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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被她的目光刺得往后退了退,捂着自己的脸不敢吱声儿。
她被气糊涂了,都忘了这个人是霍家的少奶奶,她一个佣人,哪里敢动手。
刘景淑看到时婳竟然打她的人,气得胸腔作痛。
打狗还得看主人,时婳她凭什么?!
“时婳,你知不知道小满因为你自杀了。”
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这个女人竟然没有一丁点儿悔改之心!
时婳一愣,林小满自杀了?
林小满这种十分惜命的人,怎么会轻飘飘的去死,无非是在赌罢了。
“死了么?”
她云淡风轻的问道,刘景淑因为她淡漠的脸色,差点儿气晕过去。
“你......你就这么恶毒?到现在都不觉得自己错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女人!要把自己的室友活活逼死!
“看来是没死成了,林小满这一次自杀真是不亏,不仅让我受到指责,还让老夫人你也原谅她欺骗你的事情,一箭双雕。”
刘景淑的眼睛更加猩红,“谁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人一旦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会啊,她现在什么都没有,怕什么。”
听到这话,刘景淑的愤怒奇迹般的平息了下来,她嘲讽的看着时婳,仿佛看着一条冷血无情的毒蛇。
没有人的心肠比她更冷,更硬!权辞和她在一起,迟早受到伤害!
她一定要把两人分开!
“你要怎样才愿意和权辞离婚,时婳,我们霍家容不下你,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不管怎样,我都会满足你。”
刘景淑不笨,几次的交锋她也算是看出来了,时婳就是一个典型吃软不吃硬的家伙。
“什么条件都可以?”
时婳的双眼眯了起来,霍家厌恶她,她又何尝不想逃脱这个牢笼。
刘景淑的眼里瞬间闪过一丝亮光,看来有的商量!
呵呵,她嫁进霍家果然是因为利益。
“只要你离开,你的条件我全部答应。”
时婳低头,老夫人接二连三的刁难已经让她力不从心,她害怕外婆也会因此受到伤害。
霍权辞的身份还没有曝光,此时正是霍家最平静的时候,一旦霍权辞的身份暴露,霍家势必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能早早脱离这个风暴中心,何乐不为。
时婳是个理智的人,这种理智常常让人觉得薄情。
她刚想开口说话,就听到男人的声音传来,“你敢答应试试看。”
时婳心里瞬间一惊,抬头看去,发现霍权辞站在走廊不远处,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盒,眉眼阴沉。
她瞬间噤声,莫名心虚,不敢再说话。
刘景淑看到他来,连忙迎了上去,“权辞,她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吧,她跟在你身边,就是有所图,她喜欢的是你的钱。”
“奶奶,京都有钱的人那么多,她怎么不去喜欢别人的钱?”
刘景淑被他堵得说不出一句话,脸都憋紫了。
“医院里寒气重,你还是回去吧。”
说着,霍权辞看了一眼旁边脸颊红肿的保姆,“把老夫人带回去。”
保姆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飞快的扶住刘景淑的手臂。
刘景淑看到霍权辞眉眼阴郁,想着他估计还是气时婳的,一时间郁结在心里的东西瞬间就散了,心满意足的离开。
时婳觉得自己有点儿倒霉,怎么每次说这些话的时候,总能被他碰个正着。
“老......老公。”
她结结巴巴的喊了一声,霍权辞没应,提着保温盒缓缓走近。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恐怖,她吞吞口水,想要打破这种氛围,目光转移到他手上时,眼里划过一丝亮光。
“这是给我的么?”
“啪!”
回应她的是保温盒被丢进垃圾桶里的声音,男人抱着双手坐下,浑身都写着我很生气。
越跟霍权辞相处,时婳就越觉得这个男人某些时候就像是小朋友,幼稚,生气就等着人去哄。
她伸手揉着眉心,“老公,我们不是签了两年的合同么?反正早晚都要走......”
“你这是在怪我让你签了那份合同?”
男人的声音凉得刺骨,眉心也拧了起来。
时婳发现男人和女人的思维真是不一样,他这是在偷换概念!
她逐渐冷静,将脑袋往后一靠,贴在冷冰冰的墙上。
走廊另一处,霍司南探头探脑的伸出一颗头,看到两人这副僵凝的状态,连忙现身。
时婳听到脚步声,扭头看到他时,嫌弃的移开目光。
“哥,这不是你特意给嫂子带的保温盒么?怎么扔了?”
霍司南一眼就看到了垃圾桶里的蓝色保温盒,眼里划过一抹锐利。
面前的两人都没有搭理他,他只能自顾自的坐下。
“其实我觉得你们两个还挺般配的,一样的让人讨厌,而且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啊,虽然你们签了合同,但保不准两年之后就相爱了,彼此都离不开呢。”
时婳白了他一眼,“感情可以培养是一个伪命题,如果足够多的时间和爱就可以让另一个人爱上你的话,谁和谁都可以相爱了,爱情之所以会让人死去活来,是因为,答案都写在了彼此第一次见面那天,霍司南你不是纵横情场的高手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霍司南的脸瞬间就僵了,他发现这个嫂子真是不会说话,堂哥就坐在这里呢,她居然说答案写在彼此第一次见面那天,这不是明白告诉堂哥,她不喜欢他么?
他被堵的无言,郁闷的偏头,看了霍权辞一眼。
霍权辞的脸色果然更不好看了,冷气一直哗啦啦的往外冒。
他也说不上自己是为什么在生气,就感觉心里有些闷酸闷酸的。
他起身,大踏步的离开,没有再留下一句话。
霍司南勾着唇瓣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迟钝的男人和女人,真不知道最后是谁先妥协。
“你来这里干什么?”
外婆还在里面动手术,时婳的语气实在算不上多好,又加上昨晚没怎么睡觉,这会儿很没有精神。
“嫂子,你要是真不喜欢堂哥,可以考虑考虑我。”
他又开始挥着自己的锄头挖墙角,还是挖自家人的墙角。
时婳有些不喜欢霍司南对感情的姿态,人把谎话说习惯了,会以为那就是真话,把面具戴久了,就会长到脸上,再想揭下来除非伤筋动骨扒皮。
霍司南就是这样的人,一旦信了他的话,就会坠入地狱。
“听说你上周又为某个模特一掷千金?”
“是啊,不过刚刚把她甩了,叽叽喳喳的太烦人,总是管这管那的,还总问我是不是真的喜欢她。”
说起这个,霍司南的眉心都拧紧了,皱在一起抚不平。
“嫂子,你说女人是不是有自虐症啊,男人喜不喜欢她,难道她感受不出来么?”
非得一个劲儿的追问,让人心烦。
霍司南喜欢的是乖巧听话的女人,他给钱,就当买个宠物在身边养,如果宠物有一天试图掌控主人的情绪,那这只宠物就该扔了。
时婳将背往后一靠,脑子里细细捋着他说的话,讽刺的开口。
“这是人的本性,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的,男人喜欢拉良家妇女下水,劝风尘女子从良,女人喜欢和穷人谈钱,和富人却谈感情,最后什么都不到。”
霍权辞的眼里划过一抹阴森,难怪霍权辞那样的男人会动摇,时婳确实有这个资本。
她把一切都看得太通透,她也太淡定,让人想要扯下她的淡定,看看她惊慌失措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堂哥遇上你,真是不幸。”
他起身拍拍衣摆,脸上又挂了笑脸,“我过来就是看戏的,戏也看完了,我就先走了,最后祝嫂子你的外婆早日康复,再见。”
时婳坐在原地没有动,缓缓闭上了眼睛。
两个小时以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将病床推了出来。
“一切顺利,渡过危险期就没事了。”
时婳松了口气,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儿倒在地上,幸亏一旁的护士扶住了她。
“时小姐,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老人家现在只有靠自己,你还是先去楼下吃点儿吧。”
时婳虚弱的点头,脸色有些白。
她刚下楼,就碰到了进大门的时沫和邢淼。
时沫一看到她,气不打一处来!
邢淼的脸色也不好看,她本来撺掇着时婳的穷亲戚过来对付她,谁知道她的手段这么厉害,那群人没坚持多久就回乡下去了,不敢在这里多呆。
如果她的女儿有时婳一半的手段,又何愁勾搭不上霍权辞。
时婳觉得自己今天有些倒霉,眉毛一蹙,不打算搭理。
时沫看到她这副冷漠的样子,阴阳怪气的开口。
“怎么,翅膀硬了,打算装不认识我们了?”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时婳丢下这句,很快就离开。
“时婳,你!!”
时沫气得狠狠跺了几下脚,脸上变得扭曲。
邢淼倒是没多大反应,这个贱丫头攀上霍家,又得霍老爷子的喜爱,确实有资本目中无人。
“妈!难道我们就看着她这么嘚瑟?!我真是不甘心!怎么当初嫁进霍家的不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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