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教授曹操他们班古文经学的大学者卢植,日后受“党锢”牵连回到故乡涿州开办私学,打出口号:无论贵贱,皆可入学。幽燕大地,因卢植回乡,学术与教学声名鹊起,学风蔚然。其中就有日后成为蜀汉君主的涿州少年刘备,乘织席贩卖之隙,拜师苦读。
卢植国学渊源深厚,跟他师从马融有很大关系。他和有“经神”之称的郑玄,都曾师从马融,这其中还有一段趣事。
马融字季长,右扶风茂陵人,名将马援的从孙,著名的儒家学者、经学家,特别擅长古文经学。他曾经为《孝经》、、《诗》、《周易》、《三礼》、《尚书》、、《老子》、《淮南子》、《离骚》等作注。投奔到他门下学习的人曾经达到千人之多。
马融是明德皇后的亲戚,家中富裕,平素骄贵,讲课时必须有美女在堂前轻歌曼舞。学生们在听课时难免目光斜视,只有卢植始终专心听讲,数年如一日,从不偷看。
当时人称卢植“名著海内,学为儒宗,士之楷模,国之桢干”。被太学征为博士,和太学总长蔡邕、谏议大夫马日磾、学者杨彪、韩说等除了教书以外,还在东观补续《汉纪》。个人著作有《尚书章句》、《三礼解诂》等。
卢植在太学教授课业,对曹操及同学们的古文经学修养的提高起到重要作用。
卢植讲课天南海北,娓娓道来,富有磁性的男中音,抑扬顿挫的音调,简直令上课的学生们很是享受。
他给学生讲授古文问题:包括赋、颂、碑、诔、书、记、表、奏、七言、对策、遗令等。
《尚书》中的“典”是歌颂帝王的名言和功德;“谟”是大臣为君主策划治国计划;“训”就是贤臣训导君主的言行;“誓”为君主讨伐叛逆,兴师讲话;“命”多为君主对大臣的训命。
所谓古文经学,多为儒家学术经典。书写的字体用前秦古文字“篆书”,书写的儒家经书称为“古文经”,训释、研究古文经的学问称为“古文经学”。
早在秦始皇焚书时,六经、诸子都被焚毁。后人在山崖屋壁陆续发现了一些被隐藏的经书。
如景帝时,鲁恭王刘馀从孔子旧宅壁中发现古文经传,得《尚书》、《礼记》、、《孝经》等几十篇。
河间献王刘德,修学好古,从民间得到不少古文先秦旧书,有《周官》、《尚书》、《礼》、《礼记》、《孟子》等。
汉宣帝时,河内女子在老屋里寻到《易》、《礼》、《尚书》各一篇,都是古文。
这些古文经传,一般都藏于朝廷秘府,不在官学中立学科,可后来民间学者私相传习盛行,才在太学和少数几所诸侯国大学里开课。
历史上,关于古文今学和古文经学的争论由来已久,并形成“今学”和“经学”两大阵营。“两学”顶尖人才,因蔡邕延请,先后来到太学授课。
汉章帝曾经赞同贾逵的主张,招选高材生跟他学习《左氏》、《谷梁》、《古文尚书》、《毛诗》,这四经经过那拨儒生们的不断地注释和研究,并使之流行于世。
郑玄在马融的指导下,为诸多经书作注,使得晦涩难懂的经学变得通俗易懂,郑玄、贾逵注释、讲解的经学经典流行数百年,成为儒家子弟推崇的宗师级教材。
这些经过注释的古文经学,给学生做教材学起来相对容易。然而国家把持顶尖人才和典籍资源,只供给洛阳太学这样的重要学府专用。其他游学士子想要获得相对正确的经学知识都相当困难。
太学培养出的学生,不但有名垂青史的治世之才,很多无意仕途之才,一生专心研究,成为经学典籍的传承人。如果曹嵩不遇到曹节,很可能也会成为经学大儒。
太学梧桐在,凤凰结队来。
蔡邕在太学期间,从全国各地请来不下五十位名声卓著之师,相比洛阳街头穿着奇装异服的外族使节,太学公共课告示牌上快速转换的名师通知更加使太学生们感到兴奋。
曹操在太学接触了众多经学大儒,积累丰富的经学知识,朝廷希望太学生能为皇帝和国家所用。教育者希望把太学生打造成博古通今的经学传承人。
用曹腾曾对曹嵩说的话:凡太学生,皆能明经学之人。
曹操沾了在太学深造的光,日后以“能明经学”被再次擢用。
众多星光里,总有一轮满月照耀,才能堪配完美夜空。谁将会是这场名师盛会里的一轮明月,影响着曹操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