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桐死不承认,“我没有不回家呀,今天收工早,诗爷说要吃火锅,就来这里了,我总不能把诗爷带去星月湾吧?她不高兴你也不高兴的……”
“老婆的闺蜜,可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物种之一,我敢主动得罪她吗?”厉景琛一脸无辜,“她不要对我横加挑剔,我就烧高香了。”
布桐有点想笑,但是想起那个笔记本,心里就像是扎着一根刺,怎么也笑不出来。
厉景琛将她脸上变化的神情全部看在眼里,心都跟着疼了起来。
“布桐,”他柔声叫着她的名字,几乎是在哄她了,“不要再不开心了,好吗?你是家里的主心骨,你不开心,大家都不好过。”
布桐紧抿着唇角,久久没有说话。
男人站起身,走到她身边蹲了下来,拉起她的手,微抬着头看着她,“如果让你不快乐,就是我这个做丈夫的失职,偏偏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快乐,嗯?”
布桐看着他,眼里氤氲起了厚重的水雾,胸口像被一块巨石压住,难受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啊,她不明白。
为什么厉景琛可以在心里装着别人的同时,还可以对她这么温柔耐心。
可是她要的不是这样的,她想要两个人全心全意地去对待对方,无论他在过去爱过谁,现在都该放下了不是吗?
布桐的心乱成了麻,别过了脸不去看他,轻声道,“当着争争的面,不要说这些,吃饭吧,我饿了。”
厉景琛的心刺痛了一下,终究还是缓缓松开了她的手,起身回到位置上坐下。
晚饭过后,布桐刚想收拾碗筷,门铃便响了起来。
她去开了门,钱进和小丁站在门外。
“小姐,我们回来洗碗了。”
布桐:“……”
“不是说诗爷那边有事,你们一起离开了吗?”
钱进抓抓脑袋,“诗爷的事自己能搞定,我们就没去了。”
嘿嘿,姑爷给了他和小丁一个月工资的钱,打发他们俩去吃饭。
真是豪气的一匹,这样的机会一个月来几次,不到一年他就能发财了。
布桐没有多问,打开门让他们进来。
洗碗的活自然不用她干,严争很快上来抱住她的腿,打了一个哈欠。
“争争困啦?”布桐立刻明白过来,“妈妈带你去洗澡,今晚在这住好不好?”
严争摇了摇头。
“争争想回家住?”
严争点点头。
布桐正犹豫着,便听见男人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夫妻吵架,怎么也不该影响孩子,更何况他还生着病……”
“你别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个,”布桐急忙阻止他,“走吧,回家。”
等回到星月湾,哄严争睡下,布桐坐在浴缸里泡着澡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这是被厉景琛套路了吧?
居然利用孩子来套路她回家,真是不要脸啊,可是为什么,又觉得厉景琛莫名的可爱呢?
布桐趴在浴缸边缘,那股堵在胸口的烦闷,又重新涌了上来。
如果没有那个笔记本,如果厉景琛心里没有别人,该有多好……
布桐想着想着,就缓缓闭上了双眼,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只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还有厉景琛着急地叫着她的声音。
布桐打了个哈欠,艰难地睁开眼,突然看见门被打开,男人慌张地走了进来。
“呀!”布桐一个激灵,急忙双手环胸护住自己,“你干嘛呀!”
男人走上前,俊美的脸上带着紧绷的愠色,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气的,“你知不知道自己泡了多久了,不知道泡澡太久容易缺氧昏迷吗?”
“我只是不小心睡着了而已,再说浴室里有通风系统的,不会缺氧,”布桐咬着下唇,红着脸道,“你还看?快点出去。”
厉景琛简直快被他气死了,他在外面着急,她倒好,在里面睡觉。
男人的嘴角勾起一个邪恶的笑意,抬手解着身上的衬衫纽扣,“一起洗,嗯?”
布桐的双眼蓦地撑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厉景琛,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快出去啊!”
“我刚刚认真想了一下,必须做点什么,才能让厉太太记住自己的身份了。”
“厉景琛,你这个大流氓!”布桐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下意识地捧起水朝他泼去,“厉景琛你不许过来。”
“好啊小东西,你还敢袭击你的丈夫,嗯?”厉景琛很快绕到了浴缸的另一端,蹲下身,手伸进浴缸里,跟她互泼了起来。
“啊……”布桐的脸上被泼得全是水,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两只手全都用上,很快把厉景琛泼得浑身湿透,终于,一边泼一边忍不住笑出了声。
偌大而精致的浴室里画风突变,回荡着女孩如银铃般悦耳的笑声。
玩闹了好半天,布桐终于喊停,“不行了不行了,我累死了,不玩了……”
厉景琛也停了下来,几个大步走上前,一把将女孩从浴缸里捞了出来。
“啊!厉景琛,你干嘛呀!”布桐的脸红到了耳根,她身上可是什么都没穿,“你快放开我。”
男人的手捁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哑声道,“放开你,可就真的被我看光了。”
布桐急忙拿手捂住他的双眼,气鼓鼓地质问道,“你别以为力气大就了不起,我告诉你,你不许勉强我,强扭的瓜不甜。”
男人没有去拿开她的手,只是含笑道,“强扭的瓜是不甜,可是解渴啊,这就够了。”
布桐:“……”
“厉景琛,你不能乱来,不然我真的会生气的,到时候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哦?”男人反问道,“也就是说,太太之前是假生气,嗯?”
布桐:“……”
“不要再生气了布桐,我们好好过日子,嗯?”男人嘴角勾着温柔的笑意,耐心地哄着她。
布桐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护在自己的胸前,清澈见底的双眼认真地看着他,“厉景琛,你觉得我们的三观,真的契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