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停下了轰击转而大步向古堡主楼走去二十米的距离原本对他來说只要一步就可跨越但苏却走得不急不忙堂堂正正地向正门走去他耳边忽然响起一个阴沉得有些粘腻的声音:“终于不再玩小孩子的游戏了吗”
这是威斯特伍德的声音每个音节都似乎在流淌着粘稠的血液听到他的讥笑苏只是微微一笑淡淡地说:“躲在窝里都不敢出來的家伙也好意思说这种话”
威斯特伍德立刻沉默了沒有再回应但是空气中却多了无形的肃杀他并不想躲在古堡的主场中然而贝布拉兹严令他不许离开主场范围而上次在苏手中重伤而归的战绩也让威斯特伍德无法反驳同样拥有十一阶能力的苏理论上已是和威斯特伍德同等的强者可是感知域的战斗力和灵能域根本无法相提并论所以威斯特伍德对上次一战极度不服现在苏又公然打上古堡甚至拆了古堡的大门而苏指名道姓的叫阵中却根本沒有提到他的名字堂堂的十一阶强者血腥议会中可以以一已之力威慑一个大家族的存在似乎在苏的眼中完全成了透明的他沉默并不意味着畏缩而是极度的愤怒威斯特伍德似已与黑暗融为一体再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当他再次出现时就是倾泄愤怒的时刻
临海古堡的主场功用无穷其中非常重要的一个特性就是抑制敌方的感知从而形成一个对已方单向透明的战场对苏來说正好克制他最大的长处
苏带着微笑已站在主楼的大门前两扇镶嵌着铜皮花纹的大门古朴威严表面擦拭得一尘不染刚才苏至少把十几块巨石砸在了大门上但门上却沒留下一点痕迹只有满地的矿石证明了刚刚发生过的一切苏握住大门把手铜制的握把已磨得闪亮每道光泽都代表了岁月的痕迹门沒有锁轻轻一拉就无声滑开于细微处显示出精湛的工艺和精心的保养
进入大门后首先是一个高而深远的正厅几组坐椅和茶几散落有致地摆放着正面的墙壁上悬挂着巨大的黑红双色的议会徽章徽章中心处栩栩如生的蜘蛛图案则揭示了女皇在血腥议会中的无上地位
几支烛火构成了厅内仅有的光源到处笼罩着阴森的气氛稍远些的地方就看不大清楚这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黑暗在主场的压制下所有的感知都被抑制即使在大厅中摆上一打的巨形射灯也不会让这里变得更亮一些
苏站在大厅的入口提气开声再次以响彻整个古堡的声音呐喊着:“贝布拉兹我现在就站在你的古堡里还不敢出來吗”
回音在厅中激荡着烛火则在声浪中飘摇不定但是有若巨龙般的咆哮回荡许久之后终于渐渐消失在古堡的幽深与黑暗中
沒有任何回应
苏笑了以和对面人说话的音量说:“那么好吧贝布拉兹我就让你的人一一死在你的面前”
说完苏就步入大厅顺着墙壁向一扇侧门走去他知道无论声音是大是小贝布拉兹肯定都听得见快走到侧门时苏忽然停下脚步脸上浮起一个神秘的微笑不等那些隐藏于黑暗中的人有任何反应他的右手突然闪电般探出齐根沒入墙壁岩石砌成的墙壁如同无物苏的手穿透了半米厚的墙壁已握住一名肥壮大汉的咽喉这是一名八阶的能力者满身的伤疤显示出丰富的战斗经验庞大的身躯则是巨大力量的保证在战场上他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名杀神然而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已满是惊骇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手臂一时竟然忘记了反应他只感觉到脖子上微微刺痛然后就变得麻木身体所有感觉都被切断空有一身战力却只能任凭宰割但是他可谓凶悍之极身体不听指挥竟然低头一口咬在苏的手臂上这个动作已经超过了人类本体结构所能达到的极限喀嚓一声他的颈骨已经折断但却成功地咬在苏的手臂上
苏的手臂已完全由暗色的骨质生体盔甲所覆盖男人一口咬下就象咬在一块超合金战甲上满嘴的牙齿崩落了大半却沒能在盔甲上留下哪怕是最轻微的擦痕不用苏动手他自己就用这种最激烈的方式完成了反击男人的凶悍绝决让苏也感到意外他收起了笑容变得无比冰冷虽然这名能力者在苏面前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但是依然得到了苏的尊重而从他身上苏也嗅到了非同寻常的决心
苏身后的空间突然染上一抹深深的黑色一道黑线悄无声息地探出直到接触到后背苏才反应过來他瞬间前冲却沒能完全闪开黑丝的切割坚硬之极的生体盔甲居然也被无声剖开并且在他后背上留下一条二十多厘米长的深深切口苏哼了一声反手向后插去如刀锋般的五指一阵模糊似乎插进了空中某个漂浮不定的透明物体中当他收回手时五指指尖上已都沾染了一点鲜血
古堡深处隐隐传出威斯特伍德的一声闷哼
黑色猛然浓郁数十根黑丝同时从虚空中探出挥舞着切向苏身体的各个部位它们纵横交错几乎织成了一张无法逃脱的网黑丝完全沒有实体切割力却大得异乎寻常就是苏的生体盔甲也抵抗不住甚至被一根黑丝切进了身体的空腔中然后才在腔体内的高温火焰下消融而苏则不断以双手刺入虚空每次收回时都会带出一蓬血雨
激战仅仅持续了一秒不到所有的黑丝就均已耗尽而苏也身体一晃几乎站立不住靠在了墙上
苏周围的数米范围内已全被鲜血染红有威斯特伍德的也有他自己的生体盔甲已被切成了数百碎块如果黑丝能够再切深十厘米那苏早就变成了一堆肉块黑丝是由纯粹能量构成的能量线侵蚀和切割力高得惊人而且带有某种空间湮灭的属性苏溅射出去的血液经过了能量线的范围全都失去了活力就连入侵者细胞也悉数死亡而他身上那些伤口虽然已经开始收拢复苏但是恢复速度也比平时慢了十倍不止威斯特伍德也不好过苏用双手撕出來的不止是血与肉甚至还有不少骨头的碎片相比之下苏受的伤要重得多他虽然每次都成功攻击到了威斯特伍德但却再也沒有象第一次遭遇战那样把他从断层空间中拖出來其实威斯特伍德只有很少一部分时间完全处于断层空间中大部分时候都是介于两个空间中间地带随时准备切换通过在两个空间之间來回跳跃威斯特伍德拉出一条条空间缝隙这就是黑色能量丝线的本來面目
无论从哪个角度來看空间潜行都可以称得上是神之技能自如在平行空间跳跃已经远远超过了旧时代对宇宙、空间和时间的认知在威斯特伍德面前人海战术完全失去了效力就是几十上百个高阶能力者围攻他也能够游刃有余有把握全歼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只是如此战损对比非但未能让威斯特伍德满意反而让他感觉到非常意外吼叫着:“你怎么可能攻击得到我”
苏勉强笑了笑说:“威斯特伍德你真以为这里只是你的主场吗”
“什么意思”威斯特伍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來就连苏也分辨不出他在哪里只知道肯定已经不在自己周围
苏沒有回答他只是伸手一挥指尖流转的能量渗入主场能量中就象搅浑了一汪潭水在所有人包括威斯特伍德的感知中古堡内就像浮起了层层雾气让苏的身影若隐若现再不是完整清晰地呈现在他们的感知中随着越來越多的能量从苏的手中流入主场古堡中的雾气也就愈发的浓厚到后來就连威斯特伍德的感知只能延伸出去十米现在至少在感知方面双方又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
突如其來的变故让威斯特伍德大吃一惊就是站在废墟般办公室内的贝布拉兹也是一脸惊讶如果不是大多数功能仍在掌控之中贝布拉兹甚至会以为主场已经完全被苏所控制
“怎么可能这里可是临海古堡的不灭主场”威斯特伍德显得难以置信
“不灭主场”苏的声音从雾气深处传出带着浓浓的讥讽
威斯特伍德立即哑口无言刚刚苏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夺取了主场的部分控制权虽然只是很小一部分但是所谓的‘不灭主场’显然已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