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暗暗咬着牙,下定着决心,“我知道了,林总,我会尽快。”
林澈站起身,走到唐诗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稍稍缓和了几分,“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只为守护布家,以报答布家对我们的好,爷爷经常教育我们,做人不能忘本,不能忘记感恩,你也不想让他失望的,对不对?”
唐诗点了一下头,“是,林总。”
……
傍晚,布桐和厉景琛去接了严争放学。
回到星月湾,一眼看见坐在客厅的唐诗。
“诗诗阿姨!”严争迈着小短腿跑到了唐诗怀里。
“争争乖,今天在幼儿园玩得开心吗?”
“开心的。”
“诗爷?你怎么来了?”布桐走上前,好奇地问道。
唐诗一般情况下,都会尽量避开厉景琛,今天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唐诗站起身,“爷爷的寿宴不是要在unusual酒店办吗?林总吩咐我过来跟厉总对接一下。”
男人脱下身上的西装,淡淡道,“酒店归西临管,我不过问,你去找他就行,我只有两个要求,第一,安全,第二,体面。”
“可是老公,西临请了病假,这几天都没出过门,连一日三餐都是我让吴妈送过去的。”
厉景琛摸了摸女孩的脸蛋,柔声道,“就是因为他请了假,才会一天到晚躺在家里胡思乱想,给他找点事情做,不是什么坏事。”
男人说完,转头吩咐吴妈,“晚饭不用送了,过去跟他说一声,让他自己来吃。”
“是,先生,”吴妈颔首,“我这就去请慕总。”
“诗爷,那你也留下一起吃晚饭吧,吃完我可以参与你们的讨论啊。”
唐诗笑了下,“好的桐桐。”
布桐带着严争去洗了手,来到餐桌上坐下,没过几分钟,吴妈就赶回来了。
“先生,太太,慕总说没心情吃饭,不愿意来。”
男人拿起筷子,冷声道,“不来拉倒,不许给他送吃的,有本事他就给我饿死。”
众人:“……”
布桐笑了笑,“算了,先不用管他,一会儿我再去看看他。”
“是,太太。”
晚饭后,厉景琛去了书房,布桐吩咐厨房给慕西临准备了吃的,装在保温盒里,打算送过去。
“诗爷,咱们去看看西临吧,他要是实在没心情,就改天再说。”
唐诗站起身,“桐桐,我去吧,你不是还要辅导争争写字吗?争争的学习要紧。”
“可是我怕你们两个会打起来啊。”布桐担忧道。
“不会的,我答应你,会照顾他的情绪,毕竟他是病人嘛。”
“那好吧,”布桐把手上的保温盒递给他,“他的胃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里面都是些比较清淡的食物,你叮嘱他多吃两口,快点把身体养好。”
唐诗笑着接了过来,“知道了,你越来越啰嗦了。”
布桐无奈摊手,“我也不知道,可能结了婚就是这样的吧。”
“那我去了,一会儿我就直接回家了,不过来跟你打招呼了。”
“嗯,拜拜。”
……
唐诗走出门,直接上了自己的车,一脚油门的功夫,就来到了慕西临家门外。
星月湾的几套房子,户型都各有特色,慕西临这套虽然没有厉景琛那边豪华,但满满的现代化气息,就连门口都摆着个性的雕塑,跟他本人一样张扬。
唐诗拎着保温盒来到门口,按下了门铃,足足按了五分钟,大门才终于被人打开。
“烦不烦?我都说了不……诗诗,怎么是你?”
慕西临一改往常风流公子哥的打扮,身上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家居服,头发凌乱得像鸡窝,眼睛下面泛着乌青,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唐诗直接迈开腿走了进去,“桐桐怕你饿死在家里,让我给你送点吃的。”
她就说呢,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屋内的奢华程度倒是和厉景琛那边相差无几。
慕西临关上门,跟着走了进去,“那也不应该是你来吧?难不成,布桐怕我抑郁自杀,叫你来劝解我?”
“你要是会抑郁能自杀,这世界上恐怕就没几个人能正常活着了,”唐诗把饭菜一一摆在茶几上,“吃吧慕总,身体是自己的,既然死不了,又何必折腾自己。”
身后突然没了动静,唐诗一转头,看见慕西临正从餐厅里出来,手上多了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
唐诗挑眉,“慕总,我只是来给你送个饭,你没死的话,顺便跟你讨论一下爷爷寿宴要用酒店的事情,可不是来陪你喝酒的。”
慕西临在茶几前的地毯上坐了下来,拿了个抱枕垫在身后,靠在沙发上,缓缓道,“原来你找我是有公事啊,那更要喝了,众所周知,来找我慕西临办事的,都必须先把我喝倒。”
“这是什么破规矩,”唐诗白了他一眼,“先吃饭,免得你空腹喝酒胃炎又犯了,我还得受累送你去医院。”
“吃了饭你就陪我喝?”
“不喝。”
“切!”慕西临冷嗤了一声,还是乖乖拿起筷子开始吃菜,“我还是吃吧,这个世界上还能想着我的,也就剩下布桐了,我如果连她的好意都辜负,可就真的没人疼我了。”
“你想多了,就算是只流浪猫流浪狗,桐桐看见了,也会施舍一口饭的,不是针对性地关心你。”
慕西临:“……”
“诗诗,你能让我好好吃个饭么?”
唐诗摊了摊手,“ok,你先吃。”
布桐装了一荤两素一个汤,但是量都不多,慕西临吃下了一大半,又吃了大半碗米饭,才放下了筷子,“饱了,喝酒。”
唐诗淡笑道,“慕总,我没看错的话,你这瓶酒是法国一个著名酒庄的,看年份,怎么也得小十万块钱一瓶,要喝的话,怎么也得醒上一个小时以上,所以还是趁着这点时间,咱们把公事聊了吧。”
慕西临已经打开了红酒,倒进了两个高脚杯里,嘴角勾起一个笑弧,“我喝酒从来不醒,实话告诉你吧诗诗,我就是一个俗人,根本分不清红酒醒没醒有什么区别,至于你说的价格,我不知道,是景琛那边搬来的,应该算是他那里最差的酒了吧,他知道我不挑,经常把一些不要的红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