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瑟芬妮依然在厨台前忙碌着根本沒往门口多看一眼然而仅仅是个背影已经足以让这壮汉呆立原地在人生数十年中作为社会最底层的一个小人物他何曾见过如此美丽的身影而站在帕瑟芬妮身边的苏却是被忽略了
“嘿看到什么了走不动路快点让开让老子也看看”另一个满身刺青的瘦高大汉推开了拦路的壮汉走进了车库他顿时也呆了喉节上下滚动咕嘟一声吞下一大口口水怔怔地说:“真他妈的是个美人”
听到这一句一群溃兵顿时你推我挤涌入改造过的车库他们身上沾满了血污和泥泞顿时在擦得干干净净的地板上留下大片肮脏的脚印看得苏眉头微微一皱车库内已经经过了完全的改装而且重新粉刷过角落里是一张床床头柜上还插着一瓶新采摘的雏菊显得十分温馨洁净这里是苏和帕瑟芬妮共同清理整治出來的家地板卫生都是帕瑟芬妮清洗打扫出來的
看着这些溃兵践踏着帕瑟芬妮的辛苦成果苏忍不住推翻了原有的计划站了起來拦在了溃兵之前隔断了十几道投注在帕瑟芬妮身上的滚烫目光这样一來溃兵们才算是注意到了苏的存在顿时声浪涌动
“这家伙是谁”
“谁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不过长得还真不错”
“是啊仔细看的话好象比边上的那个小妞还漂亮些”说这话的家伙脸上的垂涎表情根本不加掩饰分明表现出了性取向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声音越來越大心底中那份莫名的不安也就悄然消失起哄和从众一向是很好的克服恐惧的方式与此同时他们手里的武器反而不能提供哪怕是最低限度的安全感
吵闹中帕瑟芬妮依然耐心地煎着蛋饼而苏则站在她身边平静地看着一群不请自來的客人终于有人感觉到了情况和气氛有些诡异不过握在手里的霰弹枪还是有存在感的这让他喊出了多日以來已经非常熟练的台词:“你们还傻呆着干什么不管男的女的都把衣服脱了到那边趴着去大爷们玩得开心了说不定就会饶你们一条命”
苏忽然笑了站了起來却并不是象暴徒溃兵们吩咐的那样脱光衣服把屁股准备好而是走向他们说:“你们总算给了我一个理由”
理由这是什么意思溃兵们于惊讶中互望着还沒有弄明白状况但都感觉到有些不大对劲的地方
不过苏沒有给他们思考的时间身影一闪间已经出现在最壮硕的一名敌人面前狠狠一拳砸在他的腹部这一拳不光瞬间击烂了他的腹肌还砸断了他的脊椎在壮汉后背上突出了一个拳头形状苏这一拳已经断了壮汉的生机却又不会让他立刻死这批溃兵的手上早不知道有多少鲜血和人命一击而杀不是惩罚而是难得的仁慈
苏抬起左手挡住了壮汉不由自主前倾的额头不让他碰触到自己的脸一方洁净而美丽另一方则是肮脏狰狞两张脸对比之鲜明宛若两个极端的世界
仿佛散步般苏已经绕过了壮汉从两名溃兵间掠过他们还沒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听见成片的骨裂声然后难以承受的剧痛从身体各个角落传來立刻让他们意志崩溃而身体就在这个时候失去了指挥软软地瘫倒这个过程中碎裂的骨片不断刺破身体组织带來了更多的痛苦
转瞬间苏已经绕着所有人转了一圈然后回到原处安静地看着宛如雕像般僵立的众人眼中却尽是淡漠和冰冷
片刻后车库的门打开了苏走了出來他拖着两具还在蠕动抽搐的人体來到几百米外的一个垃圾堆把尸体抛了上去然而悠闲地回到车库再拖出两个人如是反复几次才算把所有的溃兵都扔到了垃圾堆上然后苏回到了车库就再也沒出來
远方一个望远镜头追着苏把所有的景象都收在眼里直到车库的大门关上镜头才再次移动落在了被抛在垃圾堆里的尸体上溃兵们的身体很完整看不出多少折磨痕迹但是面容却完全扭曲着显示出在死前承受了无法负担的痛苦他们可都是老兵寻常的伤痛根本不可能影响到他们的战斗甚至不会让他们表现出來
一想到这点持着望远镜的手即刻轻轻颤抖了一下随后又变得稳定望远镜缓缓收回一个偏瘦的男人把望远镜收在怀里借着废墟的掩护向四面张望了一下沒有发现任何异常这才退出了藏身的废弃小楼借着昏暗的天色匆匆向远方走去在几公里外另一个健壮威武的中年男人已经等在了那里他并不是特别魁梧凶恶但身上由始至终在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让匆匆赶來的瘦小男人脸色微变小心翼翼地和他保持了距离
“杰瑞情况怎么样那两个嫩家伙好对付吗”中年人问着口气中不由自主流露出些许居高临下的傲慢
“很不好对付将军试探的人已经找到了他们却只在里面呆了不到三分钟我沒有看到具体的战斗过程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沒有爆炸也沒有枪声”瘦小男人恭敬的说
中年男人露出沉思的模样缓缓地说:“那批家伙可是有八个人这么说他们甚至都沒來得及使用武器就都被干掉了”
“应该是这样而且……”瘦小男人有些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
“死了的人外表看不出太多的异样至多有些小变形应该是断了几根骨头但是他们临死前的表情都非常痛苦”瘦小男人仔细地斟酌着用词
中年男人冷静的表情即刻变了:“那些人原本都是洛希家族黑蜘蛛战队的战士还有两名高阶军官他们可都不是软蛋而且前后只有三分钟时间……你确定自己沒有看错”
“绝对沒有”瘦小男人很有自信其实中年男人也对他有信心一个感知域达到六阶的侦察兵所观察到的情况绝对有说服力只不过把今晚的情景联系到以前得到的情报就会得出些不那么令人愉快的情报
“前面的两批人好象死得都很正常至少看起來很正常这一批人能力要超过前面的人很多却死得这么痛苦……难道他是想给我们看看”中年男人的脸色有些不那么好看了
瘦小男人即刻说:“不一定是我们这几天我在周围至少发现了四五拨人其中只有一个厉害的家伙或许能发现我其它的可都是些菜鸟”
中年男人脸色稍微舒缓了些说:“算了我们放弃这里说不定他已经发现我们的存在了不能冒险现在离开的话也许他还要忙着处理其它几拨人而顾不上我们能够瞬间干掉黑蜘蛛八个人的家伙我们暂时还惹不起”
“可是如果能够集合我们所有的人也不是干不掉黑蜘蛛”瘦小男人有些不甘心
“你说得对但我们可沒办法让黑蜘蛛一枪都放不出來”中年男人冷冷地说一下子就让瘦小男人清醒了过來不过他仍然有些不甘心毕竟那对男女哪怕是身无分文他们本身就价值连城于是他小声提议:“将军要不我们把情报转给其它的组织应该也值不少钱”
中年男人皱眉思索了一会摇了摇头说:“别做这种沒意义的事了我们即刻撤我有种强烈的预感这里正在变得越來越不安全”
“可是我们又能去哪现在到处是议长的军队女皇又根本不管我们”瘦小男人明显有着很强的怨气
中年男人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我们去投靠议长虽然现在已经是战争末期不可能有什么好的待遇但总是能活下去的”
瘦小男人想了想说:“您说了算将军”
两人逐渐在黑暗中远去的时候犹能听到瘦小男人对女皇喋喋不休的抱怨昏暗的天幕下就在两人刚刚站立交谈的地方不远处一块石头忽然自行翻了个身从下面爬出一只拳头大小的巨蜂闪烁的复眼盯着远去的身影片刻后才腾空飞起消失在夜幕深处它沒有跟上去因为刚刚得到的命令是不必这么做潜伏的地方距离两个人还不到十米但是那感知域达到六阶的侦察兵却完全沒能发现它不过这样说并不准确准确的说法是他已经发现了这只巨蜂却忽略了过去在他的感知中巨蜂的生命反应和一只在地下努力工作的蚂蚁十分类似而这样的生命反应如果也要在意的话则意味着要处理上万个信号假如瘦小男人的感知域能力范围再宽上十几米甚至可能再上一个数量级毕竟在这颗星球上各式各样的变异昆虫可以说是最能够适应环境的生物了它们的数量甚至比战前还要多
在同一时刻变异巨蜂所看到的影像和听到的声音已经在苏的大脑中完整浮现苏并沒有分配给这幅影像哪怕是1%的注意力实际上同时在脑海中呈现的数十幅影像加在一起也沒能分走他1%的注意力苏现在大半的心思都在帕瑟芬妮身上小半心神则放在餐盘中的蛋饼上蛋饼非常美味在有着诸多干扰的情况下火候也是恰到好处帕瑟芬妮并不经常下厨却不妨碍她的厨艺精湛聪明的人只要稍稍用心就可以把任何事都做得很好不过苏所面对的挑战很特殊他要集中全部精神才能够把过于敏锐的感知能力给压制下去比如说一块蛋饼入口意识中浮现出的却是组成它的化学成份的话那么谁都不会感到愉快的苏甚至还要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才能够确保蛋饼顺利进入胸腹间的消化腔不然的话恐怕还沒到喉咙蛋饼就会被彻底分解吸收了其实它进入消化腔的命运也是一样会在瞬间被能量引燃从而最大限度释放出所包含的能量
“好吃吗”帕瑟芬妮一手支着下颌看着苏问着
“你做的当然好吃”苏微笑着回答
帕瑟芬妮哼了一声用勺子在苏头顶敲了一记这才对付自己盘中的东西说:“哼越來越会说话了”
苏左手拿着叉子随性地对付着盘中食物右手却伸过悄悄握住帕瑟芬妮的手她同样用一只手拿叉子只当作什么都沒有发生
一餐晚饭于寂静无声中度过天色早就暗了房间中亮起了灯光不很明亮却柔和温暖在灯光下帕瑟芬妮的脸上忽然泛上异样的晕红她感觉得到苏的手越握越紧也越來越热
蓦然间昔日两人第一次不分彼此时那句玩笑话流入心头帕瑟芬妮忽然一惊不知为什么皮肤上细细的绒毛都根根竖了起來她不及细想右手的叉子已经刺向苏的胸口同时长身而起一膝撞向苏的小腹
苏的手握得很紧紧得让她挣脱不了而脸上的微笑依旧只是眼神中多了许多炽烈的东西他左手略挥就挡住了帕瑟芬妮的攻击然后是凌厉反击
啪的一声帕瑟芬妮重重地摔到了床上
看來两个人都想到了那句玩笑话这算是一种默契吧
看着从容不迫走來的苏帕瑟芬妮的心跳得几乎从胸口迸出來她沒來由地慌张着甚至不敢去想接下來要发生的事本能促使她一跃而起凌空扑向苏她攻势如潮如雨力量迸发如狂却都向着苏身上并不致命的地方攻去这种攻击是不会伤到苏的但是苏速度忽然快了一线瞬间与帕瑟芬妮贴到了一起然后她又摔到了床上
帕瑟芬妮咬着下唇死死地盯着苏声音都有些颤抖着说:“苏商量件事吧”
“什么”苏并沒有停下两步已经到了床边伸手去捉帕瑟芬妮她象个惊惶失措的小女孩般躲着却不能使自己避开魔爪
但她还在作最后的挣扎:“我我要在上面……”
苏已然压了下去听到帕瑟芬妮从喉咙中吐出一声近乎哀叫的呻吟后才说:“可以只要你打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