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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消息怎么传的那么,城门到接待所用的府邸,商使钻狗洞的事情竟然人尽皆知。纣王从不理会蜚语流言,不会有百信会因为嘲笑官员而被逮捕,就算是引人非议为人诟病的新法,都随便议论,便是骂了纣王也不是事,更何况这里不是帝王脚下的朝歌,而是相距千里的越地。百姓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心理负担,大肆嘲笑着张友仁和他的随从们。随从们面色不渝,心情落到了冰点。本以为以大商使节的身份出使诸侯国,怎么也得有个上官的待遇,好酒好肉美女财宝自是不说,还能耀武扬威仗着大商淫威放纵一把。可没曾想,刚进城就被迫钻了狗洞,沦为笑柄,主使更是毫无作为。到了府邸,随从们终于坐不住了。“张大人,咱们代表的是大商,咱们受到折辱事小,大商的颜面何存?”“我们是大商的使节,他们折辱我们,那就是在折辱陛下啊!”“这事若是传回了朝歌,只怕要被治罪!”“国师为使,平平灵叛乱,展我大商雄威,可咱们.....”随从们叽叽喳喳,好似窗外的麻雀。张友仁一言不发,只当没有听见。他当然也气,手上的泥土还没擦干净,那股难闻的腥臭味仿佛还在鼻尖,可这又能怎么样呢?自己几个人,孤身在越地,就算身后是大商,现在大商和诸侯的关系,随从们不知道,他却一清二楚。诸侯就差将造反摆在明面上了。这种情况下,他又怎能挺直脊背?何况纣王说过,让他不说话。兴许这之有破解之法,在此之前,只要闭上嘴,忍就好了。这是他最擅长的事情。自入了府后,越王一直没有召见张友仁一行。不过饭菜之,却是出了问题。第一天还好,好酒好菜。第二天没了酒,忍。第三天菜里吃出了虫子,忍。第四天菜馊了,忍。第五天...第六天.....忍,忍,忍。半月过去,张友仁几乎没喝过一次清澈的水。有时早上起床时,还能在门口闻到一股尿骚味。若是要出府打探消息,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孩童便会将泥掷到身上,扮着鬼脸,嬉笑说着羞辱人的歌谣。“友露头,钻狗洞;二人行,无人生。”孩童们多半不知道这句歌谣的意思,只觉得好玩,唱着嬉闹。随从们化水平不高,至多只能听出钻狗洞的讽刺意思。张友仁却是从看见了险象环生。“友”、“二人”,明显是在指他的姓名“友仁”,钻狗洞自然是讽刺他进城时钻狗洞,钻到一半,头在一段,身在另一端的狼狈模样。但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露头是“友”,那不露头呢?“反”,反贼的反。二人行,无人生,二人即是拆开了“仁”,也是在代指商使为主,随从为次的使团。意思就是他越王要当反贼,使节活不了。不过张友仁即使听明白了童谣,也没有跑路。他是使节,哪有连越王的面都没见到就走人的道理?处境越来越糟糕,过得不是人过得日子,来时钻了狗洞,便真的被当做狗一样对待。有个随从病了,无人医治。医馆上的牌子写的分明:“商使与狗不得入内。”张友仁能忍,那随从却忍不了,浑身生了烂疮,夜夜哀嚎。又过了一阵子,越王召见。张友仁微微安心,至少见到了越王,完成了使节的第一个目标。越王是个老胖子,端坐在王座上,斥声道:“商使见本王为何不跪?”忍。张友仁跪下了。“商使面见本王为何如此邋遢,对本王如此不敬?”张友仁头发凌乱,衣衫破旧,身上还有股格外难闻的味道,比之那日的混混,也没差多少。今天面见越王,他倒也想梳洗一番,但平日里连喝水都得扣扣索索的,哪来的水梳洗?忍忍吧....张友仁想着,往手上唾出一口唾沫,在脸上擦了擦,勉强将发丝从脸上拨开。满殿臣子们顿时哄堂大笑。一人拱手问道:“这是来自朝歌的使节?”“该不会是哪来充数的人吧?”“路边的乞儿不过如此!”“连狗洞都能钻,必然不是商使,是商狗啊!”“哈哈哈哈!”越王拍案,大声道:“商使不敬本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给孤打!杖责四十!”数月前在朝歌,越王也挨了纣王板子,足足休养了一个月,美姬无数却不能用他最喜欢的姿势,有人知道他那一个月是怎么过的吗?!不能打回去,好歹也要在商使身上找找面子。“狗儿,我来打你了!”城门守将在成功折辱使团后,升官了,官至镇殿将军,人人都敬他一句“将军”。那时候他还心忐忑,认为张友仁城府极深,谁曾向这货真的只是会忍,在不断的折辱,一味忍气吞声,屁都不敢放。这让越王以及越地官员无比安心,猪狗受此折辱都会哼哼两声,商使却一声不吭,让人怀疑他是个哑巴。纣王送了个专门受气的来!纣王与诸侯彻底站在了对立面,他这个越王势力不小,值得拉拢,为了大商社稷,自然得弯腰屈节!守将拿着大棒,咧着嘴,重重一棒打下。他可没有什么分寸,打坏也不碍事,张友仁忍下钻狗洞时的隐忍,惊得他两夜没有睡好,这个仇必须报!一棒又是一棒,朝臣早有准备,今日根本就不是越王与商使和谈,而是奔着羞辱来的。越地其实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为越王占据,另一部分为死去的越侯的领地,越侯那片儿更大,更繁荣,而越侯已死,他这个越王早已发兵争夺越侯的领地,让自己的成为更名副其实的“越王”。在所有人看来,结果早已注定,越侯死透了,越侯的继承人也死透了,那块儿地盘完全是囊之物,越王代为接收名正言顺,以后他们就是不弱于四方诸侯的大诸侯了!张友仁默默挨着打,他不是不怕疼,身上传来的痛楚让他大汗淋漓。但他能忍。疼得痛彻心扉,只觉得骨头都要断了,但我忍。四十大板打完了,张友仁仍是不吭声,忍到极致。“孤王倒要看看,他能忍到几时,继续打,给孤狠狠地打!”“遵命!”守将兴奋起来,再度挥舞大棒。几棒子下去,张友人闷哼一声,疼得龇牙咧嘴,好在刚才挨了一会儿打,已经有了经验,在疼痛逐渐放缓呼吸,便可以慢慢缓解疼痛感。不知不觉间,内衬间的玄鸟玉佩与纣王诏书掉了出来。守将迟疑片刻,停下了大棒。越王也看到了这一幕,道:“呈上来给本王看看。”可张友仁却跟疯了似的,用尽全力以手肘撑地,一下一下爬到玄鸟玉佩边,用嘴将玉佩含住。越王以袖袍遮眼,算了算了,那玄鸟玉佩代表纣王,对自己而言也没什么意义,张友仁要这么护着就护着吧,一块玉佩而已,出了朝歌,在越地和一块石头没区别。“将诏书呈给本王看看。”守将呈上诏书,越王打开,没看几个字,便勃然大怒。本以为诏书之全是好言,未曾想净是恶语,甚至将他辱骂成了天下祸害。草,纣王失心疯了?越王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看着面前的桌案,猛地一拍。他的面色更难看了,看着纣王轻易拍碎桌案,格外有气势,怒急之下想表现一下自己的怒意,顺便威慑一下臣子,没曾想....桌案没碎。越王瞪向死死咬住玄鸟玉佩的张友仁,继续打下去没有意义,倒不如等扩充土地壮大实力后,将诏书上的越王改成纣王,再让张友仁原封不动的带回朝歌。他倒没想过杀使,杀使节是蛮夷干的事,折辱一番便足够了。“拖下去,关起来!”这时候依然有人嘲讽:“他好像一条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