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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琴拿着琴端坐在忧狐面前,面无表情的开始弹奏起来,手指挥动的速度让肉眼几乎难以辨识,给人一种压迫的气势。
琴声如张开的网,再瑟瑟的黑暗里尽力触摸到更远的地方,封闭的大带你如樊笼,把浓烈的音韵桎梏再密不透风的看见里,像是波涛汹涌的海。
众人虽然已经屏蔽了听觉随着音笙坐在大殿深处,但他们还是觉得身体不适。他们看着音笙十指再琴弦伤飞快的波动,幻化成道道舞动的白影。
她的裙摆衣袖在琴声里翻腾飞舞,如同要乘乐而飞,势不可挡。
音笙睁着眼,灼灼有神地盯着忧狐,琴波从她的指下一波一波地扫出,再空气里激起有形的涟漪,如争先恐后的浪花,再坚硬墙壁的阻隔反射下,盈满了这里的每个角落。
不知是不是灵兮的错觉,她觉得一股浓稠的杀气正从音乐中缭绕撕扯出来。
半晌,忧狐伏在地上,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众人看见后,仿佛将视线集中向了音笙,指尖音笙的手指舞动得更加疯狂、迅速,毫无章法,似乎有一种失去理智的感觉。
“你倒是真下得了死手。”忧狐用疼痛得扭曲的面容说道。
“快点说出事实!”音笙大声说道。
忧狐伏在自己的血泊里,声音却一如既往地娇艳如花,“哟,你这时想让我说出那个人的所处之处吧?可我偏不说。”她言笑晏晏地说:“有本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了我啊。”
音笙开始感到惶恐,却还是假装镇定自如地说道:“你不说也罢,总之你杀害一棠的这件事就是事实,你也就改为此付出代价。”
此时,众人还是屏蔽着五官,眼看着音笙又准备出手,白君乾想要阻止,可先于他一步发声的却是那南风,他一个瞬身就来到了忧狐的面前,然后望着她摘下了面具道:“我刚刚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我也觉得现在还是有些事情没有搞清楚。”
接着她又将视线一转,望着那音笙道:“音领主,你说处置着忧狐的事情暂且一段时间,好不好?”
闻言,音笙手上的动作停滞在半空中,神色很是不自然。
那忧狐先是低着头听着,轻轻微笑,然后看见音笙一副惶恐的模样竟事合不拢嘴地仰头开始大笑,肩膀狂放地抖动,笑声像一支刺破黑暗的利剑,极尖极快,从喉咙里不经过过滤地冲了出来。
“你笑什么?”那音笙攥紧了拳头问道。
“笑你人算不如天算。”忧狐笑着回答道。
在这样的混乱之下,音笙也不好再针对下去,将琴放置在一边,众人虽看不清她面上的僵硬,却从尖锐冰冷的语锋中感到了冷冷寒意:“既然祭司大人都如此说了,那本领主自然是要卖一个面子。”
于是一行人又回了大殿,再一会儿后就散了,而手上的忧狐则是由南风带来的人看管。
灵兮望着处于地牢之中一身狼狈,神情落寞的忧狐,只觉胸口有些沉重,她自然想起了之前忧狐跳舞的时候,那舞姿惊世,现今却是要香消玉陨了。
“灵兮,我们走吧。银他们还在等着我们回去。”白君乾说道,语气也是略有些沉重。
“嗯......”灵兮的那双明眸敛藏了平日的生动愉悦,含了微微忧伤的神色,然后将白君乾的手握得更紧起来。
第二日,携着清晨的露水南风独自一人悠哉悠哉地往牢房走去,看着那太阳在躲在地平线下,索性有慢了脚步。
当来到牢房的时候,他径直地朝着关押忧狐的牢房走去,站在那牢房前,隔着一道结界屏障,望着躺在地面上十分狼狈的忧狐轻蔑了笑了一声,居高临下地说:“我可是给了你一个机会,我本可以不用插手。”
“那你是觉得我会赢吗?”忧狐抬着眼,有些幽怨地说道,“我感觉没有什么机会。”
“我可以给你机会,但你必须与我进行交易。”南风意味深长的说道,“就像是音琴之前与我的交易一样,只可惜上次只是与她说了一下,她根本就没来得及动手。”
“音琴?她与你有什么交易?”忧狐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但声音却被压得极低,像是一种自我安慰地说道:“我现今可是什么也没有。”
南风冷笑了几声,道:“只要你当上领主不就什么都有了?”
忧狐有些愤愤,咬着嘴唇,道:“什么意思?”
南风将结界去除,走近忧狐,用衣袖稍稍擦拭了一下她嘴角的血迹,不紧不慢地道:“没什么意思,只是现在这个领主不太好掌控,而且她也不愿意教出那样东西,还要挟我若是再纠缠此事,她就告诉国主说我想要与她勾结。”
忧狐一时失语,她细细打量着南风,思忖了好一会儿,却发觉南风的眼神已经变得不耐烦起来,她便是问道:“什么东西?”
“你们阑世家的镇家之宝,花玉琴。”
“什么?!”
南风的目光如蛛丝织绕,语气中也带了几分尝试:“怎么样?这个交易,我让你活着当上音世家的领主,你只需给我这个。”
“可我并没有那么想要当上音世家的领主,因为夙和死了。”她的笑意下是一股无可掩饰的苦涩和无奈。
南风怔了怔,蔚然一叹:“那你就这么束手就擒,任人宰割了?”
忧狐的目光定格在那小窗外的世界,远处的天光已经初露,她半晌没有说话。
......
清晨的开始绽放的阳光从窗户的横栏间照射进来,把金色的光芒切割成一条一条的散落,无声地躺在黑色僵硬的泥地伤,像晶莹而锋利的牙齿。
风的声音像流水一般随着阳光钻进潮湿的地牢,有种雨后复生的宁静,仿佛能崔三地下腥臭的气味。
忧狐刚呼出一口气,地牢的大门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南风冷冷地说道:“那就这样吧。”
两个时辰之后,众世家的人全部处于这大殿之上。
忽地,殿外传出阵阵嘈杂声,有一卫兵冲上大殿来,声音无助地向了起来:“忧狐大人所在的牢房起火了!现今火势过大,我们已经无法扑灭了,而且那火并不是普通的火,而是火灵符施展出来的火。”
“什么?!”南风惊呼一声,急忙压低了声音,难以置信地道:“那忧狐怎么样了?”
“火势如此之大,看来应该是没有可能生还了。”那侍卫恭敬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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