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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你的司机来找你了。”
站在她身边的霍司南看到她的脸色不好,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
时婳这才回神,她扭头,果然看到司机走了过来,大概是这么久没有看她出去,有些着急。
她没有继续多待,连忙从后门离开。
坐上车后,她想了很多,指尖也在轻微发抖。
原本她没有把这件事往林小满的身上联想,毕竟太匪夷所思了,她不记得自己和林小满有这么大的仇恨,直到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姜莹打来的。
“时小姐,你认识林小满么?你可以发张她的照片给我么?”
时婳没有迟疑,连忙去大学群里翻了一张照片,给她发了过去。
很快,姜莹就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这就是救了我的那个女人,时小姐,你要小心,她很厉害。
今天不小心看到时婳的来电显示,姜莹就多了一个心眼,因为当时她听见那几个保镖叫那个女人林小姐,所以只要是姓林的,她都没有放下戒备。
直到时婳将这张照片发来,她彻底确定,这就是那个女人!
她的消息仿佛一个惊雷炸在耳边,时婳脑子里瞬间“嗡嗡嗡”的响,她马上想到了那条红色的裙子,还有今晚被侮辱的那个女人。
如果今晚穿上红色裙子的女人是她,被叫出去的就会是她,被侮辱的也会是她......
因为中午的那场相撞,另一个女人替她抵罪。
时婳缓缓闭眼,牙齿都狠狠咬了起来。
她不记得自己招惹过林小满,为何她要用这么恶毒的手段来对付她,一个女人的清白有多重要,相信她不会不知道。
何况今晚那么多认识她的人都在,如果是她狼狈跑出来,只怕今晚过后,京都就会传遍她的事情,到时候她再也不能在霍家待下去,甚至是不能在京都待下去。
何其恶毒。
林小满这样干干净净的女孩子,内心却肮脏的和臭水沟一样。
时婳敛眉,身上散发着戾气。
虽然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她发誓,她绝对不会用这样的手段对付一个女人。
汽车在浅水湾停下,她下车,眉心一直在跳。
她没心思想其他的,浑身都没力气,进了别墅后,她直接上楼,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得极不安稳,好几次被噩梦吓醒,醒来浑身都是汗水。
第二天一早,她发起了高烧,只能打电话给姜莹请了个假。
姜莹嘱咐她好好休息,也没说其他的。
这就是时婳把她留在身边的原因,姜莹现在对她忠心耿耿,而且她的身份也有很大的用处。
她躺在床上,打开手机看了看,突然看到了一条新闻,说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跳楼自杀了,今天凌晨发生的事情。
她的手抖了一下,哆嗦着点了进去,是那个女孩子的脸,她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面色苍白,身上还有青紫的痕迹。
昨晚的伤痛对她来说,是这辈子都不可磨灭的噩梦,所以她选择这种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时婳将手机丢远,眼前黑了黑。
她这辈子没做什么坏事,可是对这个女孩子,她是亏欠的。
上天好像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让她们互换了人生。
如果不是昨天的相撞,今天自杀的也许会是她,任何一个女孩子在经历那样的事情后,都不可能安稳的生活下去。
林小满,她果真是小看她了。
她干净的外表下,是比蛇蝎还要恶毒的心肠!
时婳深吸一口气,她要报复,要让林小满尝尝自己种下的恶果!
医院里,林小满从知道这个消息就开始摔东西了,她明明想要毁掉的是时婳,可为什么最后却变成了其他女人!
贱人!贱人!!!
她喘着气,手指绷得紧紧的,脸上扭曲的不成样子。
地上一片狼藉,负责照顾她的护士就在外面,不敢进来。
林小满缓缓闭上眼睛,等心里恢复平静,才按了一旁的铃。
护士对这副景象早已经见怪不怪了,飞快的收拾好,然后离开。
林小满看着天花板,眼眶红红的,想哭。
凭什么时婳的运气总是这么好,明明一切都万无一失,明明她费尽所有力气去安排,人家却毫发无伤。
她的努力全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她一点儿都不心疼那个跳楼的女生,就是一个碍事儿的蠢货,任何阻挠了她的人,都该死!
林小满不知道的是,时婳已经清楚了她的真面目。
时婳这一次病来如山倒,只要闭上眼睛,面前就是死去的那个女孩子的面容。
女孩子的葬礼举行的很低调,因为身前遭遇了那样的事情,家里人也不好声张,生怕丢脸,所以草草的把人给火化了。
她让人代替自己送去了两束花,然后在家安心的吃药。
她发烧很严重,整整三天没有消退,直到霍权辞回来。
霍权辞刚进家门,佣人就着急的开口,“霍先生,时小姐生病了,高烧到现在还没有退,也不肯吃东西。”
霍权辞的身子一顿,将外套递给一旁的佣人,上楼去看她。
时婳躺在床上睡觉,感觉迷迷糊糊中有人给她喂水,她睁开眼,发现霍权辞正拿着一个勺子坐在她的身边。
“老公。”
她起身,咳嗽了一下,舔了舔开裂的唇瓣。
“怎么生病了?”
霍权辞伸手抚着她的额头,还是在发烧,听说已经烧了三天了。
“我没事,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霍权辞用勺子舀了水,放在她的唇边,“没多久,张嘴。”
时婳顺从的张嘴,将水喝了进去。
高烧烧得她身体时刻都在蒸发水汽,嘴唇也开裂了,这会儿喝了点儿水,感觉精神好了很多。
“我让医生过来给你输液,一直吃药不是办法。”
时婳心里一暖,这个男人以两人的名义捐赠,一回来就来看她,还给她喂水,没法不让她感动。
他的身上还带着风尘,可是在她看来,他风尘仆仆的走向她,已经胜过所有遥远的温柔。
医生来的时候,她又睡着了,霍权辞就在一旁看着,看着医生给她扎针。
时婳没有醒,满脸红晕,中途只微微睁开了眼睛。
“霍先生,这里需要人守着,等瓶子里的药水完了,需要将针拔下来。”
霍权辞点头,就坐在床边没有动。
他的生活一直很有规律,从来不会超过十一点睡觉,可是这会儿已经十一点半了。
一直到凌晨一点,瓶子里的药水终于完了,他轻手轻脚的将瓶子取下,刚打算转身,袖子就被时婳抓住。
时婳紧紧的闭着眼睛,眉眼带着几分焦急。
“别走,你说过会一直陪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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