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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心院,相府当家主母蒋氏的院子。
蒋氏,约莫四十一二岁的年纪,长相富态,衣着讲究,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精明的眼睛中,此刻正透着心疼,她用帕子给哭得梨花带雨的萧清韵擦了擦额头,又吩咐丫鬟给萧清韵上了药。
然后,她轻轻拍着萧清韵的背,安慰道:“韵儿,别哭了,母亲这就给你出气。”
“俏儿,去把萧云锦那丫头给我请来!”蒋氏眼中冷光闪过,转头吩咐站在一边的丫鬟俏儿。
“是!”
俏儿来到微雨院。
“三小姐,夫人有请!”
肯定是萧清韵去找蒋氏告状了,不然蒋氏不会平白无故地来找自己,萧云锦放下手中的书随俏儿到了雅心院。
院内站满了丫鬟婆子还有家丁,见这阵势,萧云锦知道蒋氏今日不打算放过她。
“跪下!”蒋氏坐在屋内主位上厉色道。
“义母,不知我犯了何错?”对上蒋氏那双厉色的眸子,萧云锦平静问道。
蒋氏条理分明的摆出萧云锦的罪状:“殴打姐姐,是为不恭,萧家家风向来端正,怎出了你这样不知分寸的人,万一你二姐伤及脸部,毁了面容,还怎么嫁得出去?萧家向来戴你不薄,你怎这般不知感恩?”
萧清韵坐在蒋氏身边,拿着帕子拭了拭眼角不存在的泪水,闻言,她指了指自己额头红肿的地方,对着萧云锦道:“三妹,你今天也太粗鲁了些,二姐额头都被你打肿了。”
萧云锦唇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义母,我没打二姐,是她自己不小心撞到桌角。”
蒋氏冷笑出声,“犯了错,还狡辩,萧家这些年白教你礼仪伦常了,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来人啊,给我教训教训三小姐!”
萧清韵得意笑了笑。
“是!”蒋氏身边的俏儿跟芳儿应了声,直冲萧云锦而去。
萧云锦就知道她再多的解释也没用,蒋氏是不会听她的话的,但是她也不想像原主那样连反抗都没有,就闷声挨打。
她冷冷笑了笑,将冲上来欲甩她巴掌的俏儿与芳儿两人踹飞出去。
“啊——”俏儿跟芳儿惨叫着,撞翻了桌子,然后重重落了地。
蒋氏一惊,拍着案几,朝外面大喊:“站在外面做什么,都进屋收拾这丫头!”
“是!”院外的家奴一窝蜂地涌进来,主屋内瞬间黑鸦鸦一片。
阿贵趁着众人涌进屋内时,偷偷溜了出去,往正阳院跑去,找萧如廉。
离萧云锦较近的家奴,纷纷撸起袖子就冲了上来。
萧云锦伸拳打倒几个家奴,又将几个家奴砸在墙上,再用脚狠狠踹飞几个……
主屋内家奴尖叫声,茶杯落地声乱哄哄交织成一片。
家奴人数众多,现在萧云锦功夫又不行,不多大会儿功夫,她便落了下风,被家奴踹得倒在了地上。
蒋氏与萧清韵本来看得心惊胆战,见萧云锦被家奴擒住,皆松了一口气。
两个家奴将萧云锦胳膊拧到背后,按着她跪到地上。
“给我掌她的嘴!”蒋氏厉声吩咐。
“是!”一个身材粗壮的婆子,跳到前面来,抬手猛地朝着萧云锦脸颊挥了下去。
“轰”萧云锦只感觉脑袋内一下子炸开,耳朵也嗡嗡作响,瞬间听不见声音了,血腥味在口腔内弥漫,血沫子顺着她唇角流了出来。
见此,萧清韵脸上的得意之色再明显不过,看萧云锦挨打她的心情真是莫名畅快啊。
婆子正欲抬手再打一巴掌。
“住手!”一声怒喝自门口传来,众人皆吓了一跳。
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茶杯碎片和瘫在地上的几个家奴,萧如廉双目喷火。
“乱糟糟一片成何体统!”
萧如廉眼神冷冷扫了扫一屋子的家奴,众家奴会意纷纷退了出去。
蒋氏从座位上起身,快步走到萧如廉面前,捏着帕子作出一副心痛的模样,“老爷,咱们养了个白眼狼啊!云锦那丫头把韵儿打伤了,我不过是教训她几句,她便将我的屋子砸了......”
萧清韵也从座位上起身,走到萧如廉身边,扯着他袖子,红了眼睛,娇声道:“爹爹,三妹她打我,我额头好痛。”
萧如廉瞥了一眼地上的萧云锦,冷冷道:“你当真打了你二姐,还不服管教?”
“义父,我说没有您会相信?”萧云锦面露讥诮。
“注意你的身份!”见她这不服气的样子,萧如廉怒目圆瞪,双手负到背后,冲门外喊了句:“来人,将三小姐带到祠堂罚跪三天!”
萧如廉话音刚落,从门外走进来了两个神色具厉的黑衣小厮。
二人走到萧云锦身边,架着她的胳膊往门外拖,力道大的令萧云锦倒抽了一口冷气。
“放开,我自己会走!”萧云锦怒斥。
黑衣小厮听话的松开手。
萧云锦的脑袋被刚才那一巴掌扇的现在还有些晕,走路有些许不稳。
她踉踉跄跄地朝着萧如廉所说的祠堂走去。
黑衣小厮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沿着弯弯绕绕的偏僻小路向府中后院走去。
一路上阳光越来越少,也越来越阴冷。
绕过萧家祠堂,最后再穿过一段被树枝掩盖的小路,在路的尽头,萧云锦看到一扇有些古旧的门,她停住,在门前站定。
这里明面上是惩罚犯了大错的奴仆的地方,实际上却只是惩罚不听话的细作的地方。
是丞相府的禁地,没有萧如廉命令,无人敢来。
萧如廉每回说罚原主到祠堂,事实上都来了这里。
黑衣小厮走到她前面,“吱呀”一声,将门推开。
院子里的地上铺了厚厚一层落叶,遮住了地牢入口。
两人找来了扫帚,将院子西北角突出来的一小块儿位置的落叶扫干净,地上立时露出了一块青石板盖子。
青石板盖子被挪开后,下方便出现了一个石洞。
两人转头看着萧云锦,面无表情,“三小姐,请!”
萧云锦沿着洞内蜿蜒的台阶一步一步向下走去,越往下走越黑暗,空气中弥漫的腥臭味也越来越浓,仔细听,还能听到前方传来的若有似无的哀嚎声。
黑衣小斯拿出火折子,点燃了石壁两边挂着的油灯,洞内顿时光亮了许多。
“咚咚”的脚步声在这个狭窄甬长的洞里显得格外响。
阶梯的尽头,出现了一扇铁门。
“吱呀”黑衣小厮推开铁门。
萧云锦往里走,耳畔的惨叫与哀嚎声此起彼伏,浓重的血腥味也几欲令人作呕,死亡的气息弥漫在周围的每一个角落。
借着幽暗的灯光,她往两边看了几眼,每个狭窄的房间里都关着个鲜血淋漓的人,他们手脚都带了生了锈的镣铐,有些镣铐的铁圈里只剩几根白骨,地上老鼠爬来爬去。
这是原主经常来的地方,萧云锦却是第一次来。
在原主记忆里看到与切切实实置身于此感受还是不同的,她不敢再看,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跟着黑衣小厮往里走。
不多时,眼前出现了一个石窟。
石窟面积不大,只能容十余人左右,室内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各立着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铜狮子雕像。
她走进石窟,跪在室内中间一块突出的地砖上,腰背挺的笔直。
黑衣小厮的任务就是押送萧云锦来这里跪着,眼下任务已经完成,便欲转身离去。
萧云锦匆忙叫住欲走的黑衣小厮。
“稍等,二位能否去微雨院找到我的婢女欢儿,告诉她我在这里,三天之后回去?”
那个傻丫头,看不见她会着急的。
黑衣小厮冷冷拒绝,“三小姐,这不是我们份内的事,我们只听命于老爷!”
她知道他们只听命于萧如廉,她只是抱着小小的希望试一试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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