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太守柳义柳大人,送上‘喜结良缘’书法一副,珍宝玛瑙红珊瑚”唱铭人接过来人递来的礼帖,立马高声念了起来。
果然众人再次大声的议论了起来,要知道姑苏城中大事小事,红事白事都很难得到太守大人的贺礼,这可算是给足了李府面子了。
当然这柳义不是啥书法大家,这字也算不得墨宝,充其量也就是个能看,但重在意义啊,这些年谁能得到太守大人的一副字那可是值得挂在正堂炫耀的。
没看那李长忠都已经喜不滋滋的将那副字抱在了怀里了吗。李长忠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姑爷带来的,越发觉得权势比金钱重要太多。
太守大人来了自然是往里走去,最后与太子殿下坐于一桌。
是的今日这么重大的日子,太子殿下和琥珀晚翠三女都来了,庆贺秦横大婚的喜事。
太守柳义坐下之后和太子殿下交换了一个眼神,元空轻声问道:“准备好了?柳大人。”
“准备好了,出不了事,一定能安然将新娘子送到,就是曹敬之来也让他有来无回。”太守大人还以为太子殿下并不知道具体情况,李姑娘拥有巨大嫌疑一事呢。此时自然没说出真正的部署。
“好,那就好,只要保证了李姑娘的安全,其他的也就都不重要了。”元空自然也笑着回答道,心里也在琢磨着其他事,没将那日秦横说到的情况告诉柳太守,也以为太守大人还什么都不清楚呢。
这二人出于自己的理由,都没有告诉对方自己所了解的情况,心里想着其他,明面上却还在应付,真可谓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陆陆续续的几乎所有的宾客都迎接到了,眼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到了该迎接新娘子的时候。
这习俗自然是丈夫要去女方府上将新娘子从屋里背出来,坐进轿子里,这期间新娘子要足不沾地,不然是不吉利的。
“岳父大人,小婿这就去接雪晴。”在太子殿下几人身边显得一向有些不通人情世故的秦横,此时还未拜堂,竟也率先叫起岳父来了,并以小婿自称。若用民间的话来说,那就是这小伙子很上道嘛。
“去吧,去吧。记得小心啊。”李长忠喜笑颜开的说道,这一路之上哪有什么是需要小心的,小心自然只能是指的那位无失盗曹敬之了。
穿着大红新郎服的秦横骑一匹高头大马,人和马前都还挂着一朵大红花,身后跟着两排礼队,从一条街都排到另一条街了,一路上吹吹打打的走向李府。
自那日将自己发现的情况告诉太子殿下之后,秦横就没再过问过这事儿了,太子殿下具体是怎么想的,其实他也不清楚。
总之如果事先知道了曹敬之这么大的漏洞,太子殿下都还不知道利用的话,秦横可能就要早点谋算自己的未来了。
不在一棵树上吊死在他秦横这儿同样适用,忠心二字,对现在的他和元空的关系来说,还远远不够他付出这两个字。也许他的认知里一直都没有这两个字,谁又知道呢,就连他自己恐怕也是不清楚的。
心里想着事,这路也不远,还没反应过来,也就到了李府门前。李府的大门早几日就已是披红挂彩,红艳艳的看着好不喜庆。
门前还停着一顶宽门大头轿,当然这是俗称,记录在册的这轿子叫做红凤鸾顶轿,按‘礼’来说这轿子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也只有皇后娘娘或者那些皇帝的宠妃出行坐鸾凤轿子。
但这新娘子是个例外,也就只有今天,女子能穿戴上凤冠霞帔,坐这红凤鸾顶轿。
秦横翻身下马,刚要双手推门,往里走去,这门却自己就开了。
一群像是七大姑八大姨的女子从门里蜂拥而出,个个是膀大腰圆,五大三粗,手里还拿着擀面杖。
也没看清人是什么模样,总之穿着新郎装那就是他了,冲过来就要一阵乱打,吓的秦横拔腿就跑,这可是擀面杖,打在身上那还有好。最开始秦横可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啊,走之前岳父大人也没说。
新郎跑,她们就追,旁边多的是乐呵呵看戏的,终究是没逃过,只好抱头蹲下,当第一下落在秦横身上的时候却发现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疼。
好悬并不是真的擀面杖,打在身上软塌塌的。
不一会儿,几位大姨大姑大妈的可能是打累了,直起腰开始喘气。
只见依然蹲着的新郎官这冠帽也掉了,衣服也凌乱了,还好没被撕破,那不然就难看了。
站起来整整衣冠,也不会气恼,嘴角还带着微笑,这会儿秦横也想清楚了,这可能是种习俗,估计就是接新娘子最难的那一关了,连这关都过了,接下来还怕什么,这面上自然带着笑了。
雄赳赳的接着向李府大门走去,若不是衣裳依然有些皱褶凌乱,就这气势还是很不错的。
吱一声,推开大门。
秦横有些傻眼了,眼前那来过多次的大院中已经变了模样,说是面目全非也不为过。摆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虽不知怎么用,但看一眼就会让人心里发毛。
接下来秦横经历了极其凄惨的遭遇,费时耗力,将这一切形式都亲自过了一遍。若是换个人字府的兵来都不一定能玩到最后,也不知他一个柔弱书生的身体是怎么坚持到最后的。或许是因为爱吧。
若不是靠骨子里的东西撑着,秦横估计自己这会儿得累趴下。步履沉重的来到了新娘子雪晴的大门前。苦笑一下,媳妇儿娶你还真不容易。
不说秦横这边可谓是过五关娶媳妇,累的够呛。酒楼那边在新郎官离开之后,李长忠自然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就坐了。
然后就是太子殿下说是要去下面转转,一去不返。
接着琥珀也不在了,然后是晚翠,最后微绛也离开了。
整个桌子还剩下太守柳大人和华家等有数的几家家主,相互对视一眼,一头雾水。
这大喜的日子还未开席,顶重要的客人就不在了,柳义摸了摸自己的下颌,心里暗道:若说自己先走了是为了抓捕曹敬之那是有原因的,这太子殿下溜了是为什么呢。