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心情不好,虽然小丁的事情很突然,我也心疼钱进,但是我在这难过也于事无补,而且发生了这些事情后,我更觉得人生无常,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呢?所以我更珍惜跟家人在一起的每一天了,晚愉,走吧,咱们回家,陪爷爷下棋也好,陪小月牙玩游戏也好,都比在这里开心。”
“嗯,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咱们走。”黎晚愉收起茶几上的监听器,几个人一起离开。
刚打开包间的门,迎面便看见对面包间里走出来的林澈和杨雅柔。
林澈看到布桐,明显愣了愣,很快回过神来,问道,“桐桐,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雅柔眼尖,一眼看见了黎晚愉手上拿着的监听器,冷笑一声,“我还以为布家大小姐有多光明正大呢,没想到也玩偷听这一出。”
布桐懒得搭理她,自顾自往电梯走去。
“桐桐,你等我一下!”林澈急忙追上前。
“你干嘛?”宋迟拦住他,“先去照照镜子,你有什么资格靠近我嫂子。”
“给我滚开!”林澈阴沉的双眸瞪着他。
“这话应该是我跟你说才对。”宋迟毫不示弱。
林澈把手伸进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把黑色的枪,利落地上了膛,抵住了宋迟的脑门,“我再说一遍,给我滚开。”
“呵呵,你还敢威胁我?”宋迟差点被气笑了,帅气地从腰间掏出一把枪,同样抵住他的脑袋,“你以为就你有枪是吗?老子也有!”
他早就看这个虚伪到骨子里的人不顺眼了,也早就想像现在这样,拿枪抵着他,恨不得一枪崩了他。
“宋迟,把枪放下,”布桐走上前,抓住宋迟的手腕,“这里是帝都,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你的命太珍贵,不值得为这种人偿命。”
宋迟瞬间心花怒放,乖巧地收起枪,“是,嫂子!”
林澈看着眼前这个明明离他只有一步之遥,却遥远得像是无法触及的女孩,面露苦涩,“这种人?桐桐,你说清楚,我是哪种人?在你心里,我连宋迟这样的狗腿子都及不上,对吗?”
宋迟:“……???”
“老子是狗腿子也是最能干最忠诚的狗腿子,比你这种虚伪的人强多了!”
布桐冷漠地看着林澈,向来温暖的双眸里此刻冷得没有一点温度,“你害我老公,害我女儿,怎么,还想让我高看你一眼?林澈,你哪来的脸?”
林澈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我做那么多,难道不是因为爱你吗?如果不是因为爱你,我会变成这样吗?”
“你少一口一句爱我当借口,你不嫌恶心我还嫌!”布桐实在是听腻了他的这套说辞,“你说你爱我,那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早就说过了,你爱的不是我,是你自己,所以麻烦你不要再跟我说这两个字,被你这种丧心病狂的人爱,是我这辈子觉得最可怕的事情……”
林澈俊雅的脸上满是愠怒,“布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那你是怎么对我的呢?”布桐紧抿着唇角,强忍着胸口的起伏,“你一直在伤害我最爱的人,如果可以,我恨不得亲手找你报仇,报我和我丈夫分离三年的仇,报我女儿被下药的仇,林澈,你欠我的,就算拿你这条命,也无法填上。”
“你想报仇是吗?”林澈苦笑出声,“是不是只要报了仇,你就可以不要用这种能杀人的眼神看着我了?桐桐,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个眼神,比让我死还要让我痛苦……”
“桐桐,来,”林澈把手里的枪放在她的手上,扶着她的手,把枪头对准了自己的脑门,“你开枪吧,能死在你的手上,我死而无憾,你杀了我,就不要恨我了好不好?下辈子,你也给我一个公平的机会,让我有机会可以得到你的爱,好不好?
我不贪心的,我要的甚至没有厉景琛要的多,只要你分给我一点点的爱就好,我只要一点点……”
布桐拿着枪的手微微一颤。
她是真的恨林澈,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生之年会对一个人怀着这么深的恨意。
可是这种恨,是无法宣泄的,打一顿骂一顿不足以弥补厉景琛和小月牙受过的苦,而开一枪……
就像她劝宋迟的,为了这种人偿命,不值得。
布桐眼底闪过一抹寒光,倏地调转枪头,对准了林澈的右肩,按下了扳手。
预料中的枪声并没有传来。
布桐很快明白过来,忽的笑出声,把手里的枪扔在地上,睥睨着林澈,讥诮道,“林澈,你看,这就是你,虚伪到了骨子里,因为你实在是太坏了,所以你不敢赌人性,你怕我恼羞成怒之下真的会开枪,所以你才会把没有装子弹的枪交给我。”
林澈深深地看着她,“如果刚刚枪里有子弹,你打中了我,你是不是就会原谅我了?”
“你别再痴心妄想了,就算你拿命来赔,我都不会原谅你。”布桐说完,冷冷地转身离开,“晚愉,宋迟,咱们走。”
“哦。”
“是,嫂子。”
一行人刚下了楼,杨雅柔就从另一个电梯里走了出来,追上前道,“布桐,你等一下,我有话想跟你说。”
“给我滚开,”黎晚愉拦在布桐身前,厌恶地看着她,“你算是什么东西,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别脏了我表妹的眼睛。”
杨雅柔高傲地睨着她,“你现在倒是不得了了,一个乡下野丫头,也配跟我说话?”
“哈哈,那也比不上你杨雅柔啊,被自己的亲表弟睡了,又跑去国外嫁给一个年纪比自己爷爷还大的人,我很好奇啊,你都不嫌自己恶心的吗?”
黎晚愉的声音不小,很快就吸引了大厅里来来往往经过的人。
布桐戴着眼镜和口罩,别人一时半会儿没认出她来,但一听有这么劲爆的瓜,纷纷驻足看好戏。
杨雅柔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地变幻着,咬着牙压低嗓音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一个戏子,也敢这么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