐弯了下嘴角打招呼。
“我买了吃的,你吃点东西。”
“找得怎么样?有进展了吗?”
“暂时还没有消息,宋迟和沈彦他们还在找,你先吃饭。”江择一把吃的摆了出来,“我知道这边的食物你吃不惯,多少吃一点,不能饿坏了身体。”
“好。”布桐拿起拿起一份炒饭,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
“布桐表妹,喝点果汁,补充营养。”黎晚愉打开一瓶果汁递给她。
“嗯。”布桐木讷地点点头,接过来喝了一口。
江择一轻叹了一口气,道,“桐桐,你继续待在这里也不是事,我安排了私人飞机,你和晚愉带着钱进先回帝都。”
“为什么?”布桐抬起头,着急地看着他,“我不走,我老公在这里,我为什么要走?我要留下来,一直到找到他为止。”
“你留下也只能待在这里等消息,回到帝都最起码能吃得好一点,听话,别让我担心,我答应你,有什么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不行,我哪里都不去,一天没找到我老公,我就留在这里一天,哥,你不要赶我走,你给我一点时间……明天,明天我一定振作起来,跟你一起出去找人。”
江择一心疼地看着她,“桐桐,你别再勉强自己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先回家,家里有爷爷照顾你,有两个孩子分散你的注意力,你会好过一点。”
“我不会好过,”布桐使劲摇着头,“我看到他们只会更难受,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争争和小月牙解释爸爸为什么没有回家,哥,我自己的感受自己最清楚,只有留下来才是最好的,如果现在回家,我只会更担心更害怕。”
江择一斟酌了一下,道,“好,要留下来可以,但是你必须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能把自己的身体熬垮,不然我随时送你回帝都。”
“我答应你,我吃。”布桐像是要证明自己一般,重新拿起一次性的小勺子往嘴里喂饭。
……
第二天,布桐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醒来之后就主动吃饭,在医院里等消息的同时,一直在规划搜寻路线。
到饭点的时候,黎晚愉拿来什么她就吃什么,晚上黎晚愉叫她去睡觉她就洗漱上床,听话得有点反常。
黎晚愉不放心,观察了两天,确定她没什么不对劲之后,才放下心来。
江择一怕她待在医院里会胡思乱想,索性带着她一起出去找人,布桐自然求之不得,每天都早出晚归的,一秒钟都不敢松懈。
一连一个星期过去,厉景琛还是杳无音讯,但所有人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一直在加强力度。
江择一包下了当地最好的一个酒店,晚上,他接到布老爷子的电话,有点不放心布桐,去了她的房间,敲了敲门后,直接开门走了进去,“桐桐,爷爷打电话来,说叫你……你在干什么?”
房间内,坐在床边的布桐正慌乱地把什么东西放在枕头底下,一脸紧张地看着他。
江择一眉心一拧,走上前道,“你藏的什么,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没什么,哥,你刚刚说什么?爷爷怎么了?”
“爷爷说什么不重要,你把你藏的东西给我看一下。”
“真的没什么,我要睡了,没事的话你先出去吧。”
江择一见她不配合,直接上前抢夺。
布桐拼了命地推开他,可是却抵不过他的力气,很快便被江择一摸到了什么。
“这是什么?”江择一定睛看着手里的药瓶,立刻怒了,“这是抗抑郁的药?布桐,你这几天一直在吃这个?”
布桐试图去抢,却被江择一躲开了,只能解释道,“我没有,就是想让自己睡得好一点而已……”
“你还敢撒谎?”江择一气得直咬牙,“我说你这几天怎么看上去这么正常呢,原来你偷偷吃这个,布桐,这种药会有依赖性的你知不知道?你一心想着要再生一个孩子,万一影响了身体怎么办?”
“我已经咨询过医生了,不会有事的,我怎么可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布桐疲惫的道。
“你吃这种药,就是在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江择一把手里的药瓶狠狠砸在地上,握住布桐的双肩,“我知道你痛苦,你害怕,你说出来啊,实在不想跟我们说,我可以找心理医生来跟你聊聊,琛哥如果知道你吃这种药,该有多心疼,你想过没有?”
“我就是想让自己的状态稍微好一点,更好地出去找我老公,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真的不会有事的,而且我也不会养成依赖。”
江择一一脸心疼,“桐桐,听哥的话,你先回帝都,让爷爷和孩子陪着你,这边交给我,行吗?”
“不行,我早就说了,一天没找到人,我就会在这里待一天,哪里都不会去!”布桐坚决的道。
“桐桐,你这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