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画望着厉景琛的双眸里,迸射出浓烈的恨意,“景琛,你知道吗?但凡你少爱布桐那么一点点,哪怕是一点点,又怎么可能被我牵着鼻子走?
你一听说布桐有危险,就那么迫不及待地答应我,跟着我上这架飞机,所以那个人说得没错,我输了,你这辈子所有的爱都给了布桐,我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
“那个人?”厉景琛眉心微蹙,“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世界上最希望你死的人。”
厉景琛没有多想,就说出了一个名字,“林澈?他给你出的主意,让你拿布桐骗我?布桐的头痛,也是他造成的,好让我相信你的话?”
“是谁重要吗?反正你注定要跟我在一起,没办法回去报仇了。”
厉景琛眼底寒光迸射,“律画,他要你杀了我?”
“不是杀你,是我们同归于尽。”
话音刚落,舱门就突然被人推开,保镖踉跄着冲了进来,随着进来的,还有白色的粉尘,“boss!这个女人在我们的水里下了迷药,破坏了通风系统,现在飞机上全是粉尘!”
厉景琛蹭的站起身,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枪,对准了律画,“你想制造粉尘爆炸?”
“你敢开枪试试!”律画突然拿出打火机,“只要我一按下去,我们就全部得死。”
粉尘的量很大,须臾间,每个人都被笼罩在白色的粉末里。
“景琛,把枪给我,否则我就点火了!”律画大声道。
厉景琛一手捂着口鼻,另一只手缓缓把枪递给了她。
律画接过枪,对准了厉景琛,大笑道,“景琛,我倒是很想带炸弹啊,可是你手底下的人安检太严密了,我带得了吗?所以我只能想出这个办法了,好在这是你的私人飞机,能带打火机,面粉就更不用说了,我只要破坏了通风系统,就能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制造一场粉尘爆炸。
如果我们是在陆地上,这种爆炸当然顶多只能受伤,可是我们现在是在飞机上啊,一爆炸,飞机就保不住了,我们都得死,哈哈哈哈哈……”
律画如疯魔了一般,仰头大笑道,“我得不到你没关系,但是最起码,我们做到了生未同衾死同穴啊,这个归宿,我很满意,总之,我就是不能看着你跟布桐在一起!我们必须死在一起,这样,我就能赢布桐了,我终于赢了她哈哈哈哈哈……”
厉景琛攥紧指尖,厉声道,“律画,你走火入魔了!”
律画看着他,“我早就走火入魔了,因为太过爱你才走火入魔的啊,你到现在才知道吗?”
保镖趁着律画不注意,突然用尽全力,朝着律画扑了过去,试图夺下她手里的枪。
两个人纠缠了短暂的几秒钟,突然发出“砰”的一声枪响,保镖应声倒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厉景琛伸出手,“boss……快……快走……”
“哈哈哈哈哈……”律画发出癫狂的笑声,“走?往哪里走?”
男人高大颀长的身影已经被粉尘淹没,低沉冷冽的嗓音在一片白茫茫中响起,“把打火机放下,我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我不需要生路,我只要跟你一起死!啊——”律画失控地举起枪,一边尖叫,一边朝着厉景琛开枪。
厉景琛灵敏地躲开,躲进了角落的座椅后面,从座椅底下拿出降落伞,快速地往自己身上穿。
他不能死在这里,他的老婆还在等着他回去,他要回去,他要陪着布桐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景琛,你给我牢牢记住,你之所以会落得今天这个尸骨无存的下场,都是因为布桐!是因为你爱她,所以才会命丧这里死无全尸的,来生,你千万不要再爱上布桐这么一个祸水了,永别了……”
律画说完,按下了打火机。
“砰!”一声巨响在高空中响起,片刻后,飞机急速下坠,很快便如飞鸟过境,不曾留下任何痕迹……
……
布桐回到布宅,直接回房洗了一个热水澡,躺到床上补觉。
半晌,女孩拿出抽屉里的旧手机,按下了开机键。
之前出事之后,江择一不让她跟星月湾联系,给她换了新手机新号码,这个手机就一直被她扔在抽屉里。
开机后,屏幕上跳出她和厉景琛还有严争三个人的合影,以及很多短信和消息提醒。
布桐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点开通讯录,给沈彦打去了电话。
“太太。”沈彦很快接起。
“厉景琛的飞机,几点钟落地?”
“差不多在帝都时间晚上八九点钟吧。”
“你让他下了飞机,第一时间给我打个电话,我有事情想问他。”
沈彦欣喜不已,“好的太太,boss一定会给您打的。”
“嗯,那再见。”布桐没有再多说什么,挂上了电话。
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布桐起床洗漱,换好衣服下了楼,严争正放学回家,坐在客厅里开心地跟她讲着学校里发生的事情。
没一会儿,黎晚愉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布桐表妹,你比我先醒啊?我睡得真舒服,果然冬天最适合在家里睡大觉了。”
布桐让张妈带严争去洗手,这才歉疚地望向黎晚愉,“晚愉,昨晚辛苦你了。”
“辛苦倒是不辛苦,就是把我们都急坏了,”黎晚愉伸了个拦腰,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昨晚厉景琛把你带去了哪里啊?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布桐飞快地转过头去,避开了她的视线,“我喝断片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就好,其实我倒是没觉得厉景琛会对你做什么,还能把你带走割器官不成?”
“嗯。”布桐胡乱地应着。
“桐桐。”林澈的声音传来。
布桐转头望去,看见他和江择一从门口一起走了进来。
布桐垂下眼眸,没说话。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凝滞。
林澈冲着黎晚愉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很快离开了客厅。
江择一迈开长腿,在布桐面前蹲了下来,抬手抚摸着她的左脸,“还疼吗?”
布桐轻轻摇了摇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