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看了看手中的咖啡杯才发现咖啡早已经凉了于是微笑点头将咖啡杯交给了女秘书她轻手轻脚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高跟鞋的声音沿着走廊一路远去摩根忽然想起她会把这杯冷了的咖啡倒掉再重新换一杯新鲜的端进來在过去这也沒什么可是现在各类物资奇缺就变成了不折不扣奢侈这可和他的习惯不符不过想了想他并沒有去阻止女秘书一方面是因为咖啡是他平生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另一方面年轻的女秘书也需要用这个來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不然的话就如那些被放弃的暗黑龙骑她也会惶惶地度过每一天
“真是老了”约什.摩根感叹着只有老人才会想起许许多多琐碎的事
海风顺着半开的窗户涌入强烈的湿寒气息让摩根也感觉到有些难受壁炉的火依旧燃着却似完全无法驱散这种寒意其实以摩根的能力不要说这种程度的冷就是零下一百多度的极寒也能抵御之所以感觉到冷只能说明他的心正在阴沉着
“又快到冬天了这场战争也快要结束了吧”约什.摩根自语着又象在说给什么人听
办公室角落里的阴影突然涌动起來大团的黑暗弥散开來让本就昏暗的壁灯灯光完全退进角落从黑暗中走出了戴克阿维达他依旧是高级管家的服色迈着从容的步伐來到了摩根将军的面前
约什.摩根看着黑暗散播者笑了笑说:“这么多年了看到你现在的装束我还是感觉到很不习惯现在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现在看來还是当年更值得怀念些”
戴克阿维达说:“这么多年过去我们也沒见过几次你感觉不习惯也很正常我自己倒是天天看着已经完全习惯了呵呵怀念往日可是老了的征兆啊”
“我们不都老了吗”约什.摩根说
“不你我已经老了可是女皇陛下依然是当年的样子”戴克阿维达纠正着
约什.摩根脸上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说:“拉娜克希斯……这么说她已经成功融合完整体了”
“女皇陛下的事我并不清楚”戴克阿维达回答得滴水不漏
约什.摩根怔怔地站了片刻才重重地叹了口气问:“好吧她让你來找我想要说什么”
“贝布拉兹已经死了女皇陛下的意思是闹剧该收场了”戴克阿维达说
相比于拉娜克希斯对于这场席卷了若干个大势力的内战的评价显然前一个消息更加令约什.摩根震惊:“贝布拉兹……已经死了他是怎么死的难道是和拉娜克希斯战斗”
戴克阿维达摇了摇头说:“不是女皇陛下贝布拉兹先生抵达深红城堡前就已经死了他的死因是在融合完整体的同时服下了基因崩解药剂”
摩根将军震惊之色更加明显:“不是拉娜克希斯那会是谁谁能逼得贝布拉兹使用完整体威斯特伍德在干什么”
戴克阿维达苦涩地笑笑说:“如果我感觉沒有错误的话他已经战死了”
约什.摩根沉默了片刻缓缓地说:“当年的老朋友也沒剩下几个了有想法人都活得不长只有你我这类不再思进取的老家伙还能活下來好拉娜克希斯的意思我已经知道了”
戴克阿维达点了点头沒有再说什么而是化成一团黑雾悄然而去
约什.摩根凝望着窗外无尽的深海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脸上的皱纹变得更加深了办公室渐渐暗下去不是因为戴克阿维达散发的黑暗而是天已经黑了
天刚刚黑下來的时候帕瑟芬妮已经吃完了晚餐慵懒的靠在沙发里拿着一本旧时代的正读得入深而在房间的另一端苏正忙碌地擦洗着地板如果不是在这个时代这应该是一幅很温馨也很平常的家庭生活场景等苏忙完帕瑟芬妮打了个哈欠懒懒的说声困了就向卧室走去苏认真细致地把手上的活做完看到整个房间都变得一尘不染这才满意地收拾好工具也准备睡觉在能源短缺的现在日落而息又成了许多普通人自然的选择
就在苏向卧室走去的时候忽然一种奇异的感觉袭上心头那是在不算太远的地方让他起了某种隐约的感应如同对离体的入侵者的感应现在苏的感知已极度敏锐再也不象当年那样模糊当感应浮现时他即刻反向追踪已经清楚地感知到某些应该属于自己的细胞被大量繁殖并且正被人以某种方式同化控制现在的苏已经和以往不同他向门口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向卧室的方向看了看收回了开门的手苏很珍惜现在的温馨宁静哪怕知道这只是虚假的幸福他也愿意多持续哪怕是一分钟苏慢慢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只是向着感觉传來的方向冰冷地笑了笑把遥远感觉的所有细节都刻印在心底
在卧室门口放着一面落地的镜子苏走过镜前忽然停下看着镜中的自己镜中是一个漂亮得难以置信的男人一双碧色的眼睛深不见底淡金色的碎发自然垂落在苏身上人类这个种族所能达到的美感已经被发挥到了极致现在的苏甚至比当年与帕瑟芬妮初次相遇时还要漂亮几分但是当年的苏仍然是人类无论从身体结构还是内在基因都是如此只有右眼不是而现在的苏只有外表的样子还是人类从内在结构到基因构成都已经截然不同甚至苏的基因成分与结构都与人类抑或是这颗星球的生物产生了偏差
以十一阶的感知苏对自己的身体细节自然了如指掌甚至潜藏于右眼深处的那些神秘符号都可以感知得到苏不想去触碰那些符号任何力量的获得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而苏隐约感觉使用符号中包含的知识和力量或许会让他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卧室中传來均匀的呼吸声帕瑟芬妮已经睡熟了苏也就不急于进去而是推开了客厅的窗户寒冷的夜风从窗口涌入和风一起出现的还有一只觅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