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常说,当一个彻头彻尾的好人很难,好人变成坏人却很容易,所以有些恶,是不能碰的,可是我知道,你是善良的,当初伤害萧愈不是你的初衷,诗爷,我只是希望你能跟我一样,活得轻松自在一点……
我答应你,我不生气了,你受了这么重的伤,算是还给萧愈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们以后再也不提了。”
“真的吗?”唐诗破涕为笑,“太好了,总算没有辜负我差点被打死。”
“不许胡说,你不会死的,”布桐松开了她,抽了两张纸巾,小心翼翼地帮她擦去眼角的泪水,“诗爷,我们永远是亲人,亲人之间是没有隔夜仇的,所以你不要想太多,好好养伤。”
“嗯……”唐诗绽开笑容,“对了桐桐,时间不早了,你不是还要接争争吗?先回去吧,这里有医生护士,我不会有事的。”
“厉景琛会去接的,我先留在这里陪你,一会儿星月湾会安排女佣过来照顾你和西临,明天开始我要正常拍戏,不能随时陪着你,但是我收工了就会来看你的。”
“嗯,桐桐真的是大人了,能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的。”唐诗夸赞道。
布桐笑得眉眼弯弯,“那当然,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我现在可是别人的妻子和母亲,肯定会长大的呀……”
门外,林澈听到这句话,正想敲门的手僵了僵,良久,才拉回了思绪,敲门走了进去,“桐桐,诗爷醒了?”
“澈哥,你来啦?”
“林总。”唐诗撑着手想要爬起身。
“好好躺着养伤,别动,”林澈走上前,温润一笑,“我忙完公司的事赶紧赶过来了,有惊无险就好。”
唐诗点点头,“让林总费心了。”
“嗯嗯,这次澈哥和厉景琛为了尽快找到你,同时向警察局施压,要求他们调出全市的监控,我们才能这么快确认是萧愈绑走了你呢。”
唐诗轻叹一口气,“是我太粗心了,那么偏僻的地段不应该下车,更不应该因为认识萧愈就没有防备。”
“澈哥,你坐。”布桐起身,搬了张椅子让林澈坐下。
“谢谢桐桐。”林澈笑着揉了揉她的发心,“对了,萧愈的情况,钱进跟我说了一下,澈哥知道你关心萧愈,已经去联系了这方面的医生,很快会赶来替萧愈治疗。”
布桐扬起嘴角,“这一幕好像很眼熟啊,上次楚牧出事的时候,也是澈哥跟厉景琛齐心协力找了医生才治好他的,相信萧愈会跟楚牧一样幸运的。”
林澈无奈地摇了摇头,“澈哥还不了解你?萧愈要是真出点什么事,你肯定又把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布桐亮晶晶的眼睛眨了眨,“澈哥此言差矣,我又不是背锅侠,而是这个锅本来就是我的,做人要有担当,不能甩锅。”
“好,澈哥一定找人治好萧愈,把你身上的锅卸下来。”
“澈哥对我最好啦……”
三个人在病房里有说有笑,一直到吴妈带着女佣进来,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吴妈安排好女佣后,对着布桐颔首道,“太太,时间不早了,这里有人照顾唐小姐和慕总,您先跟我回家吧,先生和小少爷都在家等您吃饭呢。”
“那好吧,诗爷,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去吧。”
“澈哥再见。”
“桐桐再见。”
布桐跟着吴妈一起离开,林澈打发了伺候的女佣去买吃的,病房里只剩下他和唐诗两个人。
林澈温润俊美的脸上,笑容淡了下来,“刚刚桐桐在,我懒得指责你,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出门在外务必小心谨慎,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唐诗长睫轻颤,“对不起林总,我知道错了。”
“你不是桐桐,没有那么多人24小时保护着你,你能靠的只有自己,一旦掉以轻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是,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林澈长指点着膝盖,缓缓道,“听钱进说,慕西临这次为了救你差点死了,看来对你已经是死心塌地了,你趁着这个时机,留在他身边吧,厉景琛不会怀疑什么的。”
唐诗抿了抿唇,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是,林总。”
林澈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黑色西装,“好好养伤,顺便好好跟慕西临培养感情。”
“是,林总再见。”
林澈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出了门外。
周围安静了下来,唐诗望着洁白的天花板,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弧度,良久,才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
林澈乘坐电梯,直接来到地下一层的停车场,坐上黑色宾利,没有急着离开,摸出一根烟点上,斯条慢理地抽了起来。
一旁的手机,响起了嗡嗡的震动声。
林澈拿起手机,划开接听,“说。”
电话那端夹杂着笑意的嗓音传来,“你的属下又没死,你有必要对我态度这么差吗?”
林澈压低嗓音,不悦道,“我让你去找萧愈催眠他,是让他去杀厉景琛,而不是去杀唐诗,你是连一个精神病人都搞不定?”
“你是在怀疑我的催眠术?我告诉你林澈,就因为他是精神病人,所以我的催眠术才不能彻底生效,我就是让他去杀厉景琛的,可谁知道他的脑回路不按正常人来,把所有的恨都转嫁到唐诗身上的,你现在未免也太博爱了吧?连唐诗都要心疼?”
“我不是心疼唐诗,她的死活一点都不重要,我要的是结果,结果就是,你没有能完成任务,杀了厉景琛。”
“……这次就算是我失手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筹划,帮你消除这个眼中钉的,但是你也别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一旦我杀了厉景琛,让你得到布桐,你就必须毁了布家,林澈,这才是我和你共同的使命,我帮你杀厉景琛,是看在咱俩之间的交情上,否则,按规定,该死的人可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