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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在汉水上大败一场,失了大将,还被抢了船,有家不能回的越王。鄂顺看见越王,欣喜难自制,援军何来?援军这不就来了么!虽说败上一阵,但越军仍有不少人,而且双方有着共同的敌人——纣王。大家有着天然的合作可能。合围的兵马,够了!两人嘘寒问暖好一阵,甚至还攀起了亲戚。越王叹息道:“贤侄,你父王被那无道昏君杀死时,孤可是目眦欲裂,天下诸侯,谁不知孤与你父王交情之深?”鄂顺握紧双拳:“父王在世曾和我说过,他和伯父是斩鸡头结义的交情,还说结义那日十里桃花盛开,天地为之动容。”“那倒不至于....”越王笑了笑:“虽是没有十里,那日的桃花也有个三四里了。”越王转而正色道:“今日夜袭,贤侄可有把握?”“伯父与我夜袭商军大营,多面合围,绝无失利可能。”“贤侄放心!”越王洒脱斟酒,大手一挥:“纣王杀我将士,抢我船只,更违背道义袭击于我,此仇不共戴天!”说着,便一饮而尽。两人心照不宣,至于鄂崇禹和越王其实根本没见过几面的事儿,没有人提起。是夜,鄂顺领军直奔高粱河大营,一路上鼓噪呐喊,做足声势,吸引商军注意力,好让越王率领的越军从另一侧突入。营内的方相听见呐喊声,连忙领军出战,又对晁雷说道:“将军,鄂顺带人袭营,应是西边,当速从南、北两门调遣兵马过来。”晁雷武艺虽然不如方相、方弼,但行事较为慎重,摆了摆手说道:“暂时先不急,看看情况再说,以免鄂顺虚张声势,背水扎营只需把守三面营门,兵力应该足够。”三人领军抵挡,两支兵马在西门杀至一处。鄂军领军的却并非鄂顺,这支兵马只是先锋军,领头的是员魁梧偏将,在方相、方弼的围攻下已经身被数创。指挥大军的晁雷见此情况很反应过来:“此人武艺平平,授首不过在须臾之间,为何不惧反而带头冲杀?不好,这支兵马不是主力!”正在此时,北门方向奔来一人:“将军不好了,鄂顺亲自领军,率主力从北门来攻了,兄弟们抵挡不住了!”“可恶,了敌军调虎离山之计!”方相大怒,手上力气增大几分,急欲带兵去援。奈何这支先锋军战斗力不错,死死拖住,离去不得。“给我杀!”方相、方弼无奈,只好转而将兵刃一挥,先杀败眼前这支兵马。偏将终究只是偏将,方相、方弼虽然不是鄂顺的对手,虐菜还是很强的,没过一会儿,就将那偏将打落马下,鄂军将士见偏将身陨,立即大乱。可就在这时候,北门方向又来了一人,身上背着的水桶因为疾行不断晃悠,他急声道:“将军,不好了!鄂顺已经突破北门,杀向军大营!如今大营已被围困!”“可恶,陛下呢?!”“陛下...陛下似乎还未醒来....”“将士们,随我冲!”敌军突入营,但商军人数更多,因为劫营一时慌乱,却不可能彻底失去抵抗能力,只要有一大将指挥,稳定秩序,便只有最初时能造成混乱,让士兵惊慌一阵罢了。三人都相信纣王的统军能力,即便是夜袭,也能迅速整军,到时候西门这边的商军回撤,将三门堵住,鄂顺出不去,再慢慢围杀,以背水一战助涨士气,多半能顶住,甚至反杀。然而几人蓦然发现,身上还背着一桶水。这桶水不仅妨碍战斗,更是拖慢了行军速度,支援如何得了?就在晁雷打算下令让士兵解下水桶时,又有一人前来传令。“陛下有令,不可解开水桶,陛下正带人赶往西门,与三位将军合兵一处....”“合兵再战?”“....弃营而逃。”方相、方弼面面相觑:“不战而逃?即使被结营,并非毫无胜机啊!”晁雷也惊呼道:“何必弃营而逃?背水扎营不就是为了今日这一战?若是胜了,鄂城一战可定,为何要逃?为何要逃?这营粮草物资,便也不要了吗?”方相气不过,一把抽出腰间佩剑,向着被打落在地的偏将斩去,把他脑袋给砍了下来。方弼一脸难色:“陛下军令如此,我们要抗命不成?”晁雷指向远方:“陛下已经来了,再劝劝....”子受带着兵马匆匆赶来:“三位将军随朕继续汇合南门将士,往南边突围!”晁雷力阻道:“陛下,末将有三成把握能在此歼灭鄂顺,如果成功,鄂城一战可定,便能节省数月攻城时间,何必弃营,不战而逃?”子受手上还抱着杨贵妃,飞起一脚将晁雷踹得一个趔趄:“朕的将士岂是给你试试的?为了区区三成把握就要送了将士性命?若是南门也有敌军呢?到时候三面合围,便是朕,也有败亡之危!”不战是最好的,背着水妨碍行动还不够保险,绝不能给你们拼死一搏的机会。“是....”三人应道,虽是如此,心难免有所腹诽,就鄂城内兵马,两路合围就已经是极限了,哪来的第三路?子受迅速南走,整合了南门兵马,再度跑路。这下肯定算得上大败,接下来的事交给闻大爷就好了。“昏君休走!”忽然,后方传来一阵阵战马奔腾之声,战鼓擂擂,呐喊震天。往后看去,只见越军将士举着火把,明晃晃一片,奔杀而来,犹如一个巨大的火团,分不清多寡。鄂军有马,若是弃下步卒,很便能追上。“追兵来了,跑,追兵来了!”“跑!”鄂军出其不意间道而来,人人手持火把直冲,商军将士本就因为攻城不利士气低迷,又因袭营落荒而逃,再加上不知鄂军数目多寡,未等接战心里已经发怵,不敢对敌。这一下,直接就乱了起来。鄂顺这边则是高声呐喊:“冲啊!杀败商军,生擒昏君!”晁雷心知这不是鄂顺率大军前来,更不可能是第三路兵马的埋伏,绝对只是虚张声势,鄂城在南边,根本没多少马匹组建骑兵,想明白后他大喝道:“这只是虚张声势,不要乱!后退者死!”然而商军受到士气低迷的影响,好不容易逃出大营,如今又见鄂军举火而来,心恐慌,隐隐有溃散之势。见势不妙,晁雷灵机一动,想到了背后背着的水桶。一连背了好几日,险些都忘记了,但这水现在却是救命之物。方相、方弼也意识到了这件事,大声喊道:“速速泼水,浇灭敌军手上的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